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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301节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

    ——秋瑾《满江红》

    所谓“俗子胸襟谁识我”,面对那些聪明智慧典雅大方的所谓出色女子,男人大抵是喜欢的,但是当一个女人所具有的气魄、志气比大多数男人还要轰烈时,男人本能升起的,往往是一种“被侵犯感”,不大“讨喜”。

    然而讨喜岂是英雌事?

    真正奇女子,唯有英雄识。〗

    第522章 将军骨硬不肯降

    这一议,便议了半天。

    方七佛等人名头非小,暂时不便带去青州安置,故此尽数留在梁山。

    老曹便提议让“七佛子”方七佛做个副寨主,方七佛大惊,连连摆手,声称寸功未建,贸登高位,岂不乱了山寨法度。

    晁盖晓得曹cao心意,这个位置不止给的是方七佛,也是给明教群雄的体面。

    何况方七佛武艺之高,人所共见,亦曾统领大军,独当一面,无论江湖威望,还是个人才干,都是一时之选,当下起身,拉住七佛的手,就按在自己身边坐了。

    方七佛做了第二把交椅,自是衷心感激,石宝等人见了,也都笑逐颜开,对山寨越发有了归属感。

    又以“南离神刀”石宝、“小吕布”方杰、“鬼帅”厉天闰三人,充入神将之列,原本梁山十神将,就此添为十三神将。

    “屠虎刀”司行方、“小养由基”庞万春、“宣州虎”家余庆三个,皆充玄将,此外段三娘去了青州,料来难得再回山上,去了玄将之位,空额由“俏关兴”梁红玉填补,是为十五玄将。

    家余庆此人,虽不显山露水,但也是江南有名大豪,不然如何让他独自掌了宣州?

    “夺命秀才”汤逢士、“鬼和尚”温克让、“白鹰”贝应夔、“小无常”李韶、“天目枭”卫亨,五人皆列骁将,共是三十员骁将。

    “宝光如来”邓元觉、“九峰猎王”夏侯成更擅步战,并入彪将之列,同刘唐、雷横、鲍旭、项充、李衮合称七彪将。

    余下太湖四英,自然是做水军,阮氏三雄、王定六合为水军八将。

    至于王寅、高玉,因要去扶桑,故此不坐交椅,还有祖士远、吕将两个,露面不多,名声不显,又有早前投降的金节,已是洗脱贼名,都要随老曹去青州。

    议罢众人去留,老曹又叫提出王德、姚平仲二将,释了束缚,一并落座喝酒,叫他看山寨中英才济济,兄弟们豪气凌云。

    二人入厅落座,姚平仲倒有些惴惴不安,王德全然不见拘束,给酒便喝,给rou便吃,又撕了rou直塞入平仲嘴里,笑道:“断头饭不吃饱了,黄泉路上岂不凄惶?”据案大嚼,旁若无人。

    众人看他豪迈不俗,都暗暗喝彩,晁盖更是喜道:“好个勇将!放在官兵中,白白亏了此人。”

    待他吃喝一回,老曹亲自劝道:“以你两个武艺,足以坐得神将交椅,何不一并入伙,将来同做一番大事业,也搏个青史留名,岂不快哉?”

    姚平仲见他寨中虎狼成群,又都豪爽可交,颇为心动,王德却是咽下口中酒rou,傲然摇头道:“虽蒙错爱,然而赵官家不曾对某不起,某家身为武将,若是失利便要投降,又岂有骨头可言?愿斩吾头,休折吾志。”

    石宝听了大怒,跳起身道:“既然如此,且让我手刃这厮。”

    王德往后一仰,大剌剌道:“石宝,莫看你有些勇名,在我王德眼中,不过土鸡瓦犬。只恨战阵上不曾斩之,以至今日叫嚣!来来来,头颅在此,由你取去!”

    众人见他如此刚勇,愈发敬重,唯有石宝,恨他杀了好友“惊云枪”王仁,难以释怀,果然起身要去杀他。

    曹cao连忙上前拉住石宝,问姚平仲道:“王德不降,姚将军如何说?”

