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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65节

    二将相视一笑,纵马进城,走不数步,却见曹cao脸色铁青。二将微微一惊,顺着他眼神看去,正见欧鹏、陶宗旺又是愤怒又是悲伤,从地上扶起马麟来,满头满脸都是鲜血,生死不知。

    片刻,宋江两个徒弟,“独火星”孔明和“毛头星”孔亮惶惶来报:“武大哥,我们抓到了慕容彦达的护卫,都称是被一个使双刀的杀散,也是他擒了慕容彦达,然而现在却是浑然不见踪影。还有……王英,也不见了。”

    秦明脸色一变,纵马往西门冲去。

    有分教:人间不过一南柯,义气真心值几何?也可滔滔谋名利,也能耿耿耀星河。

    第134章 选择谁才比较值

    没人去拦秦明,众人都知他意图。

    青州四门,若要去汴京,南门、西门最近,如今南门被好汉们打了,慕容知府若是要逃,多半便是走西门。

    秦明这一动,几乎便是认定了,是王矮虎救走了慕容彦达。

    孔明畏缩地看着众人,低声道:“王英虽不见了,也未必就真是他,说不定、说不定他也被人害了……”

    陶宗旺立刻骂了出来:“什么说不定,定是那王矮虎干的!你两个不曾见么?那时我等杀败了官军,马麟哥哥从门左的梯道上城,王英那厮见了,忙从门右马道上去。定是马麟哥哥擒了狗官下城时,王英那厮偷袭,伤了马麟哥哥,我、我与他不共戴天!”

    骂了两句,忍不住哭嚎出声。

    陶宗旺和马麟都是当初黄门山的头领,陶宗旺本是农户,见识少,度量浅,初出道时,闹过不少笑话。马麟却是金陵城小番子闲汉出身,见多识广,最懂世故,见陶宗旺憨直,每每有所关照,堪称良师益友,如今生死难料,不由陶宗旺不伤心动怒。

    欧鹏乃是黄门山的老大,此时也红了眼圈,咬牙道:“若是遇上那厮,不戳他几十个透明窟窿,难消我恨!”

    曹cao叹口气,摆手道:“且不要急下定论,世间无巧不有,或许别有缘故也未可知。当务之急,却是要救马麟。孔明孔亮,你们既是本地人氏,必知哪家医馆出众,先送马麟兄弟去求医,救得醒来,再说其他。”

    孔明听了如梦初醒,连忙道:“哥哥说得正是!往前不远有个赵大夫,祖传七代行医,妙手回春,我等快送马麟哥哥过去。”便招呼兄弟上前,就和欧鹏、陶宗旺合力,四人平平架起马麟,赶往医馆。

    这时晁盖也进城来,闻听此事,顿时怒容满面:“王矮虎那厮,好色贪花,不是好汉行径。平日里也是疯癫浮夸,我每每看他不入眼,若非宋公明面上,早撵了他下山。只怪我一时心软,如今做出这般丑事。”

    曹cao劝解道:“贪花好色,也未必就不是好汉。拿人拿赃,待救醒马麟,便知端的。”

    晁盖焦躁道:“待救醒马麟,这厮早已逃到天边去也。”说到这里猛然省悟,叫道:“是了!这厮若救了狗官,却难走得快!既然秦明去了西门,刘唐,你带二十个得用的兄弟,都骑快马,出东门往登州一路寻去,若是追上,拿他人头来见我。”

    刘唐大声应诺,当下点起人手去了。

    晁盖又忿忿骂了几句,道:“武兄,既然不占他城子,且先去府库,掠了钱粮再说。”曹cao道:“好!钱粮,降军,都先拉到二龙山,再做商议。”晁盖点点头,自引人往府库去了。

