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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也是唯一一个,看破了大将军和皇后是同一个人的人。 季在渊当年被淑妃当面提出这个问题时,几不成句,好一会儿才声音干涩着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这,是一个秘密?”淑妃震惊极了,她眼睛里的疑惑对大将军伤害不到,但侮辱性极强。 季在渊:“???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淑妃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最后得出了结论,用蹩脚的官话回:“你放心,我不露,你的秘密在心里。” 淑妃虽然有强大的调查能力,却并不是一个多么爱管闲事的人,或者说,她真的太缺乏常识了,缺乏到她甚至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可以结婚的。并且,她十分敬重皇后,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后宫,一张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的钦佩:“娘娘,太厉害了,我,就听不懂她们叽里咕噜——” 淑妃最烦的就是别人和她打机锋,特别是带上成语诗词的指桑骂槐,简直是噩梦,她能够听懂的词汇量实在是太少了。 “——为什么不能直白,一些点?”淑妃一张异域风情的脸上写满了“你们中原人真奇怪”的表情。 季在渊差点笑出声:“确实。中原人都太含蓄了。” 淑妃不太赞同的蹙了蹙鼻:“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们,不好。我,特别好。” 季在渊也挺欣赏这样的淑妃的,和爱憎分明的她一起工作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去猜测她的心思和想法,有什么她觉得不对的地方,她是一定会当面指出来的,两人沟通的十分舒畅,节省了不少勾心斗角的时间。 在闲暇之余,季在渊也试探的问过淑妃:“你不觉得我穿女装,很奇怪吗?” 淑妃……还是一样的,她根本没有男女装的概念:“不是喜欢什么,穿什么吗?”淑妃的着装就非常放飞自我,和她宛如透明的存在感不同,她很喜欢穿花花绿绿、颜色鲜亮的衣裳,甚至到了辣眼睛的程度。但她自己喜欢,别人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不好看。之所以一直是女装,也不过是因为尚衣局在给娘娘们制衣时,只有女装这一个选择。 淑妃在没入宫之前,更喜欢的是胡装短打,方便行动且耐脏。 “你能这么没有常识的活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季在渊记得他当时是这么感慨的。 淑妃竟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赞同:“对的,很苦很苦,嘴里抹了黄连。” 季在渊怀疑淑妃的出身并不简单,再没钱的人家,再不起眼的宫女,都养不出淑妃这个样子,她更像是……某种工具,就好比传说中的皇室暗卫。但淑妃却摇头否认了,并且好像很介意似的,一字一顿的非要生硬强调:“陛下,不要,暗卫。没有暗卫。” 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但季在渊也无意探究,他当时一心都扑在了如何拯救闻或跃这件事上,对于别人的秘密并不好奇。 投桃报李,淑妃也从未说过皇后和大将军的秘密,守口如瓶的就仿佛她不是第一手挖掘到这个秘密的人。 总之,在淑妃的帮助下,他们快速展开了调查,并排除掉了不少人。 闻或跃听的一愣一愣的,并在最后得出了和季在渊一样的结论:“淑妃不会就是我的暗卫之一吧?”因为他下旨要取缔暗卫,淑妃的理解方向就变成了继续执行保护计划,但再不能以暗卫自居,因为陛下不喜欢。 “我觉得很大概率是这样。”季在渊能够想到的也差不多是这个方向,以淑妃那个缺乏常识的样子,她的逻辑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闻或跃有点哭笑不得,并打定了主意,如果这辈子能够再遇到淑妃,他一定要和她好好聊聊“放他们自由”的概念到底是什么。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而活一次。至少闻或跃是这么觉得的。 闻或跃很感激淑妃的付出,但他更希望淑妃能够拥有像挑选鲜亮衣服一样,不一定对但一定是自己喜欢的个人风格。 “这辈子淑妃在语言方面,应该不成问题了吧?”闻或跃想到和淑妃驴唇不对马嘴的说话就脑袋疼。 季在渊心有戚戚的点点头:“应该吧,我国的九年义务制教育普及的还是很到位的。”反观暗卫,那是真的不行。 “暗卫是不允许读书的,除非是为了相关任务而进行的对应训练,好比为了搜集情报而学了写字。”闻或跃为季在渊解惑。就闻或跃的了解,他家设立暗卫的老祖宗坚持认为,暗卫并不需要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们可以是刀是剑是耳目,独独不能是人。 闻或跃当年觉得暗卫这个组织不人道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这个。人,永远不应该放弃读书,放弃思考。 不等季在渊再问,闻或跃的房门就被敲响,向泽来换班了。 虽然季在渊赢得了一个晚上,但向泽成功走了闻老爷子的路子,也留在了闻家这边,没有回到隔壁。他还成功以让闻或跃烦不胜烦的策略,得到了换班的机会。时间一到,他就一刻也不肯等的出现了。 “快一点,你该走了。”向泽的颐指气使总是非常理直气壮。 季在渊只是笑了笑,一副不和他计较的样子。 因为……这样已经足够让向泽生气了。他很容易就再次炸了毛,满脸写着“你不和我计较是几个意思?就凸显你的成熟呗?呸!好几百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阴险啊!”的小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