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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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卉云吩咐:“罗姐,中午炖点开胃好消化的汤。” 罗姨清楚这已经是舒卉云难得的放软态度,是要好好对待陶梅玉,但她悄悄观察为了一下,陶梅玉明明听见这吩咐,也笑了,就是不会说一句甜话哄一哄婆婆,不会是等着舒卉云低头吧? 啧。 舒卉云倒没在意陶梅玉有没有讨好,她心情不算顶好,回过味儿来还是不舒坦,儿媳妇处处藏着掖着的,如果不是这次被撞见,那陶梅玉得瞒着家里到什么时候?防贼呢? 当妈的习惯跟女儿吐槽儿媳妇。 “你说,整天像个闷葫芦,多说一句谁能把她吃了?娘家的事咱不清楚,这些事也不明白,也不知道跟你哥说没?” 段思容趴在她肩膀上来回晃:“我的妈咪啊,人家也是大人了,这些小事她和我哥商量清楚就得了,我劝您最近多休息,等那个小家伙出生,您有得忙活呢,干嘛上赶着给自己揽事呢?” 当闺女的图清净只能劝老妈想开点,要跟原文似的,她再插一手,段家真成了一锅八宝粥。 “你真是心大,你婆婆那是什么意思?巴巴的来找你嫂子买设计图,诚心打你的脸呢?” 瞧不起谁呢!娘家妈对婆婆总是充满敌意,所有猜测都从女儿的利益出发。 “回头我问问小袁哥?” 舒卉云皱眉:“问他能行吗?你们俩还没结婚呢,别因为这些事坏了心情,总归那是你婆婆呢。” 段思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是她先这么做的我凭什么不能问呢?要是不愿意,趁早拉倒呗。” “又说胡话!问的时候委婉点儿!” 谁都没盼着这门婚事散场。 如果真的抛弃袁霄承这个最优选择,有一点点可惜,好在,袁霄承的优点在天平上处于领先地位。 “知道啦。” 段思容其实没急着问,不然也太明显了。 舒卉云先着急了,来个电话都忙着去接,但等到晚上也没有袁霄承的电话,最后段思齐打来了一通。 “你昨天不是打过了?” “妈,你从前不是嫌我往家里打电话少么,我现在给补回来。” 舒卉云有点酸:“我还不知道你是为谁?我问你,小陶学服装设计的事儿你知道不?” 段思齐磕巴了一下:“我知道,咋啦?” 离家前他看过一眼陶梅玉的素描本,依他妈对他媳妇儿的成见,不一定愿意一家有两个设计师,还是缓缓比较好,所以故意给忘了。 舒卉云冷哼,看陶梅玉出来,将听筒撂在桌上。 陶梅玉走过去拿起来,慢声细语的和段思齐说话,到最后,段思齐要喊段思容,她走到小卧室喊人时,段思容正对着人台上的立裁半成品发呆。 “容容,思齐找你说话。” 在段思容回头之前,陶梅玉低头,刻意移开看她作品的视线。 可是半成品旗袍仿佛印在了脑袋里,段思容和前世,不一样了。 陶梅玉将目光转向段思容。 段思容和段思齐插科打诨小半天,看在电话费的面子上及时停下,段思齐只有一个中心思想,求她多照顾点他媳妇儿。 “妹,哥就信得过你了,回头给你打钱买糖吃。” 他深谙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的真谛。 段思容高冷拒绝:“你钱还是留着给孩子买奶粉吧。” 段思齐老怀甚慰:“不得了了,我妹谈了对象更乖了,你告诉承哥、啊不对、小袁,回去我请他喝酒。” “啰嗦。” 段思容最后把听筒交给陶梅玉,由她挂断。 结果傻小子太开心,挂断时忘了和舒卉云道再见,等她整理好盆栽一抬头,电话早撂了。 舒卉云更气,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段思容在一旁嘀咕:“我现在拿笔记本记来得及不?” “容容,你说什么呢?” “没,妈,我提前总结经验对付婆婆。” “臭丫头,敢调侃你妈!” 不管怎么说,舒卉云立刻被姑娘逗笑了。 陶梅玉挂断电话后原本有些惴惴,前世婆婆在小姑子挑拨下很容易因为这些小事生气,可现在竟然是段思容在开解婆婆,她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段思容真的不一样了?她的学历、朋友和前世无异,性格依然骄纵,按部就班和袁霄承订婚,前面发生的事和她原来的反应相差无几…… 对了,还有个不一样的人!袁霄承! 陶梅玉清楚记得前世这时袁霄承和段思齐是平级,也在读博,但她不清楚具体读了几年,这人两世都很低调,可那天竟突然来到厨房抱走了段思容,不像是因为看到老鼠才冲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梅玉确定她的重来一次不是做梦…… 段思容余光瞥见陶梅玉的疑惑,装作随意的瘫在沙发上,原文里‘她’挑起诸多矛盾是真,但这两人的结合并非完美,她倒是想知道,现在暂时风平浪静了,陶梅玉会是个什么反应。 