    花荣的面色难看无比。

    须知这世上无论何处,但凡超过三五个人,必有亲近疏远之分,梁山上虽都是好汉,却也不能免俗。

    一众头领中,刘唐、三阮,甚至林冲,都更加亲近晁盖。

    作为二寨主的宋江,则有花荣、孔明孔亮、宋清、王矮虎为班底。

    若是王矮虎做了叛徒,宋江威严,不免尽丧。

    他几次欲为王矮虎说句话,却是张口难言,满脑之中,都是当初还在清风山时,大当家燕顺杀了刘高老婆,王矮虎发疯抢把刀,蹦跳着要和自家老大火并的场景。

    “兄弟。”花荣正自煎熬,忽然听见有人在一旁说话,扭头看去,却是曹cao,一脸关切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心,王英是王英,宋公明是宋公明。”伸手轻拍着花荣臂膀道:“你是你。”

    花荣面露感激神色,轻轻点头。

    这时黄信押了孙立到此,曹cao上下一打量,笑道:“这位将军能和秦统制酣战许久,可见不凡。如今朝廷昏庸,英雄无用武之地,将军可愿共举大事?”

    孙立闻言,苦笑一声道:“既然被擒,有死而已。教我落草,没得玷污了清白之体,又害家中妻小。”

    曹cao笑笑道:“我闻登州有个宗泽通判,也能用兵,怎不同来?”

    孙立上下看了看曹cao,摇头道:“你也知他的名么?他若是来,此刻就是你受缚,我问话也。”

    曹cao呵呵大笑:“这般说来,定是名不虚传。黄信兄弟,且带孙提辖去二龙山,细细看押,万不可走了。”

    黄信点头:“哥哥放心,万无一失。”

    黄信带了孙立走后,鲁智深进了城,带了数十个雄壮喽啰,先对曹cao唱个大喏:“武兄,你许了洒家‘秋毫无犯’四字,洒家才甘愿出头,如今洒家带人去城里巡视,凡有jianyin掳掠者,不均大小,一律先杀后报,可使得么?”

    曹cao道:“事先都已告诫过,谁若还犯,乃他自家取死。师兄且自行之,万事武某担待。”

    鲁智深喜道:“好,洒家果不曾看错人。这便去也。”

    他去不久,秦明落寞而回,跳下马,黑着脸,走到城门之前,一连几棍,打得半边城门粉碎,众人见了无不骇然,都远远避开了他。

    曹cao眉头一皱,心知不曾捉得慕容彦达,近前低声道:“秦明兄弟,这件事为兄的应下你,天涯海角,也要捉慕容彦达给你泄恨。你切莫积郁在心,弟妹在天有灵,必不愿见你如此自苦。”

    秦明听了,不由仰起脸,望向青州上空的蓝天。

    此时秋高气爽,天色如洗,唯有淡淡几缕白云勾勒出个人形,竟隐约似他亡妻面容体态,正温柔怜悯地注视着他。

    秦明只觉心肠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忿忿抽搐在一处,魂魄都飘摇出了体外,一时情难自已,孤狼般直嗓子嚎道:“阿姐啊,只怪为夫无能!如今我哥哥许了我,天涯海角,也要拿住慕容老狗,给你报仇,你且耐心等一等!”

    曹cao走到他身旁,顺着他视角看去,一阵长风荡过,那白云卷起的淡淡人形仿佛笑了笑,随即化去,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惊,低声道:“秦明,你先头娘子,也不是寻常女子。”

    秦明低声泣道:“我那阿姐生前,乐善好施,不知周济了多少活人,不料这般命苦,天地没眼。”

    曹cao叹口气,道:“待为兄拿了青州,盖个秦夫人庙,让她享受香火,也保佑你和这方百姓安康。”

    秦明听了愈发感激,眼里涌出老大两颗泪珠,跪倒抱住曹cao道:“若能如此,永生永世,不敢忘哥哥恩德。”

    曹cao扶起他道:“你我兄弟,何必说此等话?”

