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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29节

    徐处仁只觉意气风发,大有老夫聊发少年狂之态,笑呵呵道:“既然如此,你那些兄弟……”

    曹cao会意笑道:“小弟的兄弟,自然便是仁兄的兄弟也。”

    “妙哉!”徐处仁喜得摇头晃脑,望向韩世忠,满脸笑意道:“既是老夫的小兄弟,他的姻缘岂可不管?”

    韩世忠多么机灵的人?当即打蛇随棍上,把胸脯重重一拍:“徐大哥,若打润州,小弟愿为前驱!”

    话音方落,梁红玉上前抱拳:“知州相公,红玉亦愿为先锋!”

    徐处仁把手一拍,满目激赏:“好!岂不是夫唱妇随?有道是:孝女替父赎前罪,佳婿为妻收润州!此番佳话,必可流颂千古!贤弟啊,他二人果是良配也。”

    想到这场佳话流传后世,也有自己一份光彩,徐处仁越发兴高采烈。

    几人正说笑间,诸路兵马陆续皆回,刘唐大摇大摆,提了“六丁神”徐统人头,喜滋滋前来来报功,至此东西两门贼兵,尽数荡尽。

    有那俘获的兵丁求功劳,主动告密,道是北门外五里,有“遁甲神”应明领兵两千伏于道左,又有一千贼兵分了数十队去捉百姓来。

    曹cao冷笑一声,让徐处仁置办大车数十辆,装扮成富豪人家北逃,车中藏以精兵,待那应明来劫,车中伏兵一起杀出,此曰“以伏制伏”之策。

    牛皋一听,欢喜道:“小弟的买卖来也!若扮这个富家翁,须得相貌富态,却是舍小弟其谁?”

    他去岁已和朱富妹子朱明月成婚,夫妻两个日吃夜饮,一载下来,脸蛋和肚皮都圆了一圈,果然有些富态模样。

    曹cao把手一摆:“你是黑胖,终究乏些富贵气象,下次要扮屠户,却找你来,卢员外,这趟还要烦你出马!”

    众人一听,无不点头,卢俊义装扮富豪员外,那是本色出演。

    卢俊义当仁不让,脱下战甲,换了一身锦袍,果然富贵之气溢于言表,也不好带枪,就提一条杆棒,燕青便扮作牵马小厮,主仆二人齐心上阵。

    曹cao又令马灵、唐斌,将兵五百,缀在车队后两三里处,但见前方杀起,一发掩杀上去,里应外合,破这一路贼兵。

    至于那些分兵去掳掠的,尽出扬州土兵、民壮,百人一队,夹杂十名青州兵为筋骨,令他本土人带队,四面八方,各自去围剿贼兵。

    这边兵马派遣出去未久,武松飞马入城,报喜道:“哥哥,阮氏三雄当真奢遮,二百八十七条大小船只,片板不曾逃离!”

    曹cao大笑:“如此,吾计售矣!来人,押赵毅来。”

    不多时,几个战兵押着“太白神”赵毅过来,曹cao先引他看了沈刚、徐统两颗人头,唬的脸色发白,方才问道:“要死要活?”

    赵毅慌张张道:“若能得活,甘心效力。”

    曹cao轻蔑一笑,看向韩世忠:“如今渡江南兵,十破八九,正好趁着润州未知实情,一鼓而破!便让你做先锋,再叫吕方、郭盛、云宗武三个兄弟相助,与你一千兵马,替为兄抢了润州。我待诸军聚集,随后便至。”

    韩世忠及吕方三个齐齐应道:“小弟领命!”

    梁红玉连忙道:“我亦同去。”

    徐处仁却是拉住曹cao,惊讶道:“贤弟,润州尚有南兵三万,岂可小觑了他?不如待各路人马回来,愚兄再尽起扬州兵,都归你调遣,稳扎稳打去攻润州,岂不是好?”

