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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霜领命而去,取了锦盒过来。 她打开盒子,入目的便是两支样式一样,颜色不一的簪子。 含霜惊诧的拧了眉,“怎么会这样?今儿上午簪子不就在姑娘手里了吗。”现在又多出来了两个。 盒子里躺着的正是阿瑾莫名其妙不见的白玉嵌珠红翡蔷薇簪,在它身边还有一支样式一样,簪托呈着碧色,镶了一枚红玉蔷薇的簪子。 含霜傻眼了。 长孙瑾拿起另外的碧色簪,稍微端详了一下,就看见了刻在簪托上的“渊瑾”两字,心里一咯噔,想到:真是不要脸! 索性搁在桌上不再看,找来上午这支,和现在送来的这支,一并给了含霜。 “你瞧瞧,这两个有什么不一样。” 含霜一脸迷茫的接过了,弯着腰,靠近灯光仔细端详起来。 含霜这双手,怎么说也是摸过很多精致物件的了,这妆匣里、柜子里、库房里有多少精致上品的首饰都经过她的手。她先是接过这两支簪子,手里的质感与重量就有些不一样,不敢怠慢的弯了腰仔细端详了一番,假的那支自然是逃不过含霜的眼睛了。 真簪子质地上乘,用的是顶尖的羊脂白玉,打磨的圆润柔腻,通身白的找不到一点瑕疵,托起的那枚红翡翠蔷薇,曾在阿瑾幼时磕掉了一角花瓣尖。而假簪子用的白玉只是仿得,只手感上摸起来就有些不适,更不用提最关键的红翡翠蔷薇了,完好一枚,没有一点磕碰。 含霜更疑惑了,“这……怎么回事?” 诗会时各家丫鬟都候在外场没有入内,可里面发生了什么,含霜是清楚的,吴箐桃偷了小姐的发簪。因着这事,诗会结束,她都没给吴箐桃一个正眼。 长孙瑾拉含霜坐下,说:“上午那事,没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不是表小姐偷了你的簪子吗。”含霜脑子里一片疑惑,眉头都快拧到了一起。 她们自小便是无话不谈的姐妹,表面上的主仆,私底下的小姐妹,如今这事,她觉得要让含霜知道。 含霜是有察觉太子对自家小姐有意思,那日外出牵手上车的saocao作至今都未让她忘记。可自家小姐对太子是什么想法?她表现出的恭敬推辞,是出于矜持,还是对太子没意思。 单这一点,含霜确实是不知。 长孙瑾说完了悄悄话,含霜一路听下来,末了脑子里想到了前些日子看过的一本话本子里的话——他们玩心机的男人都脏! 可宫里出来的储君,清清白白的怕是活不过登基。 再说这吴箐桃,回来府后难得老实,也是担心长孙瑾在萧有容面前黑她一状,虽然她是清白无辜的,若长孙瑾有心,她就是硬扛着不承认,这家人心偏的可是自家宝贝女儿,也不会是她。 吴箐桃选择了哑巴吃黄连,苦往自己肚里咽。 还缠着长孙瑾可怜巴巴买了委屈,叫她帮衬着。 长孙瑾摸着她的头发,直言此回委屈了你,就叫她回去歇着了,还叫大厨房送了不少点心过来。 萧有容自是听女儿说了这回事,她没往吴箐桃身上推,也没把幕后的太子供出来,而是推在了林梦芊身上。 其一,她不怎么喜欢林梦芊,莫名其妙的愈发不待见她。 其二,太子因为邵崇雪的关系利用到了林梦芊,拜托了她帮忙,她前脚刚说了可以帮他,后脚总不能反悔。 其三,提前和太子打好关系,打破她必须走向死亡的结局。 长孙瑾理所当然的全推到了林梦芊身上,并说是看在林侍郎的面上,这事没闹开,也就算了。 萧有容听的半信半疑,她也不认识什么林梦芊,就叫心腹丫鬟宝珊去查了这个人。自己女儿是个颇有主见的人,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插手什么,除非那是阿瑾真的无法解决的事情,今日诗会上的偷窃案,旁的不说,单出现在吴箐桃头上也足够定她罪了。 不过既然选择不追究,到底是看在林侍郎面子上,还是留有后手? 萧有容觉得这事没阿瑾说的那么简单,少不了又和长孙简生唠叨许久。 窗外暴雨如注,阿瑾捧着泡了玫瑰的花茶,轻呷了两口,就听含霜问:“可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她们。” 小丫头嫉恶如仇,这又是欺负到了主子头上,含霜恨不得把她们捆起来吊着打。 一道闪电从天而劈,轰隆一声,整个屋子都被照亮,含霜的表情凝重又愤慨,打在屋顶台阶窗子上的雨水哗哗啦啦,她和含霜对视着,说:“太子人虽不要脸,可办事姑且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你这意思是说,不准备出手了吗。” “今儿这出事,吴箐桃母女必然会安生些,就算她脑子不好使,可我那四姨母脑子可是清醒的。” 含霜又问:“那姑娘对太子又是个什么想法?” 阿瑾稍怔,眨了眨眼,看着她道:“姑且算是个合作伙伴,暂时的。”谁叫他今天利用了她,邵明渊现在就是在还债! 总之现在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说不定以后他登基了,自己还能讨个好处,一走了之呢! 第35章 【西凉皇孙】 下雨的日子总是适合睡觉,阿瑾不似meimei害怕打雷,今夜里风雨交加,雷声轰轰,在外间守夜的含霜撑着脸,被雷声搅和的闭不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