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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149节

    因此四将杀出时,于老曹不注意处,眼神交换,瞬间达成默契——

    咱们今天便要看看,究竟边个至劲至威至犀利!

    却说钮文忠手下四威将,背后都有小卒捧着认旗,各领一军纵横开阖,钮文忠欲让他们去截老曹四将,万没料到,他的军令还没传到,人家已先自冲着旗帜杀来了。

    譬如卢俊义,正厮杀间,忽然瞅见一面认旗,大书“猊威将方”四字,顿时大喜:踏破重重阵仗,直向彼方杀去。

    那个猊威将方琼,率领四员偏将杨端、郭信、苏吉、张翔,引着三千兵,正自追杀溃散的宋兵,忽闻前方人喊马嘶,惊看去,只见数百骑兵奔涌而至,领头一员将军,披银甲,跨白马,几绺胡须,面如冠玉,单看仪容,便似富贵员外一般,偏偏手中一条丈二点钢枪,使得神出鬼没,所至之处,伏尸无数。

    偏将杨端叫道:“方将军,这厮奔着咱们来的。”方琼大怒道:“且把人马都摆开,拿了这不知死活的狗头,慢慢调理他!”

    说罢将手中大枪一摆,拍马上前,将卢俊义挡住。

    方琼这条枪,在晋中绿林也是有名的杀器,虽见卢俊义枪势不凡,心中却自无惧,自忖就算不能三招两式取胜,至少也不得输于他。

    谁料双枪一交,他便知道大错特错,卢俊义枪上的力道,便如太行山崩塌一般,震得方琼心肺都酥麻了,顿时吃惊不已,心想他这般面团团一个白胖子,如何练成得这般巨力?

    单单力气大倒也罢了,关键招数精妙刁钻,速度又快异绝伦,这一来就很让人生气了——

    好歹方某人也是堂堂四威将,茅坑拉屎脸朝外的汉子,是一个有脸有面的人,难道十招都不到,就要我呼救不成?让我以后如何面对手下兄弟?

    其实公道说来,方琼武艺也甚高明,不然四威将之首的位置,如何轮到他坐?然而好和坏本没标准,所谓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好坏那都是比出来的,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谁让他今天撞上一心要在兄弟面前拔份儿的玉麒麟了呢?

    卢俊义几人,都是打定了主意,一心要在人前显圣鳌里夺尊,状态自然不同以往,便似决赛第七场的麦客乔丹,就是一个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因此两人交战不过七八合,方琼就支应不住了。他这人比较要脸面,正在思考是沉默的战死,还是卑微的呼救,幸得底下几个偏将看出了不对来,齐齐喝一声:“快救方将军!”手上诸般兵器舞动,四下围攻上来。

    方琼哈哈一乐,故意沉着脸:“哪个要你等打救?本将眼看就挑了他下马。”

    话音未落,卢俊义大喝一声,长枪猛扫,荡开诸般兵器,奋起一枪,将方琼挑落马下。

    剩下四将大惊,其中两个当即便想走,另两个却叫道:“杀了这厮给将军报仇哇!”

    他四个齐心对敌尚未必是对手,何况此时各怀鬼胎?卢俊义低啸一声,一路枪法使得发了,这四个只觉眼前银光点点,一时都不由恍惚起来:这到底是我四人围攻他?还是他独自围攻我四人?

    手上招式都不由乱了,卢俊义趁机一枪,没入苏吉心窝,将他挑起一甩,挡住两口劈来的大刀,那杆长枪乍出乍收,杨端、郭信喉头喷血,倒撞下马背,剩下一个张翔肝胆欲裂,正待要逃,卢俊义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深深扎入他后心。

    方琼麾下三千兵马,眼见正偏五员将佐被卢俊义砍瓜切菜般杀戮,都自骨髓里发寒,待卢俊义杀光武将,引兵一搅,这些贼兵顿时土崩瓦解,一个个哭爹喊娘,四下逃命。

    另一边,杜壆引三百人,纵横于乱军之中,正厮杀间,忽见斜刺里一面认旗高举,上书“貔威将安”四字,顿时喜道:“这姓安的叫什么貔威将,定然非同小可!且带老杜杀过去,与他开个屁眼儿。”

    原来他这四威将,猊、貔、彪、熊,前三个都是异兽。猊者,狻猊也,曹cao手下邓飞,绰号“火眼狻猊”,便是此物,谐音蒜泥。此物来头不小,乃是龙生九子之第五子,形似狮子——其实就是狮子。