    正自拿好言开解他,林冲等几个,把呼延灼五花大绑捆了来,周通扒了呼延灼的铠甲,披在自己光身子上,耀武扬威。

    几人走到近前,林冲奇道:“哥哥如何还在门口?”周通一听“哥哥”二字,慌忙下马,光着两只脚飞跑几步,一个滑跪,拜倒在曹cao脚下:“晁盖哥哥,小弟周通,江湖人称‘小霸王’,久闻托塔天王大名,今日相见,实乃三世修得,情愿在哥哥鞍前马后做个小卒,死也无悔。”

    曹cao微笑道:“晁天王清点府库去了,在下乃是武植。”

    周通定睛一看,面色不变,声音比先前更加雄浑:“武植哥哥,小弟周通,江湖人称‘小霸王’,久闻断门剑、武孟德大名,今日相见,实乃三世修得,情愿在哥哥鞍前马后做个小卒,百死无悔。”

    曹cao上下一打量,微微皱眉,心想怎么还穿个真空?铁甲下两条大毛腿、一双大脚丫子,怎么看都没个正形。

    周通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凡,见曹cao神情,连忙补充道:“武家哥哥不知,小弟平日里其实风度翩翩,仪容精妙。今日所以略显落魄,只因接了鲁智深哥哥将令,使诱敌之计,故意示弱,假做丢盔弃甲,引这姓呼延的来追。不过幸不辱命,总算是一举将之擒下。”

    石秀忍笑道:“哥哥,呼延灼这厮马快,的确是周通费了极大力气,才将他吸引到我等伏兵之处。”

    周通见有人帮腔,越发振奋,一拍胸口道:“石秀哥哥太也见外,能为大名鼎鼎的武孟德武哥哥做事,费些力气怕甚?便是要小弟的性命,也是眼都不眨,双手奉上!要不如何见得我等绿林好汉的义气!”

    呼延灼自被六将生擒,横放他在马鞍上,已是心如死灰,一路都无话,直到此刻听得周通抡圆了猛吹,再也忍耐不住,奋力挣扎着骂道:“无耻之徒,阴险小人,谄媚鼠辈!吾生平从未见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武孟德,在下久闻你的大名,也是一条顶天立地,原来你也和梁山人做了一处!折在你的手上,呼延灼自问不冤,你若肯把此人让给我打杀了,我呼延灼情愿投降,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说罢,呸呸地用口水去吐周通。

    周通一扭身避过口水,惊声道:“哥哥,你义薄云天,可不能过河拆桥!这厮武功虽不错,脑袋却是傻的,万无我周通这般有用。”

    一时间又惊又怕,生恐这武孟德爱呼延灼武艺,遂把自己给牺牲了。暗自后悔不已:若是知道这呼延灼如此厚颜无耻,何不早将他舌头割了?

    有分教:只恨此人cao作sao,又偏比我武功高:用他换我很划算,用我换他头有包!

    第135章 一生难忘动情初

    曹cao听了哈哈大笑,拔出腰间的刀,便将呼延灼的绳子割断。

    呼延灼两臂一振,断绳纷纷而落,按着马鞍往下一跳,奔向周通道:“不是我、便是你!”

    周通惊叫道:“啊呀,白叫了几声哥哥,却是个头上没包的,知道选他不选我。”慌慌张张便奔着那匹踏雪乌骓去,想要骑了马逃命。

    不防旁边跳出个石秀,拦腰抱住周通,笑道:“你这憨子,我哥哥何等样人?岂会杀你有功之臣?”

    周通扭过头,果然见曹cao扯住了呼延灼:“呼延将军,且看在下薄面,大家罢手如何?”

    呼延灼跳脚道:“你不知这厮辱得我苦。”

    曹cao笑道:“细细说来,却是武某派他诱你出城,不然将军坐镇,我等如何打得青州?罢了,将军若实在顺不过气,武某站此不动,由你打几拳出气。”

    呼延灼怪眼一翻,叫道:“你说这等牙疼话,明知我不会打你。”

    曹cao被他戳穿,倒是坦坦荡荡大笑道:“君子可欺之以方!若非知道将军乃是君子,我如何敢说此话?不过君子不见小过,不如我和周通讨那匹乌骓还你,权当他赔罪如何?”

    呼延灼听了,也无可奈何,只道:“武兄,既然不让我发落他,恕呼延灼不能效力。”

    曹cao笑吟吟道:“将军,我前番为何带着面具上阵?便是不欲人知道我和梁山有情谊,将军如今尽知,怎肯放了离去?二来,不是武某说嘴,高俅这厮何等心性,将军真个不知?用你朝前,不用朝后,将军如得胜班师,自然无恙,如今一败再败,你道他肯为你担当么?一旦追究问罪,家人也跟着受辱。”

    呼延灼听了触动心事,长叹一声,消沉无语。

    曹cao察言观色,知道他心已动,又道:“男儿功名马上取,你想恢复先祖门楣,不妨留在此处。武某并无造反之意,只是需要根基,以便养民练兵,不出几年,北方河山大好,岂不正是大丈夫用武之时?”