第23章 谢家 谢蔷菲进门时,谢外婆正抱着花狸猫为它梳毛,猫步入老年吃饭行动都是慢吞吞的,但乖巧粘人。 袁霄承坐在一旁,手里捏着一根小鱼干,递到老猫面前,它给面子的咬一口,再吃下一口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妈。” 谢蔷菲喊谢外婆,袁霄承喊她。 谢外婆推了推老花镜:“怎么这时过来?吃午饭了没?” 谢蔷菲眼神闪了闪:“在朋友家里吃过了。” 她没说是谁,谢外婆也不会追根问底,毕竟女儿都快五十岁了,她将猫递给袁霄承,让他抱着。 “这猫早就想让你抱着了,就是懒得吭声。” 袁霄承轻笑,接过来放在膝上。 老猫脾气很好,老老实实窝在那儿,偶尔轻轻喵一声,眯着眼睛打瞌睡,连小鱼干都不吃了。 过了一会儿,袁霄承起身拿了一本书,又坐回原位,那猫咪连眼睛都没睁,午后阳光正好,洒在一人一猫身上,显得莫名温馨和谐。 谢蔷菲捧着茶杯望一眼大儿子,高大沉稳,他坐在那儿不像是少年时期沉默的很明显,通身内敛,让人看不清,捉摸不透,即使她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袁霄承偶然抬头:“妈,有事?” “不是,我听小轩说你昨天去找思容了?去哪儿玩了?” “本科的老师找我,刚好到学校走走。” 谢蔷菲点点头,笑意里带着好奇与打趣:“怎么样?能对付过来吗?平时你不爱应酬这些,现在不会觉得头疼吧?” 谢外婆第一个反驳:“小承做的挺好,说容容挺开心的,年轻人嘛,到了年纪自然是相互吸引的啊!” “也是。” 谢蔷菲轻叹:“孩子就是这样相处了,我记得思容生日在冬天,好像就在这个月吧?小承你记得表示表示。” 袁霄承合上书,笑着交代:“她生日已经过去了,就是我上次去段家吃饭那天。” “这么快?我都忘了,也没给她准备什么礼物,安安不是说她们俩从前关系好么,居然也不不提醒我。” 谢外婆朗笑:“孩子忘性大呗,安安最近也不常去找她玩了,你还跟安安计较啊。” 她倒是知道孙女的小心思,只是段思齐没意向,他们不能任由谢安安做傻事,也放任两人关系变淡。 “妈,看你说的,安安跟我亲生女儿一样,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说到亲生女儿,谢蔷菲皱了皱眉,她今天才许诺将段思容看做亲生女儿,只是小姑娘人不大,手段不少,处事太过油滑,那小陶都没有多少说话的余地,这样强势的性格…… “阿菲,想什么呢?喊你都不答应?” 谢蔷菲笑笑:“没什么,小轩和安安几时回来?小轩昨天说想吃牛rou丸子汤,我去给小阿姨帮忙早点做出来。” “大概五六点钟,不着急。” 谢外婆看看大外孙,捧着书看得认真。 “小承,拿了你段叔那本书还没看完呐?” “快了。” 老人家乐呵呵的重申:“看完早点给送过去。” 袁霄承眸底浮现一抹笑意:“我知道了,外婆。” 谢蔷菲往厨房走着,听到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笑容温柔的给小阿姨打下手。 六点钟,谢竟轩和谢安安前后脚回来,后面跟着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叫何勇,他是谢竟轩的生父,越是谢蔷菲的第二任展丈夫,进门后前前后后的忙碌着,一路拎着水果和补品,手指上勒出了痕迹。 谢外婆很高兴:“你们经常过来,说了多少次不要这样大包小包的往家带东西,孩子都不在这儿我们也吃不了多少。” 何勇笑容里忽然多了一抹讨好:“霄承好不容易回来,应该多补补,妈,这点小事您就别cao心了。” “好。” 谢竟轩将父亲的小心看的清清楚楚,不自然的扭头去看袁霄承,他正给吃过东西的老猫擦嘴巴,看起来温和无害。 他歪头笑了笑,朝袁霄承走去。 “哥,你昨天去燕大都干什么了?我听宿舍同学说他们系来了一个编外老师,来时还带着个姑娘,那姑娘还和他们班长傅振谦打打闹闹呢,是不是你们啊?” 袁霄承放开不耐烦的老猫,语气淡漠:“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竟轩无辜的耸耸肩:“没什么啊,就是好奇,我还顺便打听了下,你那位老师的爱人是历史系教授,研究传统服饰的,你给思容介绍的?” “你知道的不少。” “哥,你也太心急了,思容早晚都会嫁给你,你至于用这种招数么,讨好的太明显了吧?是估计段家人知道会催着你们两个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