    曹cao拍拍他手,解释道:“兄长啊,有道是‘兵贵神速’,况且彼兵虽多,却非精锐,或为啸聚之贼,或为裹挟之民,乌合之众罢了,如今以有备击无备,以韩五之能,足可破之。”

    徐处仁听他说得有理,点头不言。

    韩世忠点了兵马,叫都换南兵服色,只在左臂扎红布一段,以为标记,梁红玉自去府中取了刀马衣甲,浩浩荡荡去到瓜洲渡口,三阮带那夺船的数百人,正自休息,那些cao舟摇橹的船夫,都遭他捉了捆扎在岸上,要等老曹前来发落。

    韩世忠拿出老曹手令,三阮看了无误,当即选了十余条好船,亲自挑了一批cao舟的好手,威胁恐吓一番,留了阮小二看守俘虏,小五、小七,都趁机随他一行渡江。

    这条大江波涛浩淼,韩世忠牵着马儿,拄着长刀立于船头,水汽江风,扑面而来,不由胸襟大畅,连忙回头对梁红玉道:“红玉姑娘,你看这江景,真他娘的好看也!”

    梁红玉今日家中惊变,险些沦为营妓,幸得曹cao、韩五插手,得了个将功赎罪机会,心中正是百感交集,闻听韩世忠说得粗鄙,狠狠翻他一个大白眼,启朱唇,发玉音,信口吟了几句:

    『“今朝披甲渡长江,昨日梳妆在闺房。

    始信浮生如碧浪,潮来潮去本寻常。”』

    “哎呀,好呀!”韩世忠惊愕之余,拍手大赞。

    此前韩世忠见到梁红玉时,恰值她力绷绳索,以驳徐处仁“手无缚鸡之力”之语,此前梁红玉掉书袋的场面却不曾见,因此见她出口成诗,大为惊讶,心中愈发欢喜:我是个丘八,大字不识几个,三娘比我更有不如,将来生了孩儿,谁来教养?这个梁小姐如此才学,正好教我孩儿也沾些文墨香气。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逐颜开:“不想娘子竟是文武双全,以后我们的孩儿却不会似他老子般粗鲁了,当真可喜可贺。”

    梁红玉又白他一眼,小声道:“你若一生只做厮杀汉,粗鲁些倒也无妨,若是还想封侯拜将,倒该识些文墨,至少能读兵书战策。”

    韩世忠闻言,神情陡然一肃,梁红玉以为他不高兴了,不由皱起娥眉,暗道:这人原来是个不爱听规劝的么?

    便见韩世忠退开两步,一揖到地:“韩五幼年失怙,素来无人管教,然而男子汉大丈夫,岂有不指望留名青史的?娘子既然相信我有发达之日,韩五岂肯教娘子失望?这一揖便算拜师,以后识字读书,都靠娘子教我。”

    梁红玉见他肯上进,心里一甜,扭过头飞红的脸儿,低低道:“哼,这么便宜便拜师么,小孩子发蒙,还要送几条rou干哩。”

    韩世忠见她害羞娇俏模样,心中顿时发痒,看看左右无人,凑过头去低笑道:“韩某自有一条好rou,回头无人时送于娘子,管叫娘子欢喜。”

    梁红玉闺阁处女,哪里听过这等风话,便当了真,捂嘴笑道:“你这汉子看着豪爽,原来是个会过日子的,一条rou罢了,还要无人时送,怕你的兄弟们吃了你的rou么?”

    韩世忠见她懵懂,越发来劲,嘿嘿坏笑,正要再说几句调笑之余,忽然甲板一掀,里面钻出个阮小七来,哈哈笑道:“他那saorou,请我们吃我们也不肯吃,还是你们小两口慢慢享用吧,哈哈,哈哈。”

    这阮小七素来促狭,听吕方说韩五看上了梁红玉,特意提前钻到船舱,要偷听他如何兜搭,听到此时,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韩五大囧,上前就要追打阮小七,但是在这船上,天下有几个人能及阮氏三雄,阮小七轻轻一纵,横掠一丈余水面,大猴子般跳到另一条船上,招手笑道:“韩五哥哥,带了你那条好rou来啊。”

    韩世忠往下一看,水波翻卷,顿时头晕,连忙往回站些,戟指阮小七,大喝道:“阮小七你这促狭鬼,你路上休撞着我。”

    阮小七坐在船帮上,伸两脚在江里打水,翻着白眼道:“我只在水里等你罢了。”

    梁红玉不识他们兄弟们耍笑,只怕起了龃龉,忙忙说道:“韩兄,奴家不过同你耍笑,你愿意识字读书,那是极好的,我自教你罢了,不用什么束脩[xiu],你那条rou就给你兄弟吃了吧。”

