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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有一位女仆急匆匆地快步进来了。 “殿下!主宫殿照顾两位小殿下的女仆们请您快想想办法……” 修终于放下了文件,道:“又怎么了?我说了,只要隔着暖箱,陛下想玩就让他玩。” “陛下想要把卡林殿下从保温箱里拿出来,放到卡洛殿下的保温箱里去。” ……这玩法是他没想到的。 修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去请陛下来我宫里陪我用午餐,现在就来。” “是!” 女仆得了这句命令,像是得到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走了。 修又吩咐另一个仆从:“告诉内阁,陛下是在我这里用餐,会议下午再继续。” 过了不一会儿,阿尔弗雷德就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 他一来,就俯身亲吻了一下修的额头,问道:“今天有好一点吗?” “好多了。”修躺在躺椅上,隔着保温绒毯轻轻按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你两个小时前离开时刚问过一遍。” “我恨不得每分钟问一遍。” “没事的,只是个小手术。”修安抚他。 在帝国,打开肚子又缝上确实是个小手术。 问过了修的恢复情况,阿尔弗雷德才兴致勃勃地开始说别的。 “哥哥,今天卡洛和卡林睁眼了!我去的时候卡林还醒着呢。” 修点点头,他本来想说阿尔弗雷德两句,比如不要扔下内阁会议跑回去看儿子,但看阿尔弗雷德这兴奋劲,他也就没舍得泼冷水。 “你看到他的眼睛了吗?”修顺着他的话问,“和你的一样吗?” “好像是吧,没注意。” 阿尔弗雷德对孩子的眼睛不怎么在意,反而很有兴致地说:“他的小手倒是挥得很有劲,我看他很快就能出那个小箱子了。卡洛好像比较安静,昨天我去时他倒是醒着,可是不爱动,我敲箱子他也不理我。” 修顿了一下,对门边的仆从道:“你们去通知厨房备餐吧。” 仆从们立即离开了,从外面合上了门。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问。 修犹豫片刻,最后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再次召见联邦使团?” 阿尔弗雷德敏感地意识到,修一开始想说的不是这个话题,他在开口前改了主意。 他看着修,修回视着他,平静地追问了一句:“明天?” 这就是不想说,不让他问的意思。 阿尔弗雷德顺从地没有询问,答道:“不急,再给他们几天。” 他随手抽出了修正在批注的那份文件,露出来的那一页上正写着:“……晚间,霍顿公爵再次在公爵城堡宴密会联邦大使……” “不给足时间,我怕他们交情不够深,不会一起商量谋反这么机密的事。”阿尔弗雷德合上那份文件,微笑道,“抓不到谋反证据,我怎么杀他们呢?” 第八十六章 交锋 又过了几天,医生终于宣布卡林可以脱离保温箱。 阿尔弗雷德非常高兴,决定杀几个人为小儿子庆祝,于是在圣金宫晨会上召见了联邦大使。 这群异邦人还是穿着统一穿着略显古怪的三件套——白衬衫、黑外套、黑长裤;而阿尔弗雷德今天也正经地穿上了全套宫廷装,披着他金黄的皇帝斗篷外袍,戴上了皇帝冕冠。 这不是什么华贵的典礼服,冕冠也是历届皇帝日常戴的那款,比加冕典礼上用的那顶小上不少,不过也算一套完整的正式衣装了。 事实上,他的父亲,先帝,每逢会议不管大小,几乎都会穿着全套宫廷装来彰显自己的权威,但阿尔弗雷德登基以来却极少这么穿。 这位年轻的皇帝不需要多么隆重的衣袍装饰,本身就足够锐气逼人,而今天的他更添沉稳和威严。 无论是参加晨会的大臣还是刚到达大厅的联邦人,任谁都看得出来,皇帝今天正装出席并不是因为要召见使者,而是因为,他身边自安上后就一直空缺的位置上,今天坐了一个人。 那人有一双沉静从容的黑色双眸,看上去并不强壮,甚至还有些病容,不过那无损他完美姣好的面容。他穿着颇有宗教神圣意味的白色及地长袍,身披一件和皇帝同款式但不同色的斗篷外衣,斗篷内衬丝绒,领口有一圈雪白的绒毛,下摆则镶着一圈金边。 如果仔细看,这件雪白锦缎制成的斗篷边缘还有大量金线刺绣。 这似乎在提醒着旁人,主人的身份并非单纯的大祭司这样简单,他与金色王座的主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尤尼上前一步向两人问好。 修第一次亲自打量着这群使者,他的目光和因特伦的碰上了。 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移开视线,因特伦心中巨震,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他尽力维持住自然的神色,礼貌地朝纯白王座上的皇后微笑了一下,垂下了目光。 这张脸,在出发前,总统曾要求他记住过。这是曾经的帝国皇太子的脸。 因特伦收束心神,专心盯着自己面前的地板,倾听尤尼和皇帝的对话。 “我注意到,今天你们少了两个人。”那年轻的皇帝说道。 尤尼身后的翻译几乎同步完成了转述,尤尼道:“是的,皇帝先生。很不幸,我们有两位顾问先生不堪劳累病倒了,因为缺乏医疗资源,至今还未好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