    说到这里,呼延灼不由心动,暗自道:“我欲光复门楣,如今的朝廷却是不肯重用武将,几时才能遂我所愿?他若不反朝廷,取辽土立业,岂不正是我的机遇?”

    暗自计较定了,点点头,抱拳下拜道:“若是如此,末将呼延灼,愿随骥尾!”

    曹cao大喜扶起,道:“能得将军相助,大事必成!石秀兄弟,你亲自去选几个精干兄弟,速速取了呼延将军家小,来阳谷安置。”

    石秀笑道:“哥哥放心,必办得妥当。”

    呼延灼连连称谢,便将自家地址、信物尽数给付石秀。

    曹cao安抚了呼延灼,去对周通道:“周通兄弟,我等并非无义之人。如今大家说和了前事,以后便都是自家兄弟,呼延兄弟亦不会再做计较。”

    呼延灼恨恨看了周通一眼,道:“这厮好利嘴,下次若是和敌人骂阵,让他出马,天下无敌。”

    周通也是个知机的,晓得呼延灼武功高强,将来必有重用,自己如何相争?正欲同他缓和缓和,见他说话,连忙笑道:“呼延哥哥不知,似你这等本事大的,与人相争,只管握起拳头打去,谁能敌你?我没你这般本事,与人相争,也只好在口舌上讨些便宜,此前得罪,休要见怪。”

    说着拉过那匹踏雪乌骓笑道:“这等好马,跟了我这般主人,却是明珠暗投,还是在你胯下,才显威风。”

    呼延灼接过心心念念的这匹马,忍不住露出些笑意,道:“罢了罢了,过去的事,都不要再提。”

    曹cao看周通行事,暗自点头,忽然道:“呼延兄弟,这匹宝马既然物归原主,这匹青马,便给了周通兄弟如何?他这番也立了功,算你替我赏他。”

    呼延灼笑道:“此马乃是慕容知府借我的,他既逃了,便是无主之物,全由哥哥做主。”说着牵了马缰递上。心中不由越发高看曹cao。

    这青鬃马虽然肥些,但马头高峻方正,眼高光满,耳如批竹,腿长有力,明眼人都看得出,只需花些时间训练,便是一匹不逊踏雪乌骓的宝马。

    须知一匹宝马对战将的加成极大,不然他为何对踏雪乌骓念念不忘?并不全是御赐缘故。

    在呼延灼看来,周通的武艺不值一提,这匹青鬃马,无论给了林冲、栾廷玉、杨志哪个,都能立竿见影的提高战力,区区周通何德何能?也配骑这等宝马?

    因此曹cao肯将这马给周通,一则证明即便周通这个普通草寇的脸面和感受,他也肯看重;二则就是看出此人不是个只讲利益、不讲情谊的人。

    连周通自己也是微微吃惊,随即挤出笑脸道:“哥哥,这马给我骑,却是浪费了。我山寨中本有匹骑熟的黑马,与我小霸王的名头匹配,这匹青马,给别个能征善战的哥哥吧?”

    曹cao听了笑道:“兄弟,你道我缘何让你把踏雪乌骓给了呼延兄弟?并非是他武艺比你高明,而是这马原本就是他的,若是敌人,自不必说,既然做了兄弟,自然要物归原主才是道理。至于这马为何给你,却是你骂阵本事高超,若无宝马配合,不免令人担心。”

    众人听了齐声大笑,呼延灼也忍不住咧口而笑,心想果然如此,若不是踏雪乌骓,周通凭什么把他勾去中埋伏?早打成rou泥了。

    周通自家也笑,接过曹cao递来的缰绳,笑着笑着,忽然红了眼眶,跪下举手发誓道:“哥哥如此相爱,小弟一生效忠无悔。”

    曹cao拉起他道:“壮士相交贵在心!自家兄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