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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姚溪也跟着起身退了出去,眼中放光。 阿福一时好奇,也跟了几步,见姚溪一路没察觉自己,路也越来越偏,她也不熟,就先回去了。 她回了宫宴上,去找她阿娘,说好像有好戏看了。 含山公主问:什么好戏?满京城里,还能有谁,比咱娘两更像个笑话? 阿福便把方才这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您没瞧见,姚乡君方才的眼睛,贼亮贼亮那种,就像我小时候,跑到人家苞米地里偷苞米一样。带着点鬼鬼祟祟,又热血沸腾的劲儿。反正一看就是有阴谋。 含山公主一拍桌子,声音大了点:难不成,姚溪是要办了聂世子? 阿福迷糊糊的:她打得过人聂世子吗?我听说,聂世子武艺出众的很。而且,真有你说的那种事,哪里不行?什么小河边、苞米地,再不济找个小树林也一样,干嘛非要在宫里?多臊的慌! 宫里人多啊!你想想,都是体面人,若没有个交待,以后还能出门行走吗?含山公主对这种男男女女的事,可在行不过了,一眨眼功夫,给阿福举了好几个例子。 以前我们老家后面那家牛大户,不是被硬逼着娶了举人家的闺女?牛大户家是不如举人家,可牛大户家有钱啊!结果呢,牛大户家自从娶了这个媳妇进门,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还得花钱养着胡举人那一大家子。那不就是这点伎俩吗?这种事,但凡男子一有点软化,没坚持住,那就是娶个祸害回家。 阿福:那我去 她哪儿去提醒人家去?这片刻功夫,都不知道姚溪把聂藏戎带到哪里去了。 聂藏戎跟着宫女出去,片刻就起了疑心,正要质问,就见路尽头,站着个红衣狐裘的姑娘。 正是珈若。珈若旁边,正站着晕乎乎的虚渊。 她一进去,阁子里点了迷人的熏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珈若干脆利落把那小宫女和何长湄打晕,扔在路边,她已经晕乎乎的在榻上睡了一觉了。 聂藏戎放下心,到珈若跟前:这宫女说,她是皇后宫中的,说你不大舒坦,让我先送你回家。 珈若嫌弃道:这种谎话你怎么也会信?说话时,伸出小手,一巴掌把那要逃跑的小宫女给薅了过来。 竞秀接过来,把人给摁住了。 聂藏戎咧嘴一笑,露出雪白大牙:你真当我蠢?我就是看看,到底有什么把戏,耍到爷爷头上了。他自然知道是陷阱。 可最高明的陷阱,不在于隐蔽,而在于令人无法拒绝的诱饵。 再说席间的阿福,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周全法子,有心与珈若商议,偏偏她也不在。 含山公主却忍不住,跟女儿一咋呼,身后坐的谁家命妇也听见了。她一听见,悄摸声息的也跟自家meimei说了,她meimei又说给了自己嫂子这么转了一轮,等到太后提议,一起去梅园走走的时候,来宫宴的命妇们心里都有数了。 得,这是凑齐了人,好去做个背景呢。 大家伙,起码有半数的人,心里是有准备的。大家心照不宣的,到那儿不管看见什么,先表示震惊,震惊完了,恭喜一下得了。 可到了假山旁,人滚了出来,( ̄y▽, ̄)╭哎哟哟,根本不是聂世子! 是一个矮胖冬瓜。大多数人都不认得,看来,起码不是个青年才俊。 姚乡君衣裳还算完整,但方才这矮冬瓜窝在假山里头,哼哼唧唧的:香!真香,香的不得了! 命妇们全都听见了。 就算没闹出什么真事,那起码也是吃了亏了。 命妇们震惊倒是真的震惊,不用演了。然后,还恭喜吗? 瞧瞧这位冬瓜的油脸,谁家姑娘也喜不起来吧? 这么片刻,姚溪也悠悠醒转,恍恍惚惚的只觉得四周人影不少。她心想自己怎么突然晕了,但该来的人,已经全都来了。 她下意识的往身旁男子怀里一缩,娇声喊了一句:表哥! 她一抱,就觉得不对了,再仔细一看,这表哥圆圆胖胖,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聂藏戎! 聂世子呢?姚溪抱着头,凄厉一声喊,聂藏戎! 聂藏戎冷冷的从旁边梅林小径处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叶子牌,脸上贴着一张一张写满新年祝福的纸条。神色冷厉,模样滑稽。 另外一同现身的,还有萧融、珈若和宋虚渊伉俪,也是满脸惊讶。 太后气的脸都变宽了:你们搁这儿干嘛呢! 王沛弱弱的举起手中的叶子牌:渊儿爱吃西山上长的橘子。恰好聂世子有一个橘园,小臣赢了半个来。长宁郡王和县主特来做个见证。 太后气的拂袖就走,还瞪了皇后一眼:你瞧瞧你整治的后宫!竟有这等丑事! 姚溪呆呆的坐在地上,何长湄缩成一团,畏畏缩缩的。 皇后扶着肚子,言辞依然温柔:江都公主可在? 江都公主本来也是跟着过来,听到假山里的声音,还隐秘的乐呵了片刻。 谁能想到,这从里头拖出来的,是自己的亲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