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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上显示的没什么大问题,就尾脊那块儿软组织发生了点儿损伤,形成了血块。”陈辉翻了一下病例,抬头问道,“阿姨的高血压最近好些了吗?” 当时老妈高血压高血糖的事儿还是请的陈辉找的专家,这事儿他知道,问两句也没什么。 “挺好的,药一直在吃,”池殊简略地回了一句,看了一眼片子,问道,“那损伤要怎么办?用药膏吗?” 陈辉转了个方向,将病例从电脑上调出来,边打字边回道:“外敷内服一起,阿姨骨质不太行,开点儿增强骨质的?” “可以,你是专业的。”这事上没必要整七的八的,池殊应了声,又问道,“我平时都有给她买钙片吃啊,骨质还不行?” “哥,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买钙片要根据人的身体情况来吗,像阿姨这种身体情况要买容易溶解吸收的有机钙。”陈辉特别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着无奈,问道,“你买的什么?” 这话就弄得池殊有些心虚,他着实是忘了陈辉还跟他说过这档子事,摸了摸鼻尖回了个牌子的名字。 陈辉没多说什么,丢了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给池殊,继续打着字:“换了吧,医院最近新进了一批补钙的药品,弱酸性的,适合阿姨这种情况。” 在照顾家里老人这事上,池殊自认是有些做的不好,前几年都不大上心时不时问两句,回着没问题就真的觉着没问题,直到老妈身体出状况都到了要退休的地步才开始紧张,马马虎虎新手上任一通乱买。 现在被这么直接挑出来,臊得慌。 也没再多说什么,陈辉问什么就老老实实地答了,最终的解决方案也是跟着他的节奏商讨成型。 “在住院观察两周吧,这有血痂挡着,有没有隐型骨折这事暂时还看不出来。”陈辉将单子递给池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交钱的时候刷一下这个,有内部优惠。” 像这种大医院,医生他们肯定有着一些特有的优惠政策,池殊知道,但一般能用的人员都是医生家属。 他两这关系,以及池殊这身份都不合适。 池殊只接过片子和医疗单,摇了摇头:“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正事说完了,陈辉也没再装着,起身走到池殊面前,将卡往前递了递,“阿姨也是我长辈,以前的时候没少跟着被疼。” 说到这里,陈辉短暂的顿了一会儿后补充道:“我这边也没人用,放这儿也浪费。” 陈辉他妈早就去世了,他爸一早就傍上了个富婆跟着出了国,但这句没人用指的远远不止这层意思。 池殊听得明白。 但也就是因为听得明白,更不能接。 池殊笑着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将卡抵回去:“你会找到用它的人,不急于把机会用在我身上。” 其实挺委婉了,这要是放在池殊早几年的性子上,陈辉做了那事后还来这一出,他不弄你一顿都算好的了,哪里还会这么好言好语地暗推。 陈辉见过池殊以前的暴性子,也知道该见好就收,没再多说,深深地看了池殊一眼后便偏过头说了句行,将卡收回抽屉里。 这神情,其实挺戳池殊的。以前两人闹矛盾的时候,陈辉没少露,知道池殊见不得他这样,踩着软处的点儿戳。 池殊也是贱,明知道他故意的,但回回还是心软,抱着人哄。 除了最后一次。 当他看见陈辉与其他男人在属于他们两的家里出轨的时候。 陈辉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池殊看见他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脑子里回闪的不再是当初那个塌着眼尾撒娇的少年,而是他和别人出轨的场景。 而且,最鲜明的是在两人曾经同床共枕的床上出的轨。 这场景带来的恶心程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池殊没表现出来也只是因为不再在乎了而已。 池殊深吸了一口气,将涌上的不适给压下去,下颚绷了绷:“今天谢了,我先去缴费。” “好。”陈辉应了声,转身回了座位。坐下后手刚搭上键盘,还是觉着不想死心,咬咬牙喊住了池殊,“哥,晚上一起吃个饭?” 池殊握上门把手的手一僵,再转身时刚才的温和全然不见,语气也跟着直转冰冷。 “陈辉,你为什么会认为在那件事后我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你一起吃顿饭?” ---- 那天烟铺不仅是被砸,还被人泼了油漆,写上的字也就那么些,边厌从小听着看着长大,没什么新意。 主要是烟草,一罐罐地全废了,里面不乏一些已经绝产了的。 装修的事交给了栗娟和卓凡他们,烟草还得边厌亲自跑一趟,先是去烟草局那边登记申请,许可证明下来后再去生产商那边拿货,拿完货回来还得回烟草局去检测登记,一套流程走下来费心又费神。 这时候边厌特庆幸池殊给了他时间,不然就这么忙有些事他还真做不好。 无论是解释还是轻哄,边厌都得拿出全部的时间和心神去对待。 因为对象是池殊。 平日里每天见面没觉着什么,如今一天天的没见着,只靠短信有联系,边厌越忙越慌,以至于中间好几次谈错了价,搭了不少钱。 最后全部收尾时难得的松了口气,拿着单子就飞奔回烟铺,想着把最后的琐事弄一下后就去关悦那里梳理一下情况,想着要怎么向池殊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