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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惟倏地抬头,条件反射斩钉截铁:“不去!” 上回把人带回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同样的折磨再来一次,他真的承受不住。 “我不去,老王都说了要独立完成,放心吧我一定认真做。” 温别宴不疑有他,点点头说好,正好他放学也有事,要去市中心的书城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余惟的辅导资料。 余惟把书包甩上肩膀,两人一起走到校门口就分道扬镳了。 骑着自行车路过药店时很自然地想起温小花留在他这里的阻隔贴好像用光了,于是从人行道拐上台阶,将车子停在药店门口,抬步进去。 这家药店正好就是上次两人从网吧出来找到的那家,店员阿姨竟然还记得余惟,摆摆手笑眯眯跟他打招呼:“小同学,又来啦,这回想买点儿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更尴尬的他都经历过了,现在的程度他已经完全可以坦然接受。 “我想买点儿Omega用的阻隔贴。” 阿姨笑道:“给男朋友买的吧?” 余惟大大方方点头,还真有了几分男朋友的架势。 “小年轻真好~”阿姨感叹一番,低头去柜子里翻找一阵,咦了一声,两手空空站起来:“抱歉抱歉,阻隔贴断货了还没来得及补,估计得明天下午才有,小同学你着急用吗?” “没了啊...”余惟咬了咬腮帮:“没事,也不是很着急,给我拿个两瓶阻隔剂也行。” “好,还是要上次的墨香味是吗?” “对。” 印着墨痕的包装瓶放在柜台上扫描,余惟翻出二维码准备付款,余光里有个人影一晃,站在了他旁边。 余惟以为他也要付钱,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些,就听身侧对方声音响起,语气随意自然:“错了,他喜欢的是薄荷味,不是墨香。” 余惟皱了皱眉偏头看去,对方看起来很眼熟,应该也是他们学校的,不过他不认识,叫不出名字:“你谁?” “我叫韩越,阿宴的朋友。”韩越说完想起什么,笑着又补充上一句:“跟你一样。” 他指指他面前的阻隔剂:“你应该买薄荷味,阿宴用惯了那个。” 余惟听着他一口一个“阿宴”叫得亲亲热热的,莫名不爽,扯了扯嘴角:“谁告诉你用惯了的就一定是喜欢,他爱用什么我比你清楚。” 韩越:“喜欢不都是从习惯开始的么?何况如果不喜欢,又为什么会习惯?” 余惟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同学,你什么意思?” 韩越耸耸肩:“没别的意思,只是随口说说,不过你真的买错了,陌生的阻隔剂用起来他可能会不舒服。” Alpha之间奇妙的抵触性在此时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余惟没说话。 收回目光低头付了钱,拎起装着阻隔剂的塑料袋,漫不经心地偏了偏头重新看向韩越,散漫的眸子里凝聚起似有似无的敌意:“纠正一下,我是宴宴男朋友,跟你不一样。” 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刻意将“宴宴”两个字咬得清晰,一字一句:“还有,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我跟他的事,怎么轮得到你来插嘴?” ... 回到家打开门,余惟将书包随手扔进沙发,正准备把自己也一并扔上去时,手机响了。 是乐女士打来的电话。 余惟仰躺进沙发,按下接听。 “下午好大美女,有什么吩咐吗?” “你也下午好啊小帅哥。”乐岚带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放学了?” 余惟:“是啊,刚到家,乐女士时间拿捏得很准嘛。” “可不,掐着秒表呢。”乐女士道:“我儿子最近怎么样,一切顺利吧?” “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反正除了学得不怎么样,一切都好。” 乐女士连连嗯了两声:“那就好,你家大帅哥呢?在家?” “怎么可能。”余惟拿过茶几上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汁水清甜:“隔壁市一个山旮旯里修寺庙了,快有三个月了吧,估计就快回来了。” “就知道。”乐岚嗤了一声:“从前就是这样,天天捣鼓他的那些破木头,也不知道回家管管老婆孩子......” 又开始了。 余惟已经习以为常,熟练地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起身去冰箱拿了瓶酸奶,顺手抱了袋薯片回到客厅,电话里的无穷尽的抱怨还在继续。 他有时真的觉得乐女士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又别扭又喜欢闹别扭,偏偏余先生是个不开窍的木头,他夹在中间成了他们两个离婚后联系的唯一纽带,两边门清,又两边难做。 “......每次都去那种偏僻得鸟不拉屎的地方,衣服又不带齐全,山上见天下雨,湿气重,活该他风湿发作痛的死去活来。” “易感期还老是带错药,揣着我的抑制剂满世界转悠...不过现在家里都没Omega抑制剂了,应该没再带错过了吧?” “小惟,你买抑制剂的时候顺便也给他买点寄过去,他那个脑子肯定用完了都不知道补货的,难受死他都讨得。” “记得买香草味,别的味道他闻不惯,用着就浑身不舒服......” 香草味是乐女士信息素的味道。 余惟当然知道余先生除了乐女士的信息素,别的味道都闻不惯:“行行行,我知道,放心吧,一会儿我就网购一箱给他送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