    姚平仲看看王德,满脸为难:“若是姚某来说,朝廷军权,都被童贯这阉货把持,这厮专会弄权,结党营私,姚某也看他不上,降了你们,本也无妨——”

    说到这里,忽然把头摇了摇,苦笑道:“只是此前被擒在帮源洞,本来得人解救,却是姚某贪功,一心要捉方腊,因此再次被陷,王德却是吃了我连累,不然此刻,他该在汴京升官发财。”

    说罢眼眶渐渐湿润,声音也带了些哭腔:“如今他既不降,姚某又岂肯独活?同他一道死了便是。石宝啊,你杀了王德,顺便也送小爷上路,你那刀千万磨得快些,莫叫小爷多吃苦楚。”

    王德把眼瞪他道:“小太尉,世上谁人不死?早晚罢了,大丈夫死则死矣,你这般露怯,却平白吃草寇们笑话。”

    姚平仲两行眼泪终于滚下脸颊,身体发抖,哀声叫道:“难道我愿露怯?它这泪水自家要流,小爷有何办法?石宝,你且先杀小爷罢,再拖下去,怕要忍不住求饶也。”

    众好汉见他这般怕死,都不由大笑,却被老曹喝住:“咄!你众人都休笑他,岂不闻孟子云,‘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平仲兄弟贪生怕死,却肯从兄弟同死,舍生取义,正是我辈楷模。”

    祖士远点头道:“武大哥说的不错,明明畏死,却为义气二字,不惜求死,却比不畏死而求死更要难得。”

    众好汉一想,岂不正是此理?顿时都止了笑意。

    姚平仲一边擦泪一边摆手:“过誉了,本没想这般多,只是我求王德留下帮我,若他死了,我却独活,岂不吃人笑死?或者……”

    他眼神忽然一亮,建议道:“或者你等好生再劝他几句!他若肯降,我便不死。”

    王德摇头道:“小太尉,你是你,我是我,那时也非你求我留下,王某自家亦要立功。你若愿降,降了便是,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姚平仲面色一黯:“不必说了,我毕竟姓了姚,又岂能给列代姚家将丢人?石宝,你速速动手……”

    关胜越听越是佩服,抱拳道:“姚将军,关某方才不该嘲笑你,倒是辱没了好汉!这样,也不必石宝动手,关某亲自挥刀,送姚将军上路。”

    姚平仲瑟瑟发抖,苦笑一声:“如此多多有劳!”

    “且慢!”曹cao伸手,将关胜也拉住。

    王德大笑道:“贼头何必充好心?须知欲成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你梁山兵强马壮,其势更在方腊之上,若不杀我,一时走脱,必领大军来剿灭你——快快动手!”

    说着重重一拍几案,腰背挺拔,引颈待戮。

    曹cao神色变幻,思忖良久,叹出口气道:“罢了,如今华夏,人多软弱,此君有傲骨,实不忍便杀。天王,且将此人囚在山上,待来日与金辽战,不信他不肯出力。”

    王德大笑:“纵然与异国大战,朝廷自有西军,难道还要汝等草寇出力?”

    姚平仲连忙捂住王德嘴巴,冲老曹笑道:“果然是大人有大量,不愧梁山好汉!罢了,要关我二人去何处?姚某自带了他去。”

    众人看了都笑,曹cao亦摇头失笑,让刘唐押了他两个下去。

    兄弟们各自落座,谈论此事,晁盖不忿道:“武兄还是太过仁义,这个王德骨头虽硬,却未免太不识抬举,俺这里也不少他一个好汉。”

    索超忙道:“晁盖哥哥不知,这厮的确好武艺,当初擒他,还是我和杨志哥哥、邓元觉和尚三个协力。”

    邓元觉点头道:“此事不假,不止这王德,便是那姚平仲,性子虽然古怪,武艺着实高明。”

    晁盖摊手道:“虽然如此,不能为我等所用,终是无益。”

    曹cao笑道:“吾不杀他,一者国家份上,怜惜他是勇猛好汉,二者还有个想头,朱仝兄弟,迄今下落不知,李助雷横两个兄弟,也无片纸消息,虽有鲁师兄等人寻找,我终是难放心下,正欲派个机灵兄弟去汴京探听,若是不巧,落在官军手中,便好拿此二人,去和童贯交涉。”

    众人都恍然悟道:“原来如此!”