    《尔雅·释兽》载:“狻猊如彪猫,食虎豹。”郭璞特意注解清楚:“即狮子也,出西域。”

    这个貔则是貔貅,《史记·五帝本纪》记载:“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此兽为黄帝征战有功,被赐封为天禄,即天赐福禄之意,专为帝王守护财宝,汉武帝将其封为“帝宝”。民间传说其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可招财聚宝。

    以杜壆三年打翻六教授的文化功底,对貔貅的理解自然源自野史传说,因此心肠一热,便欲帮貔威将开个眼儿。

    貔威将安士荣,领着沈安、卢元、王吉、石敬四个偏将,正在大肆屠戮落单的宋军,忽然闻得左近杀声大起,扭头看去,一匹黑马上坐着一个虬髯黑面大汉,身披乌铁铠甲,手持丈八蛇矛,吼声如雷,直向自己杀来。

    偏将石敬不知厉害,挺枪去战,杜壆手起一矛,快如闪电,刺穿石敬咽喉。

    安士荣大怒:“败军之将,也逞凶狂,竟敢杀我兄弟!”当下抡动手中蟠龙棍,来战杜壆,杜壆一见他兵器,不敢大意,凝神应付。

    他这桩兵器,非是古兵,乃是宋太祖赵匡胤所创,老赵当年武功赫赫,号称“一条杆棒、两个拳头,打下四百座军州都姓赵!”一身武艺自然非同小可。

    所谓两个拳头,系指他所创下的太祖长拳,这路拳法威力无穷,昔年奇侠萧峰以此拳法,鏖战中原武林数百高手,无人能撄其锋,可见奥妙。

    至于一条杆棒,原本乃是条齐眉棍,是老赵年轻时在青霞山玄空寺学武时,行衍和尚所赠之物,此棍系上等花梨木制成,质坚棍沉,在老赵手上,打翻不知多少好汉。

    后来老赵在柴荣手下为将,与一个使刀的猛将酣战,交锋四十余合,老赵奋力一棍,被对方以刀封挡,这条梨花齐眉棍顿时折断。

    老赵乃是苦出身,会过日子,舍不得这条好棍啊。

    回来难受了好几天,忽然一日见人用连枷打麦,灵机触动,忙忙找来铁匠,两个铜箍,一串铁环,将一长一短两根木棍连在一起,长棍六尺,短棍三尺,加上一尺的铁链,形成了一种全新兵刃,就以所练棍法为名,称之为蟠龙棍。

    行话有言:硬中软最难防,软中硬最要命,这蟠龙棍因加了这条铁链,那真是硬中夹软,软中带刚,与人相斗,对方若不识这兵器妙用,难免要吃大亏。

    不过杜壆乃是淮西一等一的好汉,弓马娴熟,自然知道这兵器厉害,出招颇为谨慎,一招一式,都只挡那蟠龙棍的短头,不让他发挥出那甩砸的妙用。

    这真正是:猊貔凶狠彪熊骄,卢杜袁竺艺更高。主帅信书犹未到,将军性命已先凋。

    第294章 童老媪的下马威

    二将叮叮当当战了十余合,杜壆那条蛇矛使的神出鬼没,沈安、卢元、王吉三个偏将见主将难支,立刻上前夹攻,杜壆也不慌忙,舌尖儿顶住上牙膛,丹田一提混元气,“呔!”便是一声暴喝。

    这一喝,直似雷霆滚滚,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几员贼将身形齐齐一颤,尤其属那卢元命歹,面门正对着杜壆大嘴,一道气流劈面砸来,惊得他将眼睛一眯,杜壆趁势刺出蛇矛,那厮眯起的眼睛便再没法睁开了。

    安士荣几个大为震撼,心道这等猛将,先前怎么不见他出来厮杀?

    杜壆哪里理会他们作何感想,手中长矛舞转,如一窝子毒龙争相出洞,冲着三将乱刺乱捅,这三将奋力抵挡,谁知稍有不殆,又遭他将王吉戳翻下马。

    剩了两个胆魄全消,仗着兵马众多,齐齐往自家阵中退去,口中叫道:“围杀了他,围杀了他。”

    杜壆岂肯轻易放他走路,拍马冲入敌阵,蛇矛横砸恶抡,那些贼兵一排排倒地,谁敢上前送死?

