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在线阅读 - 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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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灾开始的时候,正是五月末六月初时。连日降雨,使得河水冲垮堤坝,倒灌进了金陵城中。而冲垮堤坝的位置,恰在金陵的临江书院处。

    临江书院乃江南地区极有名的书院,从落成起,已有五百多年历史。京中的官吏,不少是从临江书院出来的,即便当今朝中的国丈江太傅,都是当年临江书院的学生。

    而那时,离秋闱也不过两个月。临江书院周边聚集了不少前来求学赶考的江南秀才。那次堤坝决口来势汹汹、猝不及防,当时就淹死了不少书生学子。

    想到这,君怀琅问道:“你们书院就在江边,下雨了降水涨潮,不会漫出来吗?”

    沈流风闻言,理所应当地道:“江上那么高的堤坝,这点儿小雨,怎么漫得出来?”

    他向来话多,听到君怀琅问,便又喋喋不休地接着道:“那堤坝就是我叔父修的,又高又厚。前几年江南下大雨,城里涝得都走不得路了,那河堤都半点没事呢。”

    君怀琅闻言,又是一愣。

    那前世的这一年夏天,河堤是怎么被冲垮的?

    他沉思起来。

    如今,他父亲身边的官吏下属,他已经差不多摸得清楚。如今到了要秋闱的时候,他们也已不再四处奔波巡查,而是开始着手准备考题了。

    既然如此,他便能空出时间来,去临江书院看一看。

    他前世做足了功课,对治河修堤之事也算精通。若他能提前发现决口的预兆,告诉父亲,提前疏散民众,那么洪涝的灾祸也会减轻些许。

    更何况,连续阴雨,城中积水,决口时又死了那么多人,极其容易引发瘟疫。

    君怀琅沉思着,一时间全神贯注,便没听到沈流风之后说的话。

    直到沈流风喊了他第二遍,他才回过神来:“什么?”

    沈流风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前几日听我叔父说,京中又要派京官下来,监察今年江南的秋闱。”他说。“你说,这有什么可察的?也不知又要派哪部官员……”

    君怀琅闻言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沈流风。

    有京官监察?

    前世,他可从没听说有京官下江南监察,他翻阅卷宗时,江南总理水患事务的也是他父亲,再没有官职更高、权限更大的官员了。

    ……怎么到了这一世,就有了呢?

    君怀琅一时有些紧张。

    若那派遣来的官员,是陷害他父亲那一派的人,那今年夏天的境况,恐怕只会更严峻了。

    第59章

    沈流风平日里也没什么爱好, 唯独馋一口酒。

    君怀琅的酒量极好,每次都能陪沈流风喝尽兴。发现这件事后,沈流风就愈发喜欢同他一道。每当休沐,君怀琅又无事, 他便要央着君怀琅出来陪他喝酒。

    时日久了, 君怀琅便也习惯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 没多久便到了沈流风常去的一家酒楼。此时已然快到中午, 酒楼里热闹得很, 站在外头,隐约还能听见里面唱评弹的声音。

    清亮婉转的吴语,配着落珠似的琵琶声响, 隐约从酒楼的木窗中飘出来, 融在了熙攘热闹的街巷里。

    “听着这声音,像苏小倩。”一下马车,沈流风就对君怀琅说。“她评弹唱得尤其好,你今儿个可是有耳福了。”

    君怀琅不由得惊奇:“你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唱的?”

    沈流风哗啦一声打开扇子:“自然。金陵唱评弹的这么多,嗓音这般清亮的可没几个。”

    两人往酒楼中走去,沈流风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跟君怀琅八卦道:“这小姑娘十四五岁就来这儿唱评弹了, 听说当时是她家里祖母生了病, 没钱医治, 才跑来唱曲子赚钱的。不过这两年好像境况好些,来得就少了。我总来这里吃酒, 教她养刁了耳朵,再听人家唱的,都不大习惯。”

    君怀琅倒是没怎么听过评弹。他只听说, 南方的酒馆茶楼里不兴说书,他们的书,都是要弹琴唱出来的。

    二人也算是熟客,进了酒楼,就被小二引去了二楼围栏边一处视野极好的位置。

    君怀琅坐下后,往下看了一眼,就见底下台上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长发绾髻,穿了身杏色的对襟春衫,手里抱着把琵琶。

    她生得秀丽,是江南姑娘特有的清淡婉约。那一手琵琶弹得也好,虽说君怀琅听不懂她的唱词,却也能听出,确是功力深厚,嗓音绝佳。

    点完了酒菜,沈流风还不忘嘱咐小二:“今日也是一样,多给小倩姑娘三吊赏钱,算在我的饭钱里。”

    君怀琅闻言,惊奇道:“三吊赏钱?这可不是你沈公子的风格啊。”

    沈流风叹了口气,说道:“自然不是我的风格。难得听她唱一回曲,我恨不得将口袋里的钱全掏给她。”

    说着,沈流风给君怀琅倒了杯茶,说道:“可这姑娘偏生不收。她有规矩,赏钱只收三吊之内,多的都要退回去。”

    君怀琅不解:“这是什么规矩?她家中贫困,哪儿有不收赏钱的道理?”

    沈流风道:“她若是个男子,自然不必拒绝了。”

    君怀琅懂了。

    这女子容貌出众,做的又是弹琴唱曲的活。她日日在茶楼酒肆之中,自然引得男子觊觎。若来者不拒,收了他人过多的金银,自然难免待价而沽,成了人家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