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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61节

    此外,宋江亲自去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房中,和两人谈了好久,最后意气相投,二将跟着宋江,来聚义厅拜了晁盖、曹cao,就在梁山上坐了两把交椅,位于王矮虎之后,孔明、孔亮之前。

    晁盖得宋将投靠,也自欢喜,连忙安排人手,去陈州搬取韩滔老小上山团聚。至于彭玘,却是孤家寡人一个,脚在哪家在哪,省了不少事体。

    一两日间,诸般杂事都已了却,终于进入了晁盖等好汉最喜闻乐见的环节——大摆宴席,全山庆功。

    梁山上的酒席规矩与众不同,第一天,晁盖设宴,第二天,宋江设宴,第三天,吴用设宴,顺着座次一个接一个摆起,可谓人人都是主,人人都是客,每天吧唧吧唧吃rou,咕嘟咕嘟喝酒,酒一上头,叽哩哇啦吹牛逼,众人噼噼啪啪拍巴掌,赞其牛逼吹得响亮,当真是快乐无穷。

    曹cao本有心回阳谷,这一下却是走不掉了,你吃了晁盖宴席,不吃宋江的,是不是看不起宋江?就算你看不起,连吴用也看不起?反正只要吃了一场,后面一场场都不容脱身。

    梁山这边一众好汉吃喝热闹,欢天喜地,更显得有一个人形单影孤,失意潦倒。

    谁呢?

    双鞭呼延灼是也。

    这厮自郓城县败阵,落荒而逃,不敢稍停,一口气奔出三百里地,望见一个县城,近前一看,乃是莱芜县。

    这一路下来,端的是人困马乏:一个双鞭将军,一匹御赐宝马,都是一身的臭汗,伸着舌头直喘。

    呼延灼看看背后,并无一个追兵,心想我有这匹宝马,贼人插翅也难追我。

    于是放心下马,解下盔甲都拴在马上,牵着马进了县城,有心住店,囊中乏钞,不得已,找家当铺,解下束腰金带,胡乱换了七八两碎银。

    出来找间客栈,让伙计牵了那宝马去喂,自己买几碗薄酒,独自浇愁。

    喝了两碗闷酒,猛然想起一条明路:“是了!青州慕容知府,当年大家做纨绔时,倒有个见面交情,我何不去投奔他?他meimei慕蓉贵妃恩宠不少,求他替我打通关节,我再引兵去荡了梁山报仇,也好将功补过。”

    计较已定,放宽怀抱睡一觉,次日一早出发,行了一日,没到青州,日色却已渐暮,人马焦渴难熬。

    却喜看见一个野店,连忙赶去,先于水缸中打桶水,饮了那匹宝马,就手拴在门前大树上,解下衣甲,卸了马鞍,都放在门边。

    自己入店坐下,双鞭放在桌上,叫酒保取酒rou来,吃喝一回,看看外面天已黑了,一时不愿去走夜路,唤来酒保,取些碎银给他道:“今日我在你这宿一宵,你对付些草料喂我的马,明日一早便走。”

    酒保道:“客人,歇宿倒不妨,只是两件难处,第一是我这里没好床帐,第二是临近有座桃花山,山上有五七百个喽啰,只怕前来叨扰。”

    呼延灼呵呵笑道:“我是出兵放马之人,但有个角落,便能睡沉。至于甚么桃花山,你见我这对鞭么?他便全伙都来,又岂敌我万夫不当之勇?”

    说罢便叫酒保取了面饼来吃,随后烧热水烫了脚,把马牵到屋后院子里,店里打了个铺,和衣而卧,把双鞭放在手边,不多时便自睡熟。

    约莫三更光景,那酒保哭爹喊娘叫起撞天屈,呼延灼一惊而起,提了双鞭冲出门,喝道:“有贼来么?”

    酒保大哭道:“小人起来上草,只见推翻了篱笆,相公的马也不见了,你看你三四里外,火把明灭,一定是偷马的贼。”

    呼延灼自打梁山来,事事不顺,如今马也遭人盗去,心中之怒,实已滔天,恨不得一鞭子砸碎了桃花山。

    迈开脚步就去追,黑灯瞎火,却哪追得上?呆追一程,再看前方,黑洞洞一片,也不知那火把转何处去了。

    他一步一拖跩回到野店,眼神空洞洞的,忍不住洒下几滴男儿泪来:“唉,这般命苦!此马乃是御赐之物,丢了却是大罪过。”

    那酒保倒是好心,看了不忍,出主意道:“相公莫要灰心,明日去州衙首告,知府相公肯差官兵,自能抢回马来。”

    呼延灼听了点点头,强打精神挨到天明,把那金带所换银两,尽数给了酒保,雇他使扁担挑了衣甲、鞍鞯,两个步行赶到青州,来到府堂前,道是“东京故人来访”,慕容知府连忙请入一看,吃惊道:“我闻将军收捕梁山泊草寇,如何到我这里?又这般狼狈?”