    牛皋闻言,喜滋滋起身:“哥哥要派机灵的兄弟去东京,岂不是点名道姓指我?这就替哥哥走一遭。”

    曹cao奇道:“我倒不曾问你,本来念着你两个有家小,叫你们护送了徐知州先走,正是要你们早日同家人团聚,如何这般惶急又来梁山?”

    李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起身告状:“好叫哥哥得知,这厮做了金节的妹夫,越想越怕,吓得不敢回家见老婆,到了青州城外,令人去悄悄请出施恩兄弟,让他安顿了徐老爷子,却扯着铁牛赶来梁山,只害得铁牛过家门而不入,这两日做梦,夜夜梦到阿瓜。”

    朱贵疑惑道:“什么就做了人家妹夫?妹夫,到底怎么回事?”

    牛皋今日匆匆而来,本要同曹cao问计,便是看见朱贵一直在席间,唬得不敢言语,却不料被李逵拆穿,一张黑脸顿时发白。

    金节哭笑不得,倒不料妻妹一梦,惹出这般手尾,不过再想想,牛皋惧内也不是坏事,当下起身道:“朱贵哥哥,此事小弟来同你说……”

    当即拉了朱贵去一旁,叽叽咕咕,说牛皋如何被擒,自家妻妹如何做梦,自己如何说成姻缘,同他连手献城,最后说道:“此事总归是小弟办的不妥,得罪了令妹,牛皋却是个老实的,哥哥要打要罚,都是小弟结下了。”

    朱贵听得哭笑不得,唤牛皋来道:“你也不要怕,我家明月,却无段三娘那般烈性,看金兄为人,他的妻妹,必也是贤惠的,你只好言好语同我妹子说了,日后一碗水端平,自然安生无忧。”

    大舅哥开了金口,牛皋顿时露出喜色,拉住朱贵道:“大舅子,不然你同我回去一趟如何,若是明月生气厉害,你帮他打我两下,让她出气。”

    朱贵听他这番话,本来一点不快,也自消弭,笑道:“我岂有空东奔西走?山下酒店,如何少得了我?”

    牛皋眼珠一转,指着李逵道:“区区酒店,让铁牛替你几天便是。”

    李逵大怒:“你这黑厮,一再拿我顶锅,若叫我看酒店,一天我便把存酒喝完,上了门板,大家睡觉。”

    阮小五笑嘻嘻道:“小牛,你求这黑厮何用?他长得像做买卖的么?五哥教你个乖,你只来求我水军王定六兄弟,他家里却是积年做买卖的,让他去替朱贵几日,才是相得益彰。”

    牛皋大喜,连忙去求告王定六,王定六好说话,笑嘻嘻应了。

    牛皋既然了却后顾之忧,也不提去东京之事了,老曹眼光四下扫去,正要点将,忽然一人长身而起,笑呵呵道:“小弟自来寨中,空坐高位,未曾立下寸功,愿替哥哥走一遭。”

    曹cao看去,乃“幻魔君”乔洌乔道清。

    但听他口中说道:“这数年来,哥哥几番闹动东京,众兄弟中多有露了相的,若是别个去时,吃他做公的发觉,不是耍子。倒不如小弟独自一个前去,若有消息,发个纸鹤便能传递,真若有个好歹,使个障眼法儿,自然逃生。”

    曹cao思忖一回,觉得果然有理,乔道清久闯江湖的,为人警醒,又有剑术、道法傍身,的确是上佳人选。于是抱拳道:“既然如此,多谢道兄!道兄自家也要小心,若有所得,及时通报山寨,自有兄弟去做援兵。”

    诸事安排既必,众人继续欢呼畅饮,当夜尽欢而散。

    到了次日,老曹不顾晁盖挽留,一意下山回返青州,随行众人,乃是:方金芝、武松、卢俊义、方百花、杜壆、樊瑞、燕青、李逵、牛皋、吕方、郭盛、杨再兴,以及王寅、高玉、祖士远、吕将、金节,还有被牛皋拖去帮腔的朱贵。

    晁盖留他不住,唉声叹气,亲自牵了那匹照夜玉狮子来:“武兄,此马如今已然大好,你还是骑了此马罢。”

    曹cao接过来一看,见这马儿神完气足,顿时欢喜:“多谢天王!我本来还道此马那般大跑一场,怕是难以复原,却不料神骏更胜往昔!”