    安士荣和沈安不顾麾下性命,弃了兵马就逃,两个冲出几步,还没待看清方向,忽然又有一彪骑军迎面冲来,为首一双战将,正是袁朗、竺敬。

    袁朗呵呵大笑道:“这个老杜,竟还特意留份功劳给我?”手起一挝,已将沈安砸死。

    可怜安士荣惊魂尚还未定,又遭如此恐吓,哪里还有丝毫战意?勉强举起兵刃,被袁朗一挝打断蟠龙棍,竺敬随后一斧,把他半个身子劈开。

    待杜壆杀出围困,一眼看见两具尸体,不由怒道:“满地都是贼人,如何偏来抢我功劳?”

    袁朗嬉笑道:“只怪那甚么熊威将怯懦,打了几合就撤兵逃走,袁某一路厮杀,恰遇着竺敬正被彪威将几个围攻,救下他合兵而回,迎面遇见这两个,人家将脑袋都送到了手前,换你能忍住不杀?”

    三个人吵吵闹闹,须臾将安士荣部下杀散,合兵一处往回,正遇见卢俊义,杜壆大叫道:“老卢,我以一敌五,杀其三,走其二,你这里如何?”

    卢俊义傲然道:“我亦是对他五个战将,尽数都死在这条枪下。”

    袁朗、竺敬相望一眼,暗自骇然。

    他四个人对上四威将,大致都是一对五局面,袁朗能够将之杀退,竺敬则打成平手遇险,杜壆力斩其三,只有卢俊义将对手全灭,无形之中,高下自分。

    袁朗暗叹口气,说道:“贼兵锐气已折,我等毕竟兵少,不可久战。”

    其他三个亦都同意,四人联手,又再冲杀一回,见贼兵们纷纷惊退,这才不慌不忙,往回追上曹cao。

    老曹领兵三千而出,回到大营时,只剩两千左右,好在救出了刘延庆,又阻住了贼兵们追杀,不知多少溃兵得以生还。

    回至本营,曹cao独自去参见童贯,找到童贯亲信们一问,才知童贯自进大营后,便占了他中军帐,将所有人赶出,独自坐在里面生气。

    曹cao暗自好笑,走去门口高声道:“末将武植,击退了贼人追兵,特来参见恩相。”

    里面沉默了良久,才听得童贯低低应道:“你进来吧。”

    曹cao昂然入帐,童贯长叹口气,点头道:“今日多亏了你,不然大军被他彻地杀散,老夫有何面目去见官家?如此可见,老夫还是有些洪福的。”

    曹cao微笑道:“枢相为大宋擎天之柱,自然洪福齐天。纵有小挫,亦不过叫反贼得意一时,以骄其心罢了,覆灭起来,却是更快。”

    童贯听了点点头,脸上露出些笑意来,温和问道:“荆南、南丰,俱平定否?”

    曹cao便将别后诸事,有选择性的说了一番,又道:“如今诸地皆平,只待朝廷派了官吏,便可无忧。末将还收录了几员降将,都颇能战,今日杀敌,亦多得他们出力。”

    童贯听了眉头一皱,摇摇头道:“哎,只怕贼性难除。你要用他们非是不可,却要谨防他们恶性难训,以至反噬……这样吧,你且唤那几个降将来,老夫替你敲打一番,不怕他不慑服,从此乖乖听你差遣。”

    曹cao假做感激之色,再三谢过,自去唤了一众降将来,将众人的本事、功劳,一一说与童贯。

    没待他说两句,童贯便挥手止住,冷眼扫过几个降将,淡淡道:“我不耐烦听许多。直同你等说两句实在的,你这几人心里该知道,你本都是千刀杀的反贼,犯下了该死的罪,如今幸得官家慈悲,朝堂诸君宽容,这才肯给你们活命机会,这等机会来之不易,你等务必好生报效,以后上阵用心厮杀,多立功劳,久来自有汝等结果,且去吧。”

    他往外一挥手,便似驱奴赶狗一般,杜壆几个脸上都浮现出怒意,好在童贯根本不看他们在眼,并未觉察。

    曹cao咳嗽一声,以目视之,几人见了,忍气吞色而去。

    杜壆、袁朗、滕戣、滕戡、柳元、闻人世崇、胡敬、胡显,一共八个降将,一路沉着脸,回到杜壆的账中,袁朗低声咆哮道:“若不看武大郎面,一挝砸杀那阉奴。”

    杜壆狞笑道:“武兄跟官兵也非一心,早晚有一日,要报今日之辱。”

    余下几个也是指天喝地,痛恨不休,这时孙安急急赶来,劝住众人,又安慰道:“这等话放在心里便好,以免隔墙有耳。武家哥哥,自不会让兄弟们失望,安心等待便是。”