    呼延灼叹口长气,把前情说了一便,慕容知府听罢,安慰道:“虽是折了许多人马,却非将军之罪,贼人诡计多端,又有许多猛将,本是朝廷小觑了他们。我有一计,请将军斟酌。”

    呼延灼忙道:“小将洗耳恭听。”

    慕容知府搓着胡须道:“兄弟这青州,多有草寇侵害,本来有个强将还能镇压,奈何此人也不学好,从贼落草去了。将军不妨领了本州军马,讨伐桃花山、二龙山草寇,一则夺回御马,二则立下功劳,我便好上奏为将军陈情,再请舍妹说些好话,圣心见怜,便可教将军引兵复仇。”

    呼延灼听罢,感恩戴德,拜道:“深谢恩相大德,誓当效死以报。”慕容知府便叫呼延灼且去歇宿,又让人取钱赏了挑甲酒保,令他自回。

    住了三日,呼延灼养足了气力精神,慕容知府传点马步军二千借与他,又把自己的青鬃马借他乘坐。

    呼延灼行礼谢过,披挂上马,带着这两千军,气势汹汹来到桃花山。

    话说这桃花山,有两个大王坐镇,头一个乃是“打虎将”李忠,第二个叫做“小霸王”周通。此前有喽啰盗马回山,这两个见是宝马,不由兴高采烈,连日欢庆,谁料乐极生悲,忽然伏路喽啰来报:青州军马来也!

    那周通雄赳赳起身道:“哥哥放心喝酒,待小弟去退了官兵。”

    说罢点起一百精干喽啰,绰一口绿沉枪,骑一匹黑马,气势汹汹下了山。

    两军相逢,就山脚下摆开阵势,呼延灼一马先出,厉喝道:“强贼还不受缚,纳还我的宝马!”

    周通呵呵笑道:“既知老爷是强贼,还跟我讨甚么马?闲话休说,老爷名叫‘小霸王’周通,手下不杀无名之将,你这厮先报性命,再来领死。”

    呼延灼见他言语铿锵,顾盼自雄,不由定睛细看:这周通也不着甲,只穿一身团花宫锦的华服,身高面阔,肩宽臂长,真有当年楚霸王的雄姿!

    不由暗自打鼓:“这周通如此形貌,又称作小霸王,岂不是有项羽之勇?纵使不如,也定不逊色汉末的孙策!噫,我如何这等命苦?不辞寒暑练成这身武艺,本指望杀出个前程,谁知一路走来,遍地都是对头。”

    嘴上不肯示弱,冷笑道:“甚么小霸王,没听过!本将军乃是开国铁鞭王呼延赞嫡系子孙,人称双鞭呼延灼的便是。”

    周通哈哈大笑:“好!你乃是名门之后,杀你倒不辱没我掌中这杆走水绿沉枪!受死吧!”

    一声叱咤,纵马杀出。

    呼延灼深深吸一口气,暗自发狠道:“胜不得他,便战死在此罢了!”

    顷刻间,二马交锋,呼延灼鞭起若狂雷,一连几鞭,砸得周通虎口流血,连声尖叫,一拨马头,便往山上逃去。

    呼延灼万没想到这堂堂小霸王竟然是个水货!如此轻而易举便取胜,自己倒先呆了一呆,才醒悟过来:“罢了,是我被梁山那干人杀得痴了,似他这等身手,才是绿林中人应有之意!”

    一瞬间,久违的自信心潮水般回涌,大喝一声:“哪里走!”撒马便追了去。

    周通回头看他追来,肝胆都裂,满口叫道:“相好的,你若不怕埋伏,便来赶老爷!”

    这话耳熟!

    呼延灼眉头一皱,觉得此事并不简单!随即想起,林冲当初诈败,不是也说这话?心头一凛,当即勒马不追。

    周通得了命逃回寨中,立刻令小喽啰紧闭寨门,滚木礌石,随时准备,自己飞步找到李忠,伸着血糊糊两手叫苦道:“慕容老狗不知哪里找来个军将,当真奢遮!手使两条铜鞭,一个照面便差点打杀了小弟。哥哥,我二人齐上也不是人家对手。他若攻山,当如何是好?”

