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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俜,你怎么还不过来睡觉呀?你不困吗?” 你小子刚刚扔了那么一枚重磅炸弹我他妈还睡得着吗!啊?? 宋伶俜感觉自己内心住了十个马x涛,那咆哮是一阵接一阵的。他竭力让自己不要露出狰狞的表情,费劲地保持微笑:“善善……” ——还是发不出声音。 宋伶俜简直泪流满面。 要不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啊兄弟。 善善并不知道他家长内心的苦闷,热情地拍了拍身旁的床褥:“伶俜快来睡呀!” 宋伶俜:“……?” 你还记得你才跟我表白吗善善,一表白立刻就让表白对象跟你睡一个被窝这种cao作也太sao了恕我孤陋寡闻我是真、的、没、见、过。 这种槽点太多不知该从哪里吐起的感觉。 尤其是他想起前一晚上,不,是这四年来他都和善善睡一张床上,特么的还是盖一床被子,经常一觉醒来那是四肢相缠亲密无间。 他的眼泪顿时更汹涌了。 为什么亲手养大的白兔突然变成黑的了他明明没教过善善这些啊。 所以容停的基因难道就这么强大? 大概是他的表情管理失控,善善也察觉到了什么,眼中的笑意渐渐没了,他咬了咬嘴唇,小声问: “伶俜不高兴吗?” 宋伶俜条件反射地扬起一抹笑容:“嗯?没有呀。” 说完他就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果然善善一下子又活泼了起来:“那伶俜快过来睡呀。” 宋伶俜:“……” 你杀了我吧。 他简直忧郁成了一朵蘑菇,特别是当他终于彻底冷静下来,准备好好跟善善谈一谈后,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过硬的理由,让善善别喜欢他。 他说起来是善善的家长,可事实上他和善善并没有血缘关系,两人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善善更是连声“爹”都没叫过,这种情况,就算是在自我阉/割十分严重的晋江市,都不能说,善善不能喜欢他。 那他凭什么让人家别喜欢他,当初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喜欢谁都行”。 大人怎么能食言而肥呢! 宋伶俜:突然哽住。 他观察了一下善善的表情,心里又升起了一点微弱的希望:他发现善善好像并不在意他没有回应他。 也就是说,至少今天他可以不用被迫直面这件事情。 好了那就这样吧。 成功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的宋伶俜冷静地决定先做一只鸵鸟,假装今晚无事发生。 当然,和善善睡一张床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谁知道过去四年善善抱着他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些有的没的啊! 宋·鸵鸟·伶俜深呼吸,然后微笑着对善善说: “善善,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有账本没看完,我去看看,你先睡吧晚安!” 说完,他抓起一边的外衣,拔腿就跑! 片刻后,宋伶俜出现在了一间客房里。 说起来也是巧,前不久宋老伯有个朋友过来住过一阵子,这间客房才打扫过,可以让他先凑合一下。 不然他今晚还真得睡书房。 他心累地关好门,脱下外衣,正要上床睡觉,忽听敲门声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善善悦耳的声音:“伶俜?你在里面吗?” 宋伶俜身体一僵,很想假装自己不在,然而灯还亮着,他要是不回答,善善很可能会直接进来。 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说:“我在,怎么了?” 善善困惑地说:“伶俜不是说要看账本吗?来这里干什么呀?” 宋伶俜:“……” 当然是为了不和你睡一个被窝啊宝贝:) 说实话是不可能说的,一想到说实话可能要面临的后果宋伶俜就觉得头大,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左看右看,终于在床底下看到了一本似乎是上个客人不小心落下的书,他忙捡起来,走过去开门,微笑道: “我过来拿个东西,善善怎么不睡觉?” 善善眼睛亮晶晶的:“我想陪着伶俜。” 宋伶俜:“……” 宋伶俜痛苦地想我不需要你陪我只想静静,但是他妈的,他看着善善的眼睛,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只能委婉地以关心之名,让善善自己去睡,可当善善表示自己精力充沛一点不累不需要睡的时候,他就没辙了。 于是他就真的去了书房看账本。 看啊看啊,中途好几次宋伶俜都觉得自己要熬不住了,想着善善该困了吧,一回头就见人家还精神奕奕,还眼睛弯弯地对他笑。 ——必然无法哄他先去睡。 他只能继续看。 如此捱到了后半夜,宋伶俜不知道第几次地想,这么晚了,善善总该困了吧,一抬头,善善总算没有盯着他了。 嗯,他在看一本书,津津有味的。 宋伶俜一时好奇:“善善,你在看什么?” 善善冲他扬了扬手里的书:“是伶俜刚刚带过来的。” 不幸看清了书上内容的宋伶俜:“???” 宋伶俜瞳孔地震! 爹!你交的什么不正经的朋友!为什么会有人在别人家里看春!宫!图!! 还他妈是两个男人的??! 善善还在天真无邪地问他:“伶俜,他们在做什么呀?为什么都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