    中军帐中,童贯撒了一通下马威,传王禀、刘延庆入帐,曹cao不见马万里、周信两个兵马都监,好奇动问,王禀叹道:“这桩事情,说来话长……”

    原来此前,段五领军五万来打西京,听从参军奚胜之计,秘遣千余勇士,分批潜入西京,大军抵达时,内应杀出,一举夺了城门,西京遂下。

    打下西京后,段五一边大肆掠夺,一边派龚端、龚正、谢宁诸将,领兵三万,去打郑州、汴京。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带兵一万随同童贯征伐,郑州自然空虚,被谢宁趁夜偷袭,一鼓而下,直接杀向开封,这一下好悬没把皇帝吓死,大哭几场,又要迁都相避,闹得满朝惶惶。

    关键时刻,一个七品官儿挺身而出,力陈不可,此人乃是兵部员外郎李纲,其父李夔[kui],官居太常少卿、京西南路安抚使,曾随吕惠卿抵御西夏来犯有功,通晓军事,李纲深受其父熏陶,亦知兵法,当朝恐吓皇帝曰:迁都则天下震,四海皆反,守城则天下宁,只待童帅回援,自可大定。

    汴京城墙高厚,粮米丰积,贼兵攻之不克,童贯回师,城下一战,老将刘延庆刀劈龚端,大将王禀力斩龚正,贼军大破,谢宁引残军遁回西京。

    童贯进城,挨了皇帝一通大骂,当街剐了段二等人,又让他去复西京。

    段五这时亦得知王庆兵败身死,大哭一场,写信给田虎,求他收纳。

    童贯领兵杀到西京,王禀城下挑战,连斩贼军数员战将,段五大惧,闭城不出。

    官兵自以为胜券在握,耀武扬威,连日攻打,却不料田虎已派人和段五约定了夹击之策,就在这一日,天尚未亮,西京贼兵倾巢而出,童贯不惊反喜,便整顿兵马杀去。

    乱军之中,“毒焰鬼王”杀出,一口火烧死马万里,前军顿时溃乱,刘延庆部上前厮杀,钮文忠却忽然带着晋中贼兵大举杀出,殿后的周信敌不过钮文忠,死在他三尖两刃刀下,童贯腹背受敌,顿时大溃,要不是曹cao恰好来接应上,只怕这一阵能败回汴京。

    听王禀说完始末,曹cao有些担心道:“我等兵马,征讨王庆虽胜,却也连战了数月,已成疲军。打西京倒是无妨,要再战田虎,怕是需要恩相再调他处生力军来,方有胜算。”

    童贯听了,面现自得之色,淡淡笑道:“武将军虽然英勇,到底年轻。谁说我等要打田虎?灭了他渡河部众,让他晓得朝廷的厉害便已足够,剩下之事,不过一纸书信,一名使者,将之招安,岂不是两全其美?”

    曹cao倒没料到童贯打着招安的主意,暗自失笑:人家田虎自封为王,其志非小,这招安的条件,怕也未必好开吧?再说他又不是我家公明贤弟,未必便看重老赵家的功名。

    当然这些话只在肚里寻思,面上却是露出叹服之色:“恩相果然高明。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童贯顿时大笑。

    有分教:劫破西京淮段五,奔袭南下晋田虎。老曹不问招安事,灭尽寇贼当奋武。

    第295章 黄河从此转姓曹

    待童贯笑罢,刘延庆小心道:“童枢相,灭贼渡河之部,震慑以威,再行招安,此策果然是好,却有一节,让末将甚为担忧。”

    刘延庆乃是童贯西军旧部,今日大战,毅然殿后,几陷死地,童贯心中岂不动容?

    当下温言道:“你乃军中宿将,老夫素来敬重,何事不可直言?听你说话,莫非老夫思忖,却有哪里不妥?”

    刘延庆连忙摆手道:“倒非是枢相所思不妥,而是武将军忽然杀至,大挫敌军锐气,我想反贼,又不知道武将军此来增兵多少,心中岂有不忌惮的?因此末将只担心他们从晋中调兵来,如此贼兵源源不断渡河,何时才能杀尽?若是拖延日久,岂不误了枢相所谋。”

    “啊呀!”童贯一拍巴掌,连连称是:“不愧是老将!端的思虑细密。这般说来,我等还须守住黄河,做一个关门打狗之局才妙,不过此事倒不容易……咦,武将军,你何故发笑?”

    曹cao听刘延庆提到渡河,心中顿时一动,一条计策随之而生,只是不便自己开口,故此特意做痴汉之笑,引那童贯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