    李忠听了,也自惊惧,思索片刻,果断道:“既然这般厉害,那也无法可想,只得写封书信,令人自后山攀下去,速速赶到二龙山宝珠寺,求那花和尚、青面兽来此,方能救命。”

    周通听了吃惊道:“你忘了那大和尚打得我苦?我二人宽宏大量,好心请他吃酒,反被他卷了许多金银酒器,这厮根本没放你我在眼里,岂会来相帮?”

    李忠摆摆手,呵呵笑道:“只管放心,这和尚我了解他,乃是个直肠直肚的好人,最见不得人被欺负,我这里只要去信求救,他是必来无疑的。”

    说罢唤人去了纸笔,匆匆写一封信,让个心腹喽啰揣在怀中藏好,顺着后山慢慢攀下,飞一般奔去二龙山求救。

    有分教:方惹梁山群虎怒,又招州府二龙来。半生辛苦成绝艺,只恨不得逞将才。

    第127章 神箭将军猎猪王

    却说梁山泊上,每日宴饮,这一日正轮到花荣设宴。

    若是旁人设宴,也不过牛羊猪鱼,菜蔬野果,花荣因有一身神箭的本事,不肯流俗,便带了十余个喽啰,提前一夜出去,射了四五头大雁、二三十只野鸡、三十余个野兔,最难得者,还有一头硕大无伦的野猪,近乎一人高,八百余斤分量,小喽啰伐了两棵大树做杠子,才将将抬回山来,顿时轰动了全寨。

    曹cao跟着众人去看热闹,见了那头巨猪,也不由骇然,心知这般猪王在山中,熊虎都不敢招惹,不料竟被花荣射得。

    阮小七兴致勃勃拔出腰刀,奋力砍了几刀,那野猪身上蹭满松脂树胶,粘得一身硬泥,便如披了层铠甲一般,阮小七全力去劈,也不过将将砍破层皮,众人都不由喝彩道:“好个神箭将军,这般一个猪王,也叫他猎得。”

    却是此猪浑身无伤,只有眼中一支利箭,直没及羽。彭玘看得心头发凉:他先前被花荣一箭射中肩窝,多少有些不服,此刻才知道人家是手下留情。

    宋江见花荣被众人得了大彩,比自家露脸还高兴,满脸笑开了花,跳着脚喝彩一回,又道:“若不是花贤弟惊天动地箭法,如何猎得这头猪王?依宋某拙见,我等先败朝廷大军,又得这头猪王,此乃山寨大兴之兆也,今日之宴,便该叫个猪王宴!”

    曹cao听了笑道:“公明兄弟好文采!这个猪王宴,亦是诛王宴!如今朝廷无道,那些王侯将相,只顾自家富贵快活,谁管天下如何?异日若能将这干人尽情诛除,还一个清平世间与人间,岂不快活?”

    宋公明一惊,心道我何尝有这个意思?欲待辩解,众好汉早已纷纷叫好,大呼痛快,他也只得默默苦笑。

    阮小七拍着胸脯大叫道:“吃了猪王,便要诛王,哈哈哈,做成这等事业,不负爷娘生我一躯!”当下高声叫伙房的人来,扯大锯,挥大斧,把这猪王剁开,细细抹上肥油、蜂蜜,烤着分吃,便连喽啰们也都叫到口。

    因有这猪王助兴,这一日喝酒便格外热烈,众人相互吹嘘,先吹花荣箭法,又吹到了打败呼延灼,便有人笑道:“呼延灼那厮却是一去不回,难道他是借兵不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曹cao心中一动,起身道:“此人逃往东面,不是去青州,便是去登州。天王,倒不要等他兵到了我等再迎战,不如派遣一二得力兄弟,去青登二州打探一番,也好预先有备。”

    晁盖此时喝得迷迷糊糊,也不知听清没有,便点头道:“武兄所言,一定不错。武兄,你来吩咐就是。”

    曹cao想了片刻,将众人看了一遭,道:“可惜石秀倒先醉了,樊瑞兄弟,你和戴院长都是有道之士,你二人走一遭如何?”

