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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冤枉啊! 明明林溯雨才更像杀马特智障少年吧!凭什么只要林溯雨笑脸一迎, 那些老人家就跟选择性失明了一样,对林溯雨亲切得就像对自家亲崽啊!会撒娇卖萌了不起吗? 林溯雨:“略略略——” 花潜一直想见识的石头垒成的墙面也见到了,是民宅的外墙,巨大的石块一层一层地叠在一起,透过石头与石头间的缝隙还可以看到院子中堆起的柴堆。公共洗衣池旁还打着一口井,花潜好奇地趴在井边往里望去,又转了转旁边的摇把——结果灌满了井水的木桶重得超乎他的想象,差点一个用力过猛一头栽进去。 花潜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乡下真是危机四伏……” 而白虹煜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笨重的锁头,吃力地推开已然是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蜘蛛网破碎着粘在门边在空中飘动着。 林溯雨疑惑道:“这看着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啊……你奶奶是出门了吗,还是不住这里了?” 白虹煜的动作停了停,紧接着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道:“喔,我忘了跟你说了……” 停了几秒钟,他轻描淡写道:“我奶奶早就去世了。” 林溯雨一愣,下意识道:“对不起,我……” “没事,已经是太长以前的事了,我也早就接受了,提起来也不会觉得难过了。”白虹煜的神情平静得接近冷漠,“进来吧。顺便一提,因为这里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所以……” ——所以,在坐车头昏脑胀了一天以后,第一件事是打扫卫生。 否则,家里头甚至连一把干净一些的凳子都找不出来。 有轻微鼻炎的花潜已经戴上了口罩,但依然抵不住不停打喷嚏和流鼻涕的命运。这至少存在了几十年的老房子一开门就是一股灰尘和霉味混合着的呛人味道,墙上还贴着一张泛黄、边缘全是虫蛀出来洞痕的红太阳画像,可谓是相当有年代感了。 等看到灶台的时候,花潜终于尖叫了:“天哪白二煜,你们家竟然是用柴生火做饭的吗?” “不然别人家外头堆着的柴是干嘛的?装饰用的吗?”白虹煜反问了一句,看花潜已经被灰尘呛得眼泪流满脸,一个劲地抽餐巾纸擦鼻子,他往花潜手里塞了根扫帚,把土豪君赶了出去,“行了你别留在这里了,去外头院子把地扫扫,我和林溯雨在这里就行。” 林溯雨拧开水龙头,目瞪口呆地看到一团绿色的苔藓从管道里被冲了出来,整个水槽中迅速泡满了淡绿色的自来水。 “我有点绝望……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回答他的是白虹煜毫不留情塞来的一块抹布:“来不及了,认命吧,赶紧大扫除,快点的话没准还赶得上晚饭,这地方没有快餐店,想吃饭只能自己做,赶不上晚饭就只能饿着了。” 终于明白中午白虹煜让多吃点饭的意义何在了,林溯雨只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认命地也带上了口罩,挽起袖子和裤腿——被白虹煜制止了。 “这地方灰多,我怕你过敏。” 又被白虹煜塞了一对凯蒂猫的袖套,林溯雨哭笑不得:“怎么的,我这是跟可爱过不去了吗?” 白虹煜恶劣地笑了:“这是我奶奶用的,我觉得给你正合适。” 在这种乡下还想当什么偶像,打扫卫生还要露一截小腿,真当是来录制什么体验生活的综艺啦? 老老实实当土味杀马特少年吧! “奶奶心态还挺年轻的啊。”丝毫不介意这过于艳丽的颜色,林溯雨干脆地往手肘上套去。少年的脸被口罩遮去了大半,只看得到他睫毛低垂的模样,从侧面望去,这专注的眼神明朗得恍如三月柳树低垂,只轻快地眨眨眼,便像是柳叶点水,在人的心间溅开一层涟漪。 ——完全看不出,他只是站在满是灰尘的厨房,对付一双略显好笑粉红色袖套。 等三个人全部打扫一遍以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在来屋子之前,几个人便在集市上买了菜,白虹煜去隔壁家借了点柴火,回来点上,炊烟从屋顶的烟囱中袅袅升起,炉膛中的柴火不时地发出清脆的爆裂声。 花潜本来还吵着要体验拿柴生火,在浪费了半个小时愣是连一根柴棒都点不起来以后,默默地把位置让给了白虹煜,等白虹煜把柴火燃起来以后,才开开心心地坐在火边,盯着火势往里头加柴。 这种白虹煜早就做了无数次、现在做起来都嫌无聊的事儿,对花潜来说那还是头一回,整个人状态嗨到不能自已,拿个火叉捅炉膛都像午夜DJ打碟。 林溯雨本来还想帮忙炒个菜的,被白虹煜拒绝了——这种拿柴当热源的大锅炒菜不能像煤气灶一样调节火力,第一次用的人很容易把握不好火候糊锅。因此林溯雨只能在旁边切切土豆丝,顺道祈祷一下用从塞满浮游藻类的管道里流出来的水来烧菜不会让人拉肚子…… 就在吃完饭以后林溯雨洗完、白虹煜擦桌子的当头,花潜按着手机,却突然道:“这里怎么接收不到信号?” 白虹煜随口道:“乡下基站少,没信号正常的。” “可是,过几天第一期节目就要往外播了哎……我要是不能守着点看的话,我会难受死的!” 眼睁睁地看着十分钟前发出去的信息左边跳出了一排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花潜有点抓狂:“这也太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