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无限神经[无限]在线阅读 - 第2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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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地一声!

    江沉不知何时跑到了门边,不由分说一脚踢开了门。千梧虎口痛到要炸裂,来不及琢磨江沉是要干什么,饮梦在他脱力的一瞬挣脱,横刀向他脖子砍来。

    飒飒的剑鸣划破了外面的雨声。

    大雨仿佛在那一瞬消寂,饮梦的刀刃已经割破脖子的浅表皮,但却生生地停顿住,任由丝丝的血在刀刃上蔓延开。

    千梧不敢动,余光只能瞟见蝮蛇不知何时回到了刀鞘内,门口血嗅也停在空中,似乎在犹豫。

    江沉忽然咬牙闷笑一声,“果然有你的事。”

    饮梦忽然松开了,千梧立刻转头向门口看去——

    木胆不知何时悬在了房檐下。

    它和白天一样安静,即便悬在空中,也仍旧像个木疙瘩,甚至让人怀疑是有人在房顶趴着牵了根线在摆布。

    布满裂缝的木头刀鞘里淋淋漓漓地往外淌雨水,估计是飞来一路被浇了个透。

    它无声地矗立在那,蝮蛇已经横着躺在了桌上,另外两把正要开杀戒的神刀也停止动作,无声地陷入犹豫。

    全世界的寂静。

    两人四刀,不知僵持了多久,血嗅终于逐渐后退,离开江沉约莫半米。

    但饮梦却没动,千梧盯着木胆,木胆仿佛是把假刀,仍然一动不动。

    江沉低声说,“它果然就是刺客锻的刀,哥哥的刀虽然无能,但还是会有一些威慑。”

    千梧没吭声,他的视线在木胆和饮梦之间徘徊,内心绷着一根弦。

    饮梦和另外两把神刀不同,显然不太情愿放弃。

    木胆无能,徒有辈分。已经这么久过去了,未必能劝下所有想杀他的刀。

    这个想法刚刚落下,余光里寒光一闪,饮梦再次逼近。

    它像是铁了心今晚要见血腥,冰冷的刀锋横着抡向千梧的头,势要一刀毙命。

    飒地一声。

    满室的刀光晃得千梧和江沉都下意识别过了头,木头刀鞘啪地掉在地上,从台阶上滚下去滚落雨中。

    漆黑刀身,雪银刀刃。虽为刀,但形更似剑,秀气潇洒。刀光明晃晃,映刻着失明刺客永不陨落的侠气。

    在木胆出鞘的一瞬,已经砍至千梧眼前的饮梦忽然消失。他再一回头,却见三把神刀全部回鞘,在空中悬立。它们打着颤像在发抖,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千梧却无暇去看,他直勾勾地盯着木胆。在它出鞘前,他以为饮梦是刀中最亮,只有看到木胆,才发觉饮梦黯然失色。漆黑的刀身将屋里的人与家具都映照得清清楚楚,它沉默如许,因为不需要发出任何声响,足以用气场证明自己的地位。

    千梧缓缓靠近,目光在木胆刀尾处停顿。

    刀尾处用刀刃一样的雪银色镂刻着两个字。

    轩辕。

    他忽然了然,“原来木胆不是它最初的名字。”

    江沉低声说道:“也许是老头抢走它之后给它改了名。”

    千梧勾起唇角,惊喜地看着那把刀,轻声一字一字道:“刀王轩辕。”

    话音刚落,轩辕在他眼前瞬间消失,一声极轻极快的刀刃接触声,紧接着,它忽然又闪现般出现在千梧右手边。

    千梧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悬在他右边的饮梦从中间平滑地切断,像一根无形的丝线切割开一个平面。

    当啷。

    饮梦裂成两半掉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讲个笑话,木胆无能。

    小神经冷笑一声,随即回复严肃:给您递刀。

    第95章 月曜夜杀人刀

    一把神刀断成废铁躺在地上。

    蝮蛇与血嗅颤抖得更加猛烈, 然而轩辕只闪了这一回,跌落雨中的木头刀鞘缓缓直立,它无声回鞘,划破雨夜瞬间消失。

    在它离开后, 雨声忽然喧嚣, 仿佛有人拿走了罩在房间上的静音罩子。

    千梧不过恍了个神, 回头时发现蝮蛇和血嗅都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已成废铁的饮梦还散落地上。

    “你受了很多伤。”江沉看着他的胳膊。

    进了这个副本, 不知不觉就添了满身伤。手掌心,小臂,肩膀, 脖子,好在都算小伤。

    千梧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知是因为喂血还是感冒,脸色很白, 绑上纱布后显出几分病弱的美。

    他看了眼漆黑的雨夜, 提起门边的伞说道:“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

    江沉按住他,“你在这等着吧,伤口会进雨水。”

    千梧回去床上坐,门开着, 江沉撑开那把黑色的伞走入雨夜。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千梧看着他的背影, 忽然想起进入神经的那一天。山中忽然下雨, 他撑着一把伞走入那雨帘, 本想散散酒热,但随即山岚雾气弥漫,睁眼便已经进入神经。

    从前的船夫说, 神经是有入口的,或许由某个场景触发,或许是某个东西。他和江沉在酒会上压根没说话,没有共同接触的东西,他来的时候在山里,江沉在公馆,也不算同一个场景。

    雨水从门口被风卷进来,地湿了一片。

    江沉一来一回只花了几分钟,把伞立在门外说道:“血嗅今天晚上彻底消停了,大家都没事。”

    千梧看着他,心头忽然一动,问道:“你当时在干什么?”

    “嗯?”江沉扭过头,“什么当时?”

    千梧眼神意味深长,江沉心有灵犀地明白过来,“在公馆里拍卖,跟你说过的,不是摆谱要勤务兵带你来见我,是老远看到你要走,但我着急拍画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