    戴宗闻言大喜,起身道:“兄弟上梁山来,还未建寸功,这趟出去,定要打探出准信方罢。”

    樊瑞见曹cao深深看他一眼,顿时意会,微微点了下头,起身笑道:“久闻戴院长神行法术了得,今番能体验一回,乃是小弟幸事。”

    戴宗笑道:“我这法,有个短处,便是若要做法,便吃不得酒rou,今日却是走不得,只得明日出发。”

    樊瑞道:“全由戴院长做主。”

    次日,二人起身,各自吃碗素饭,带些炊饼、咸菜,使大节的竹筒装了凉茶,告别众人,坐船出了梁山泊。

    待上岸,戴宗把出四张甲马,分别缚在自家和樊瑞腿上,暗念口诀,使出神行法来,两个抬腿走路,脚底下如风催云促,便如有人在下面推着脚一般,两边树木连排倒往身后,耳边呼呼风响。

    樊瑞不由动容,暗想这般术法,刺探情报、通报军机,再得用不过,难怪我哥哥眼馋了。

    扭头笑道:“院长,好高深的道术!”

    戴宗自当初时迁劫狱救他离了江州,便一直在梁山,待晁盖宋江等人回山,说起江州诸事,都把曹cao的本事赞不绝口,戴宗既在局中、又在局外,便额外看出些门道来。

    但是这些臆测,他并未对谁说嘴,只是默默藏在心中,反把曹cao加倍敬畏。

    因此见樊瑞夸他道术,戴宗也有心结好,笑道:“樊兄弟乃同道中人,倒可一谈。戴某少年时也曾学道泰山,可惜俗心不净,难以成道,师父道我尘缘未了,赶我出门,又怕我没本事饿死,故此传了这法门,此术说穿,并不稀奇,乃是借阴兵之力。兄弟若有兴趣,去泰山东岳大帝庙中求请崔府君神像,朝夕香火供奉,三年便可动用此术。”

    樊瑞没想到他如此爽快便肯托底,他不知戴宗有意纳好,只道戴宗豪迈,不由有些心折,也将自己许多修炼心得拿出来和他探讨。

    二人口中论道,脚下赶路,兴趣勃勃,及至傍晚,已到青州。戴宗停了术法,卸下甲马,包袱里取出几陌纸钱烧送。

    樊瑞既知道他法门,见此便不惊奇,知道是烧给阴兵的,心想这倒真正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了。

    二人找了间客栈住下,教造两份素饭吃了,戴宗叫过小二,给了几百文钱,问他道:“小二哥,我们是看风水的相士,游历至此,想问问此地可有什么新鲜事。”

    小二揣起钱,笑道:“客官既是相士,如何没看出刀兵气?这青州治下,一向有桃花山、二龙山两股强贼,如今知府相公新得了一员大将,令他领兵去征伐,昨日我看见大军往桃花山开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大喜,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呼延灼那厮居然在这里又剿起强盗来。

    歇了一夜,次日戴宗做起神行法,二人飞一般赶到桃花山,找个小山头攀上去,藏住了身形,看着呼延灼在那山下骂阵,山上声息全无。

    呼延灼骂了一阵,便引人攻了上去,可是这山势险峻,上面大小石头滚滚而下,官兵们谁敢上前?

    随后一连数日,都是这般僵持。

    戴宗樊瑞两个早出晚归看攻山,一开始还有兴致,看了几天不由乏味,到第五日上,两个商量道:“今日再观察一天,若无变化,便回梁山禀报罢了。”

    呼延灼出马,例行骂阵,樊瑞打了个呵欠,按规矩他要骂小半时辰,然后攻山,撤退,大致如此流程。

    谁知今日却怪,呼延灼骂无几句,山上忽然冲下一彪人马,为首一将,身形壮硕,尖头骨脸,持条长枪,大喝道:“你这泼徒,不欲理你,你倒得意,认得我‘打虎将’李忠么?”

    原来李忠先前派出的求援喽啰,今日复从后山攀上,告知二龙山两个大头目带了五百步军、五六十马军来援,因此忙忙点三百人下山接应。

    呼延灼见了一喜,生恐对方跑了,舞鞭冲将过来,李忠抖擞精神,挺枪相迎,拼命斗了几合,再不能敌,拨开兵器便走,呼延灼紧紧追赶,眼见追上,不料小霸王周通在半山腰备下无数卵石,此刻冰雹般掷出,呼延灼气急败坏,只得下山。

    正愤怒时,只听后阵官兵叫喊起来,不由大怒道:“军阵之中,谁敢乱叫?”后军军士都道:“那边一彪军马飞奔了来。”

    呼延灼连忙赶去眺望,果然一片尘雾卷起,为首一个胖大和尚,骑着一匹白马,直直往这里冲来,宽袍大袖随风舞动,气势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