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在线阅读 - 第2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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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花眠无奈上前,抓着谢辞的袖子,指了指他肩上被鲜血染红的布料,冲他暧昧地眨了眨眼,意味深长道:“表弟,你有点怪。”

    “怪?”谢辞一顿,疑惑地看着宋花眠,惊诧道,“哪里怪了?”

    “是我的花歪了吗?”谢辞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欲往脑袋上摸去,然而手还没碰到花,就听见宋花眠慢慢悠悠地把后面的话补上:“怪讨人喜欢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辞:“……”

    谢辞:“……滚!!!”

    景王府门前,陈无计一手拿着枕头,一手拎着鼓鼓囊囊的包袱,明亮的灯火硬生生被他眉宇间的冰雪给吓得暗了几分,怯生生地躲在远处不敢靠近。

    等待多时的李年赶忙迎上前,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无计抢先夺了去:“我来长住了。”

    李年怔了怔,也不敢应,只能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恭恭敬敬道:“药师请。”

    落花时节内灯火通明,院子里的兰花殷勤地攀着晚风,越过敞开的轩窗,顽皮地拂开珠帘,在屋里漫步,被突兀的声响惊扰后仓皇出逃,徒留满室兰香。

    作者有话要说:

    每人一句凡尔赛文学。

    谢谙:以前羡慕别人有对象,天冷的时候抱一下很温暖。但我试了试,两个人抱在一起也没有多温暖,该冷还是冷,天气也没暖和多少。有一说一,哥哥身上挺香的,抱起来很舒服,我还蛮喜欢的。

    江景昀:我除了有点权势,长得还算过得去之外其他一无是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说喜欢我。

    谢辞:其实吧,我也不是不知道别人说我戴花滑稽,男子戴花在青虬确实算另类。但是呢,也只有这花符合我的气质。所以啊,这花我还是先戴着吧。

    陈无计:我最烦别人说我仗着自己有点臭钱就爱摆架子。谁他妈喜欢摆架子啊,还不是因为身上的钱太多,压身嘛!

    宋花眠:那些个小姑娘总是喜欢炫耀自己有多少漂亮裙子,也不知道她们哪里来的攀比心思,一件裙子而已,有什么可炫耀的。不说了,我娘让我把五个柜子里的裙子都给扔掉,说是以后我再穿一下就打断我的腿。哎,都搬了整整半天了,一个柜子都还没扔干净。

    顾行止:……想了很久,想不出什么sao话,但我还是要占个位置,顺便问一下楼上的小哥哥,有空吗?约吗?

    第128章 二哥哥,我遇见鬼了

    “你来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飘入谢谙耳中,里面夹杂着无尽悲凉,恰如被萧瑟秋风吹拂着的落叶,又似浩渺烟波里漂浮的一叶孤舟,久久觅不见归处。

    “既然来了,就陪我说说话吧。”那声音还在继续,“谢谙。”

    睡得迷迷糊糊的谢谙猛地睁开眼,入眼的并不是熟悉的青纱帐,而是一处荒凉的山林,离他不远处正坐着一位男子。

    男子背对着他,弯曲的背脊莫名带着几分苍凉。腰带上系着一小截金线,金线末端吊着一块拇指大小的布料,乍一看觉得滑稽,再一看又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见过。

    谢谙眨了眨眼,手掌抵着地面借力站了起来,恰巧对上男子投过来的目光时,登时一个激灵,残留的一点睡意顷刻间烟消云散,那飘荡在九霄外的神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抓了回来,稳稳当当地放回他体内。

    这个人竟然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谁?”谢谙稳住心神,沉声问。

    “我是谁?”男子愣了愣,盯着谢谙看了半晌,倏尔一笑,唇边晕开无限苦涩,“他们都唤我‘景帝’。”

    “但之前我是安平侯。”

    谢谙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景帝。

    景帝顿了顿,继续道:“谢谙,我是你啊。”

    谢谙不由得多看了眼景帝,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容貌与他一样,可周身的气质并不相同。景帝的年纪看上去比他要年长许多,幽深的眸子宛若枯井,看不见一丝光亮,里面堆积着无尽的枯枿朽株,死气沉沉。

    他两鬓有些花白,身上穿着青白相间的长衫,是荻花宫的校服。只可惜衣衫小了,料子也皱巴巴的仿佛是刚从箱底掏出来一般,大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下摆堪堪垂落在膝盖上。原本完好的腰带也一分为二,无辜地躺在地上。

    俨然如同穿错小孩衣裳的大人。

    谢谙看向景帝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之色,他还从未见过这么落魄的皇帝,该不会是骗子吧?

    景帝手撑着地面,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冕毓上的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惊得周遭灌木里蛰伏的虫豸发出古怪的鸣叫,地面如有所感,发出“嗬嗬”的怪声,恍如山林间急于下山的野兽。

    “这里是与归山?”谢谙环顾四周,视线捕捉到几块仙鹤状的青石,或展翅高飞状,或昂首嗥叫状。

    风月伴山河,独我谁与归。

    与归山又称英雄冢,专门埋葬英烈之地。只有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方才有此殊荣。

    景帝点点头,稍稍侧过身,让谢谙更好地看见他面前的东西。

    是一座坟墓,墓前的三个翡翠碟里放着精致的糕点,谢谙再熟悉不过了。

    是玉露杨梅糕。

    “他在这里睡了十年了。”景帝幽深的目光总算是有了起伏,他深情地描摹着石碑上的名字,嗓音尤为沙哑,似在极力克制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谢谙,他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