    阮小七哈哈大笑,前俯后仰,一个不留神,一头撞入水中,溅起老大浪花,韩世忠顿时大乐,指着道:“你看,这厮哪有福缘,能吃洒家那条好rou。”

    众人在舱里听见落水声,都急急出来看顾,却见阮小七双臂一振,便似一只飞鱼般跃出水面,稳稳落在甲板上,指着前方道:“莫取笑了,过了那两座山,便是润州码头,且把那‘太白神’提出来,叫他应答。”

    正所谓:韩五自夸有好rou,阮七却弃忒腥臊。扬波逐浪三山过,沿岸战旗凛凛飘。

    第411章 韩五跨江夺润州(下)

    润州之北,三山屹立,其左曰金山,其右曰焦山,二山皆拔出于江心,山上各有寺庙。

    金山那座寺,绕山而建,远远望去,但见宏伟佛刹,不见其山,故曰寺包山。

    焦山那座寺,深藏山凹,若是望去,但见山势俊秀,不见其寺,故曰山包寺。

    金、焦二山之间,乃北固山也,山上亦有一寺,曰甘露寺,昔年皇叔刘备在此相亲,被孙权老母一眼看中,誉其“龙凤之表、天日之姿”,选为女婿。

    当时有魏国细作在江南,闻之大惊,以为孙刘联姻,曹魏岂不危矣?

    拼死传信回许昌,曹cao得知,不屑一顾,谓彼辈各怀鬼胎,纵媾和一时,乱必自生也。

    细思一回,愈发喷饭大笑:“哦呵呵呵,这个刘大耳朵,倒是吃得好嫩草,吾等本和猛虎孙坚平辈论交,他竟娶了人家幼女,平白跌落一辈,何其不智。”

    又点评道:“刘大耳织席贩履出身,终究短了见识,算他时年四十有八,长了孙氏女三十岁都有余,为妾无妨,娶做正妻,夫妇岂能和谐?此取祸之道也。若是换做老夫,自娶了吴国太,岂不妙哉?且让那仲谋小狗做个便宜儿子,还怕讨甚么荆州,只一句话——爹不给你!”

    这些风云事业,都随岁月无声,韩世忠自是不知。

    此刻他引千军横渡长江过半,一眼看去,只见三山雄突,大江如练,云淡天高,那金山、北固山不远处,丘山如屏,下有渡口一座,昔年永嘉南渡,北方名族,半数自此登岸,旧名蒜山渡,唐时更名金陵渡,至宋再易其名,叫做西津渡。

    西津渡下,停泊舟船无数,皆是吕师囊下润州后,两岸搜刮所得。沿岸一遭,青白两色旌旗猎猎飞扬,有吕师囊麾下统制官,“吊客神”范畴,领兵五千驻守。

    有《鹧鸪天》一首,恰言此时风物——

    大江滚滚浪东流,春风试染柳梢头。三山远眺碧油舸,二月初飞白雪鸥。

    西津渡,北瓜洲,将军披甲带吴钩。东南烽火凭谁定?捷报飞传下润州。

    韩世忠这十余条船,都打贼兵旗号,一众兵将,皆着贼兵衣甲,首船甲板上站着一人,满脸惆怅悲苦之色,正是“太白神”赵毅,身后静静站着韩世忠,手按长刀,蓄势待发,若此人稍有异动,立斩当场。

    把守大江的统制官范畴听了小卒报信,急急来到渡口,心中突突而跳——

    吕师囊近三百条船只大举渡江,若是回来一条,那必是传信的。然而此刻回了十余条,报信又岂用这许多人?再看赵毅神色古怪,不由猜测必是大军出了问题。

    连忙便问道:“出了什么事么?吕枢密何在?”

    赵毅闭口不答,只把脑袋乱摇,范畴见了愈慌:“莫非竟是宋军主力到了?不然区区扬州,岂能当吕枢密兵锋?”

    一边说话,一边顺着台阶下到水边。

    这时船只看看近岸,韩世忠眼一瞪,高呼道:“诸位兄弟听真,如今军中出了jian细,把军情卖给了朝廷,吕枢密遭伏击败退瓜洲,特令我等先回润州锄jian!”

    范畴听了一愣,奇道:“jian细乃是何人?咦,你这厮却是面生,你是……”

    他话犹未说完,那船已轻轻靠在岸边,韩世忠奋力一跃,人在空中,长刀已然劈落,范畴猝不及防,吃他一刀夹肩颈劈下,顿时血光炸裂,分为两截。

    韩世忠大呼道:“贼喊做贼!你这厮便是jian细!”