    晁盖道:“却谢我不着,乃是铜雀商行的兄弟得知此事,四下打听,得知东昌府有个叫皇甫端的,人称‘紫髯伯’,此人最会医马,因此重金请来,一连调理了数日,方养好筋骨不伤。”

    曹cao道:“既有如此奇人,何不多多与他金帛,请上山寨坐一把交椅?寨中马军日多,哪里用他不着?”

    晁盖听了喜道:“正是如此!啊呀,我竟不该放了他去。”

    林冲上前说道:“这个皇甫先生在日,倒同小弟颇能说来,他也是个有血性的好汉,既然哥哥们有意,小弟自家去东昌府走一遭,请他来入伙便是。”

    曹cao笑道:“林教头若做此事,必能马到功成,当多多带些财物,别让人说我梁山小气。”

    当下急急收拾了两担礼物,一发乘船过了岸,乔道清一人一马,径往东京,林冲带了两个伴当,挑着礼担去东昌府,曹cao自带众兄弟及青州兵马,向东而去。

    沿途非止一日,五月二十六日,抵达清州境内。

    此前李逵两个送了徐处仁来,城中众人已知老曹将返,前两日又有段三娘来,众人早派了人沿路打探,如今听得老曹归来,史文恭领了一众留守兄弟,远远出城来接。

    老曹归家,倒未放得探马,正走间,忽见许多兄弟,簇拥着几个少妇等在路边,顿时喜上心头。

    武松一眼看见宗允儿,大剌剌抱着儿子武笑,当妈的笑得满面春风,儿子也不枉叫个笑字,几个月的奶娃娃,也自咧着嘴只顾傻笑,武松顿觉心都化去,纵马狂奔,又怕大马惊了儿子,离着老远便自马背上蹿下,先如猛虎下山,及至近前,动作轻柔的似大猫一般,两条铁柱般胳膊探出,连妈带儿子都抱在怀中,轻轻转了个圈,面上柔情似水,哪有数千军中,搏杀朱勔的威风?

    李逵亦是下马飞奔,大呼小叫:“宝莲、阿瓜,俺回来啦!阿瓜好闺女,你爹连日只梦见你。”

    阿瓜毕竟大些,瞪圆了小眼睛看了片刻,认出是自家爹爹,喜得在怀里只顾踢腾,宝莲抱不住,只得放在地上,撒开两条小短腿便冲了过去,李逵一个滑跪,顺手抱起女儿,直滑到宝莲脚下,搂住大腿道:“想煞铁牛也。”

    宝莲虽是卖唱歌女出生,却没宗允儿这般开朗活泼,宗允儿被武松抱着转圈,笑得银铃一般,宝莲只被李逵抱住腿,便羞得满脸通红。

    老曹见兄弟们这般喜乐,也自开怀,满脸都是笑意,一边策马走去,一边看向自家四女,扈三娘四女亦是满眼柔情,都迎了上来,三娘笑道:“这次总算及时,我本担心玉藻前meimei要同我一般,独自生孩子,难为你赶了回来。”

    曹cao一眼看去,却见玉藻前小小的身体,挺着高高的肚子,睁着美目欢喜看来,显得又可爱又可怜,忍不住道:“为夫东奔西走,却是苦了你们。”

    便要上前抱住几位娘子,不料三娘身后忽钻出个虎头虎脑小子,伸手拔出扈三娘腰间宝剑,奶声奶气大叫:“呔!来将通名!”

    老曹定睛一看,这娃娃粉妆玉琢,正是自家好大儿,武猛武小蛮!两岁的孩儿,竟能单手提起宝剑,可见筋骨之强,实为天纵,不由大笑:“好孩子,又不认得你爹了么?”

    小蛮闻言,看这胡子眼熟,正眨巴眼寻思,忽听一个女声惊道:“啊呀,我的青鸾剑却在这里!”

    有分教:夜叉傲骨横,太尉死生轻。多少英雄将,归来泪雨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