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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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而铵拐到楼梯口:“不,去。” “那去书店?”梁栋在他后面跳着下台阶,“你最近总看一本书,是不是要买几本新的翻翻?” 楼下有人上来了。 是隔壁班体育课上偷偷溜回教室的两个学生,一男一女,他们关系很要好,有说有笑。男孩比女孩还要白,还要柔美。一来就成了三中的新校花。 “小美人。”梁栋扬扬拿着烟盒的手。 礼珏脸一红,垂着头往上爬楼梯,经过他身边时,很小声地说了句:“你们是逃课吗?” “没,考试呢,完事儿了。”梁栋勾住他白净的脖子,“那什么……” 礼珏嘟囔:“我没有联系上小秋哥哥。” 梁栋票场就炸了:“谁他妈跟你说这个!” 他粗喘了几声,瞪了眼吓得白了脸的礼珏,一把甩开。 这半月他没提过茭白,似乎忘了那个害人精。他妈的礼珏没事提什么,让谁不痛快呢? 楼道里的气氛很闷。 沈而铵停在楼梯上,梁栋也没动。 礼珏意识到是自己的原因,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担心小秋哥哥,钱转过去了没消息,电话打了又打,都是关机,他还去派出所报案了。不了了之。 女孩挽上他的胳膊:“小珏,我们走。” 礼珏恍惚着“嗯”了一声。 女孩抬脚的动作很慢,她偷看沈而铵,咬咬唇,闷头跑了上去。 礼珏见她趴在走廊往下看,小声说:“你不跟他打招呼吗?” 女孩摇头:“没说过话。” “很快就要过年了。”礼珏同她一起看楼下的俊美少年,“年后很快就是六月,毕业了,你不觉得遗憾?” “高中还是以读书为主,没有精力想别的。”女孩的指尖在走廊的墙壁上划动,“到了大学再说吧。” 礼珏扭头,佩服道:“你真厉害,我就控制不住。” “什么?” “没什么,快要下雪啦。”礼珏刚说完,楼下跟沈而铵并排的梁栋就往后扭头,他忙蹲下来。 礼珏有个秘密,别人很好瞒过去,但他想不被梁栋发现,就必须小心。 因为梁栋是那个人最好的朋友。 梁栋收回视线:“铵哥,我去你出租屋玩?上次还是夏天的时候……铵哥?” 沈而铵已经跑到了校门口,他叫的车也到了。 梁栋运动细胞发达,他跑起来就是一团风火,可他这次跑得再快,还是吃到了出租车的尾气。 . 沈氏这两周掉进了地狱。 下层接触不到董事长,只觉得集团人人紧绷,别的体会不到。 而董事长的那些助理,以及需要汇报工作进度,偶尔开个会的高层就很煎熬了,一个个的内分泌失调,眼底发青。 陈一铭被委以重任,可他完成不了。 现在的董事长,已经不是以往的董事长了,几个小情接连被他弄进医院,都不能让他收敛暴戾。 小情们都怕死了,董事长近期根本不把他们票人,没有过渡,一步到位。他们宁愿在医院挂水,也不愿意躺在董事长怀里。 陈一铭没办法,就另找人,从“缔夜”找。外界都感受到了这股不平静,在观望风声。 那茭白在西城待着,董事长也不知道有没有跟戚董联系。 章枕透露,戚董出国了,最快也要明后天才回国,现在兰墨府就茭白一个人。 陈一铭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办公室,他还没张口,皮椅上的沈寄让他把人拎出去。 沈寄交叠着腿,锃亮的皮鞋旁蹲着一个男孩,他正在捂嘴干呕,青涩的肩背一颤一颤,惹人疼爱。 听到自己要被金主赶走,男孩直接从桌底下爬出来,羞愤地叫嚷:“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被你养啊,我又不是为了钱才跟你的!” 那是个可爱又精致的男孩子,嘴角有一点裂伤,喉咙遭过多次撞磨,声音哑了。他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蹬大,眼里有不屈与倔强的火焰。 