    岸上那些兵马,见自家将官被斩,纷纷拔刀举枪,却听韩世忠指他为jian细,都不由愣在当场。

    韩世忠大步蹿上台阶,直顶在一杆杆枪尖之前,厉声喝道:“你等莫非都随此人做了jian细?”

    众军大惊,连忙收起刀枪,叫苦道:“将军明鉴,我等绝不是jian细!”

    韩世忠虎着脸扫视一遭,摇头道:“如今信不得你们,只待吕枢密回来细细查实,方好还你们清白,若当真不曾从敌,自不会冤枉了尔等。”

    那些贼兵鸡啄米般点头,生怕表态比同伴略慢,被认作jian细斩了。

    这时船只都次第靠岸,吕方等带兵马上岸,韩世忠道:“这些人暂且不能用了,且下了刀枪,都关入营房里去,待吕枢密回来细细查探,再留二百人把住了营门,莫让真jian细偷逃了。”

    青州兵一拥而上,五千守军亦不反抗,老老实实去了兵刃,押着关在营房里,兀自还在讨论谁会是范畴同党。

    阮小五自告奋勇留下看守,顺便看顾着船只,算是替众人守住退路,韩世忠几个好汉各自上马,领了余下八百人,押着赵毅,直奔润州府城。

    润州城墙,却不是四方形状,其内为铁瓮城,乃是吴国孙权建于北固山南麓,周长六百三十步,开南、西两门,东晋时于铁瓮城东南筑京口城,唐时又于铁瓮城西建西夹城,韩世忠等自西津渡进兵,行不过一里,便及城门,曰朝京门。

    赵毅见斩了范畴,再无退路,此刻倒是配合起来,亲自叫城,说有急事要同几个统制官说之,那守城门小校自然识得他,连忙开了城门,一行人毫不停留,径奔府衙而去。

    此时日影移西,留守的三个统制官,都回府衙碰头,恰于门前望着赵毅领近千人疾行而来,三个奇道:“赵老弟,吕枢密遣你回来的?如何带了这许多人?”

    赵毅不答,指着三人道:“‘黄幡神’卓万里、‘豹尾神’和潼、‘丧门神’沈抃!”

    韩世忠等大喜,本以为还要各个击破,不料他三个竟齐聚于此,也懒得再施诈,齐齐跃马杀出,那三个统制官大惊,连忙掣出兵刃招架,却如何经得住这伙狼虎?

    但见吕方、郭盛两条戟,从双龙闹海,不过三两招,吕方画戟搅住沈抃长枪,郭盛奋力一戟,将他戳翻马下。

    韩世忠本待去战卓万里,不想梁红玉要干功劳,飞马抢在他身前,那口四十八斤凤嘴刀当头乱劈,卓万里使双刀招架,不三合,双手虎口齐破,两柄刀已成了曲尺,被梁红玉一刀横挥,拦腰斩为两截。

    韩世忠看得暗暗震惊:好个虎女,这身武艺,还在段三娘之上也。

    最后一个和潼,挺枪与云宗武交战,云宗武一手锯齿长刀,一手护手钩剑,两般奇门兵刃,各有玄机,他自入老曹帐下,未曾立甚功劳,此刻一心立功,刀剑愈发凌人,和潼招架不住,策马要跑,却被阮小七从斜刺里钻出,手拈一条苦竹枪,一枪刺入马腹,云宗武趁势一刀,将他人头劈落。

    这三个统制官战死当场,润州内外虽有三万兵马,却是无人统领,一时降的降、散的散,到了次日老曹渡江进城,有两万人不知所踪,余者却是尽数归降。

    老曹与众人各诉军情,那伏兵扬州北门的“遁甲神”应明,吃卢俊义一枪刺死——至此堂堂江南十二神,除了一个投降的“太白神”赵毅外,余下十一个尽数战死。

    老曹所领三千余青州兵,连场大战之下,虽然占尽优势,也不免折了三四百人,其中半数都是受伤,被他留在扬州将养,却从扬州兵马中,选拔五百补入队中,依旧恢复三千余人。

    又从俘虏中精选出一千余敢战的,合计五千人,在润州整顿两日,便将此城交给了徐处仁,自领全军杀出,顺着长江往下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