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倜夜被骂得一脸懵逼,这件事里分明他最无辜最单纯了好吧,受伤的也是他,为什么被骂的还是他?! 到最后,浮灯甚至还对倜夜下了禁令:“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宗门,读经念书,不得出门,招惹是非!” 这分明是惩罚的措施让倜夜心头怒火一下起来了,他怒道:“我不服!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罚我,我受了无妄之灾我还要被罚,这是什么道理!” 浮灯厉声喝道:“你服不服,都给我老实在宗门里待着,半步都不许出!” 倜夜气得厉害,一时也顾不上对方同时也是凌危云的师尊了,口不择言地骂道:“呸!臭老头我看你就是成心折腾我!你既然这么看不惯我何必非要我拜到你门下,难道我很稀罕要你这个师父吗?况且你对我又哪里尽了一丁点师父的情谊,却处处要来对我行师父的威风!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倜夜今日受制于人,打你不过,待我学成一日,第一件事就是要你好看!” 浮灯听完他这大逆不道的话,整个气得倒仰,简直要翻白眼撅了过去。 浮灯大师枯瘦如柴的手指着面目凶狠的倜夜,抖了半天,道:“……孽障,孽障……你这个孽障!” 直到倜夜被外面守着的两个弟子架了出去,浮灯仍然骂声不绝,最后仿佛提不上气来,静了静,传出一声长叹:“……这个孽障,迟早要给我道一宗引来祸患!” 声音久久地回荡在空旷大殿上。 已经被师尊从孽障升级成了祸患的倜夜十分不以为然,甚至因为当面骂了臭老头一通,心情变得十分畅快,被关禁闭也没有那么大怨气了——反正他现在双腿受伤,也不合适出门。 而且因为这次的事,倜夜这回的考核算不得通过,只能留待下年重考,所以接下来也不用再上早晚课,大多时候待在自己的居所,闭门修炼就行。 倒是凌危云知道他和师尊又起了争执后,这回没再说什么,只是送来了不少书籍,给他打发时间,有空的时候,也会过来陪陪他,教他一些法术。 不过不知怎么,凌危云好像突然变忙了不少,隔三差五地下山,留在宗门里的时间并不多。 倜夜心里虽然失落,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修炼,让自己的腿早些好起来,到时管他什么禁闭不紧闭的,那臭老头还能拦得住他吗? 同时也可以趁着凌危云不在的时候,认真琢磨赔给凌危云的武器。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时间倏忽而过,凌危云看着倜夜一日一日地发生变化,从最初的干瘦少年,长成了一个肩宽腿长的青年,阴郁沉闷的眉目开始变得飞扬,恣意,惊觉在这个幻境里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但是这个幻境还没有结束,他不由开始担心这个幻境一直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而自己要怎么才能出去。 在倜夜的识海里,这个幻境清晰得仿佛现实,肯定对倜夜来说,这段经历是十分重要的,但到现在为止,凌危云还没有抓住组成这个幻境的重点,也不知道倜夜的识海里频繁出现这些画面的意义又是什么。 或许找到了原因,他也就找到了离开幻境的出口。 而且让凌危云感到一丝警惕的是,在这些画面里,魔尊明极出现的次数开始变多了。 自妖洲岛一别,明极并没有就此从倜夜的世界里消失,反而在倜夜回到宗门之后,以各种方式找上了他。 他搬出的理由倒是很有说服力:“既然你不愿意回去,想继续留在道一宗,那就只好我来找你了。” 这番话听着太没有问题了,就像是一个失责的父亲,十分想要补偿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 但是倜夜显然没那么轻易相信他。 明极又看了一眼他的腿,叹了口气:“你为了你的这个大师兄,倒是当真豁得出去,为了不让他发现你的真身,你生生砍下了你的尾巴,才借着痛意保持清醒,恢复了人形,是吗?” 岂止如此,为了彻底撇清自己的嫌疑,倜夜还要留下和妖兽搏斗过的证据,结果因为倜夜的鳞片实在太硬,生生把银河砍卷了刃,都没能把尾巴砍下来,他只好忍着钻心蚀骨的疼痛,刮鳞一般,用剑刃把断尾处的鳞片给刮了下来,露出了血淋淋的皮rou,才将一截尾巴砍断下来,成功给凌危云交差。 时至今日,倜夜想到当时那个场景还是觉得彻骨的疼,因此一点都不想和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讲话。 明极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在妖月来临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的妖魔。” 倜夜冷冷地道:“我说了,我不会在他面前暴露的。” 所以即便要自断一尾也在所不惜。 明极沉默一刻,道:“可是你体内的灵力和魔气必须得到梳理,否则你撑不了太多时候的。” 这终于让倜夜感到了迟疑,犹豫再三,到底怀着谨慎地,让明极帮他梳理了两次体内两股气,果然事后舒服很多,那股乱窜的魔气也蛰伏了下去。 并且观察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于是倜夜开始了不定期和明极的见面,自然,这点他谁都没有提起。 花树开了又败,倜夜终日待在山门中,除了琢磨他那个要赔给凌危云的武器,就是数着日子等凌危云什么时候回来。 白天等夜里等,梦里也还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