男孩狠狠抹了把眼睛跟脸,继续瞪着,小小的世界像是被一棵坚忍的树木撑着,永远不会倒塌。 办公室里只有男孩压抑的抽噎声。 陈一铭没抬头,他想,这也是个长了反骨的,还有一具健康的身体,漂亮的脸蛋,名校生有学识,无论从哪看,都更适合被董事长驯养。 办公桌后响起厌烦的命令声:“拎出去。” 陈一铭将气得浑身发抖的男孩带了出去,他再折回来时,董事长交给了他一个工作。 “下班前汇报给我。”沈寄转过皮椅面向落地窗外的南城繁华一角,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冷意。 陈一铭看不见董事长的神色,却依然心跳如擂鼓:“是。” 票初董事长让他查茭白住址的时候,他就动了一次性查完的念头,可董事长没发话,他不敢私自去调查。 董事长没让他查全部,大概是怕查下去,放在那个青年身上的心思会越来越多。 然而董事长能费那个心思考虑,不正是证明他上了心吗? 那时候就有一点苗头了。 今天终于成型。 陈一铭领命去查茭白的家庭背景,调查他十九年的人生。 他能揣测董事长要查的动机。 董事长想用一样东西捆住茭白,既然他太滑溜,那就从他的亲人身上下手。 没有人提醒董事长,他和齐家老幺登记的日子推迟了,今天就是他自己新改的时间。 陈一铭带上了门,挥手让探头的助理们忙去,他进洗手间洗把脸,平复一下惊悚的心境就打起电话找人办事。 . 沈而铵就是在这时候来的沈氏,他一路直达顶层,站在那个人的办公室里。 “戚叔出国了,他一个人在兰墨府,我想去接他。”沈而铵说的很顺畅,没有一点卡顿。 沈寄将打火机扔在办公桌的文件上面,他这个儿子三天两头地要往西城跑,要不是他扣留了对方的证件,派几个人盯着,还不知道要给沈家惹多少笑话。 “你没断奶吗?”沈寄嘲讽。 沈而铵没有被伤到,他将奔跑中乱了一点的校服整理好,不卑不亢地看着商界的传奇。 “你戚叔是在替我照看他,而不是顾虑你。“沈寄吸着烟,面部线条冷硬,“这里有你什么事?” 沈而铵垂了垂眼。 “回学校折你的蜻蜓去。”沈寄捞到烟灰缸,“别在你老子面前晃。” 沈而铵被笔尖戳了几个红印子的手指微拢起来:“你不觉得,他像一个观众,看着我们,看着这个,世界?” 沈寄弹烟灰的动作轻滞,下一刻,烟灰缸就被他重扣在桌面上:“出去!” 沈而铵平静地面对他的愤怒。 这个人唯我独尊不可一世,没有意识到那一点,却依旧听不得这样的话。 沈寄从他儿子那双跟他相似的眼中看到了讽刺,他勃然大怒,烟灰缸被他掷了出去。 那烟灰缸被沈而铵躲开了,他不能在这时候受伤。 他要去西城,不能再等了。 沈寄见自己那一下被躲掉了,他愤怒地站起来,大步朝着他儿子过去。那架势是要把人打残。 “董事长!” 办公室外面传来陈一铭的声音。 沈寄的脚步一停:“进来。” 陈一铭拿着一个资料袋进的办公室,他似乎遭到了什么冲击,都没顾得上担心这对父子的交锋。 沈寄开口,嘴边的烟上下抖了抖:“查了?” 陈一铭的头往下垂。 沈寄一脚踹过去:“哑巴了?” 陈一铭的额角有冷汗,却不是挨一脚导致的,他将手里的资料袋递上前。 沈寄扫了眼袋子上的捏痕和汗印,他面无表情地拆开了袋子,从里面抖出了一份资料。 这一刻,办公室里静得掉针可闻。 陈一铭心跳都停了,那资料是王初秋,也就是茭白的一切。 调查出来的东西太有戏剧性。 资料上显示,茭白在沁心园的两年,沈家给他的钱都被他陆陆续续转给了一个邻家弟弟。 按理说,茭白离开沁心园的时候已经没什么积蓄了,可他有钱,两千万。 他用两千万找关系进三中,不久前还给了姜焉两百万,好不自在。 然而那笔钱…… 牵扯到了齐家老幺。 涉及到了一场算计沈家,算计董事长的阴谋。 董事长被耍了。 陈一铭的后心一片潮湿,他冒着生命危险给不知情的少爷使眼色。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沈而铵稍稍出来,和他对视。 陈一铭用口型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