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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昀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 “耶!太好啦!”顾行止开心得跳了起来,紧紧抓着江景昀的手。 依谢谙对顾行止的了解,这人从小就心狠手辣,心思深沉,哪里会有这等良善的时候。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见顾行止骑在马上大快朵颐吃着糖葫芦,马尾上拖着一根长长的绳子,绳子上正捆着灰头土脸的江景昀。 顾行止纵马驰骋,江景昀则被拖拽着前行,瘦小的身子随着山路颠簸磕得血rou模糊。 “江景昀,你恨我吗?我救了你,你不能恨我,我这么喜欢你。现在我要把你送回景王府,你祖父请旨废除了你爹。现在的你是景王世子,天潢贵胄,以后更是一方统帅。这样,你才配得上我。”顾行止对身后已经陷入昏迷的江景昀视而不见,笑盈盈地说着自己的话,眸里迸射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狠厉。 之后的画面就有些凌乱,有顾行止带着江景昀去河边钓鱼,有带他吃好吃的,也有各种羞辱打骂,最后却还是安安稳稳把他送回了景王府。 谢谙有些琢磨不透顾行止对江景昀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就是因为好玩? 就在谢谙纠结二人关系的时候,画面再度发生改变,这回是他熟悉的景象。 庭院深深锁着一轮弯月,皎洁月色轻松地攀在枝头落下点点斑驳,回笼的雀儿似有所感,再次折返,站在梢头趁着树叶间的缝隙晒着月光,不时与草丛间的蟋蟀比着嗓音。 夜来清风造访,得缘满袖芬芳。 一个身形瘦小的少年站在廊庑下,手中提着灯笼,伸长脖子望着里面的动静,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欢愉。 只听门咯噔一声响,谢谙立马迎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笑嘻嘻道:“二哥哥,忙完啦?吶,给你剥好的核桃。你吃吧,我给你在前面提灯,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吃啦。” 江景昀一半身子隐在黑暗中,面上神情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完完全全暴露在烛火下的唇角却是微微往上扬了些许弧度,面上却又紧绷着,佯装训斥道:“平日里有空多看看书,你那字得多练练。” “好好好。”走在一侧的谢谙忙不迭应道,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景昀,一个劲傻笑着,“都说吃啥补啥,二哥哥喜欢吃核桃也不错,补脑。” 江景昀:“……今晚回去把《逍遥游》抄一遍。” “啊?!” 谢谙浑然不觉自己说错话,只当江景昀是嫌弃这核桃剥少了,想到《逍遥游》那么晦涩难懂的文章,一堆字也不认识,赶忙讨好道:“二哥哥,我再回屋给你剥好不好?你想吃多少都行,反正核桃吃多了好,这些日子我也剥顺手了,哪怕是给二哥哥剥一辈子都行。只是这《逍遥游》能不能不抄啊?” 江景昀薄唇紧抿,紧绷的面色开始皲裂,掌心银光闪烁着。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能忍住,横了那傻子一眼,斥道:“闭嘴!” 谢谙乖乖地闭上嘴,悻悻地提着灯笼跟在江景昀身侧,不时回过头偷偷打量着他,藏在暗处的嘴角几欲翘上天,浅浅的梨涡里仿佛藏着蜜糖,芬芳馥郁。 来自五年后的谢谙不免感到诧异,为什么眼前这副场面在他的记忆里根本不是江景昀,而是沈晴鹤。 沈晴鹤总是喜欢在藏书阁待到很晚,但又不喜欢掌灯,有一次不慎崴了脚。他便每日算着时辰在藏书阁外等着,怀里习惯性地揣上沈晴鹤喜欢的核桃仁。 明明是沈晴鹤,为什么眼前的人却变成了江景昀? 之前他给沈晴鹤剥核桃,沈晴鹤说他核桃过敏,当时的自己只当是借口。可江景昀当时也说他过敏。 这么一来,沈晴鹤是当真不能吃核桃的。 谢谙脑海里有道白光一闪而逝,快到难以捕捉。 不远处的围墙边围着一群少年,他们高举着手中的灯笼,对着被围在中间的少年指指点点,嘴里尽是些贬低难听之言。 正困惑的谢谙被吸引了注意,错愕不已地看着眼前场景。 这不是他被赶出荻花宫的前一晚吗?当时他正好赶回来取钱要去给江景昀拿新衣裳发现镇国公家的几个小子偷了他钱喝酒。 “这不是太子殿下吗?大晚上鬼鬼祟祟爬墙,这是又到哪家造访了?”镇国公世子康率甫手里拿着酒坛,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半眯着眼,嘲讽道,“还是太子殿下在外多年,一时忘记了这人走路都是从正门进的?” 镇国公三朝元老,家里又开着书院,手 底下门生无数,连泰安帝都给敬上三分。 康率甫又是镇国公老来得子,自幼疼爱,更是养成了骄纵性子,谁也不放在眼里,尤其是谢谙这个刚寻回的太子。 那时的谢谙性子较为软弱,又因为□□被发现后忐忑不安,生怕康率甫他们会把江景昀招惹来,只能小声为自己辩解:“没有,别乱说。” “什么?!”康率甫凑过脑袋,掏了掏耳朵,极为夸张地抬高语调,“殿下,您说什么呢?大声点嘛!我都听不清啦!您这嗓门儿怎么比姑娘家还要小呢?” 此话一出惹得周遭人一片大笑。 谢谙不欲与康率甫多言,抬脚想要绕开人群,奈何却又被康率甫拉住了胳膊,浓郁的酒气喷洒在他脸上,乐呵呵道:“殿下急着走做什么?大晚上的又没课,月色这么好,我们坐下一起聊聊天,喝喝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