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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被她拉着,她的手指明明看起来很柔软,应该没什么力气才对,此刻却如磐石一样几乎生长在他的身上,拉得他都不能往前踏行一步。 他又试着往前挪行一下,可肖萌竟然被他这个动作带动得也往前拖行了一步。 这感觉,就像是他带着兵过来抄了她全家,她含恨揪着仇人的腿不放,誓要将他恶毒的脸记一辈子一样。 燕北被气得很想吐血三升,何况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对着他正在指指点点。 甚至有人将他恶霸横行的模样拍摄下来。 “别拍了!”他的保镖们出面制止,却被当成更多的素材被拍摄下来。 估计再这么折腾下去,明天他的恶行都能登到当地新闻报纸头条上。 甚至可以说,兴许有人会想联系一下新闻媒体,将这件事卖出一个好价钱。 说不定他们集团的股票会因为他的恶行而下跌…… 从此以后,人们要给他冠上“燕扒皮”的名号。 看着肖萌那张凄惨柔弱,即使糊着眼泪也依然绝美的脸蛋,燕北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作恶多端,杀人如麻了…… “你要干什么?” “松手。” “我不松。” “松手!” 燕北抬起腿,几乎要从她的手背上跨过去。 门口议论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太狠了吧,把人家店砸了,生意都影响了,就这样越来越没钱,还怎么还钱?” “是啊,肖家人也没有跑路,只是想要多宽限几天,姓燕的也太狠了,不仅不听肖家人解释,还带人过来直接打人。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就是,现在竟然还想要从肖家闺女的手心上踩过去。” “现在国家不是扫黄打-黑这一块抓得很严吗?我看就应该趁此机会好好查查燕家,叫他们再继续横行霸道!” 已经被彻底妖魔化的燕北,感觉连残剩的一口气都快没了。 不就是要他赔钱吗! 他赔就是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些人,绷着的一张脸终于变得更黑,很快从兜里摸出签名笔以及随身携带的空白支票,往上面开始填写数字。 数字少了,感觉彰显不出他财大气粗的身份。 别人还会说他燕大少忒小气了一点,打了人就想给个几千块几万块钱?打发哪个叫花子呢? 反正他现在做什么都不对。 纠结之下,燕北最终填了一个还算可以的数字,往肖萌的手心里一拍:“钱给你了,你看看数字,满不满意!” 肖萌的目光在上面微微扫动一下,燕北甚至能看到她眉眼染着一丝惬意的笑,但很快,他又觉得是自己眼花看错。 用力地抬起腿抽了抽,肖萌的手心总算是松开,燕北带着人,黑着一张脸拔足就往门口离去。 这一刻,没有人再敢拦着他。 不过离开饭馆很久以后,身边终于有人提到:“燕总,咱们今天来,不是来讨债的吗?” 怎么到最后,变成赔钱的那一方了? 燕北气得胸腔里有股火直窜,可又无力说什么,只是他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欠了这女人不少东西,所以这辈子,这女人就被老天爷派到自己身边要他还债来了。 …… 燕北走后不久,门口的人也开始渐渐散光。 肖萌躺在地上先是不做声色,等到门口几乎看不见什么人之后,她立即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精神好得不得了,从地上马上爬起来。 肖国强见女儿如此,有点傻眼:“萌萌,你没事了?” 大事没有,就是肚子还有一点小疼。 肖萌颤着一双眼睫,眉毛揪起几分,装着有些痛苦无奈地说:“地上太凉了,我肚子还疼着。” 她捂了捂小腹,提醒肖爸爸:“爸,你来看看,刚才姓燕的那家伙到底赔了多少钱。” 肖国强直摇头,摇得如拨浪鼓一样。 燕北赔的钱,肖国强有一点不敢收,那位大佬可是三位里面最让他头疼的一位。 因为燕北人狠手段夸张,说他有些行为像地痞流氓也不为过。 只是燕北生得非常俊俏,在暮城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平时穿着西装的模样,看起来优雅贵气,加上从小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气场远比一般人强大。 当然另外两名出了名的美男子,恰好是肖国强的另外两位债主。 一位姓秦,这位表面上看起来很好说话,但肖国强知道,他是一个笑里藏刀的男人。 一位姓江,和姓秦的姓燕的性格大相径庭,有些阴翳孤冷,喜欢独来独往。 而像燕北这样的男人,走到哪里都喜欢彰显出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属于绝对高调,人人都要知道他大名的类型。 ——只要燕北出门,就会有一堆马屁精跟着他,那浩浩荡荡的感觉,就像是帝王仪仗一样。 据说,他和姓江的那位祖宗很不对付,两个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已经明里暗里较量过很多回。 肖国强不敢接这张支票,邹玉兰却是敢接。 走过来,邹玉兰瞄了一眼,立即被上面的数字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这、这么多?!” 大佬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居然就是个、十、百、万、十万……三……三十万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