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从农为商在线阅读 - 第72页

第72页

    红薯叶他小时候没少吃,奶奶也总是会摘了回家,不管是炒还是做成菜糕蒸熟蘸蒜水吃,他都非常的喜欢,说起来也好多年没吃过了。

    苏得志喝完水把碗递回去,摆了摆手就转身去拾掇刚才随手丢下的红薯叶,还好刚才混乱的时候没踩烂了。

    苏永悦埋头喝水,连眼皮子都没抬,他也不知怎的,就是有些不敢看跟前这人,最近每次见到他,都觉得心口怪怪的,说不上来是难受还是什么。

    余峰见他脑门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下意识的抬起手就想帮他擦擦,但还没碰上就停下动作,讪讪的收回来。

    他总是忘了跟对方之间的男男授受不亲,乱上手这臭毛病可是得改改,记性挺好的怎的总也记不住。

    喝过水苏永悦低着头把碗随便往余峰的手里一塞,也没看他就去帮父亲的忙了,脸上越发的觉得热烫,都怪这该死的天气!

    红薯叶他们没有摘多少,只带了够一顿吃的量,赶明儿想吃了再过来摘,放在家里也不新鲜。

    收拾完那些红薯叶,父子俩一人抱了一大捧,出来的时候没想着摘,也没带个框子啥的,只能这么抱着。

    余峰提着瓦罐跟在他们身边,瞥了眼双儿没有再包细布的手掌,方才他就注意到了,只是没细看,开口道:永悦弟弟的伤怎么样了。

    已是没那般不自在的苏永悦听到他的话略一摊手,掌心的划痕只余下浅浅的淡粉色痕迹,过几天应该就能完全好了。

    本来也就是被小石子划了一道,伤口没多深,他本身是毫不在意的,都怪这人危言耸听让爹娘也跟着紧张。

    他难得老实了两天,伤口已经长好了,余小子不用惦记。他不能说话,苏得志就代替开了腔。

    苏永悦听到他的话,又暗暗的瞪了身边的汉子一眼,娘亲看的严,这两天灶房也不让进,衣服也不让洗,进趟山还要被千叮咛万嘱咐,当真过的无趣。

    他自小上树捉鸟下河摸鱼的,这种磕磕碰碰的小伤什么时候少过,还不是几天就长好了,哪儿像他说的那般夸张。

    余峰看见他的神色便将他心里那些想法猜的七七八八,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么一闹,洪武那事儿他倒是暂时抛到了脑后,没有白来。

    苏永悦见他还敢一脸笑眯眯的看他,眉头一皱更是恼火,一扬下巴就转开头,加快了脚步走开,不乐意跟他一边儿走。

    抬手摸了摸鼻子,余峰眼底的笑意更浓,永悦弟弟还是这般更为可爱,何必为了旁的事憋气,怪影响心情的。

    第36章 寿宴

    老人家过整岁时通常都要大办,多请些人热闹热闹,说是能招些福气,村里便是不那么富裕的人家,每到家中长辈整岁的时候也多半会摆上几桌。

    苏家的老太太今年整六十,也算是大寿,在寿辰前几天就请了村里亲近的人家到时候去吃酒,家里忙的热火朝天的。

    苏得志虽说是被分了出来,但又没断了关系,自然是要回去帮忙,刘荷芳近来也每日都跟着去了。

    只有苏永悦不乐得见那一家子,爹娘也怕他去了控制不住脾气,就让他在家里老实呆着,直到寿辰当天才一大早的提前跟着回去,帮着忙叨忙叨晌午的宴席。

    今天请了不少人过来,所以桌子板凳的也跟邻里们借了借,在堂屋和院子里共摆了六桌,图个吉祥的数,过寿而已,虽说大办,但到底不是婚丧嫁娶,也不会那般的夸张。

    苏永悦瞅见这样的排场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的气音,从他们家要走了整三两的银子,结果就摆了这么几张桌子。

    等他被打发到灶房去帮忙,白眼更是要翻到天上去,菜色倒是有鱼有rou,但显然也用不了那般多钱,连只鸡都没舍得杀,菜还是自个儿家种的。

    堂哥,你过来了。蹲在地上帮着洗菜的苏草看见他就站起身,迎上来露出笑容。

    有些日子没见,对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人也清瘦了很多,显然是过得不舒坦,苏永悦皱了皱眉,抬手捏了下他的脸,rou都拎不起来。

    灶房里除了他和孙秀兰,还有几个请来帮忙的妇人,这会儿正忙的热火朝天,没人有功夫注意他们两个小的。

    苏草看他神情不怎么好看,还当是因为里面的吵闹烦躁,用没沾到水的手背推了推他,道:这里能忙的过来,你出去等着开席就成。

    苏永悦没顺着他的力道出去,拽着人在他刚才洗菜的大盆边蹲下,挽了袖子就下手,显然是要帮忙的。

    见他愿意待在这儿,苏草倒是也不说什么了,伸出手继续洗菜,边道:难得家里有件热闹事,你也能回来看看。

    苏永悦侧头看了他一眼当作是回应,爹娘平日里也会抽个空过来走动走动,他是完全不乐意的,上回难得的来一趟也是因为不放心这人。

    去跟老太太打过招呼的刘荷芳踏进灶房里,看见他没惹什么麻烦老实的蹲在那儿帮忙洗菜才放下心,挽了袖子去帮其他人。

    就是知道灶房里只有孙秀兰在所以才把他打发了过来,虽说跟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好,但从不主动招惹,倒是能彼此相安无事。

    等到院子里逐渐嘈杂起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灶房的菜基本上都已经备好,只等着开席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