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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450节

    你道一般爹生娘养的身子,积年打磨的武艺,缘何他董一撞便格外擅长群斗,亦不怕人围攻?要诀就在这双枪上。

    况且他打熬的好气力,最耐鏖战,不然单手使长兵刃,如何能挡住人双手力道?

    但听董平哇哇怪叫,两条枪使得翻江倒海,以一敌十,打得有声有色,不惟守的严谨,不时还能反攻,四下金兵金将,只看得眼都直了。

    蒲家奴看得赞不绝口:“好本事,好武艺!难怪此人这般狂,敢挑战我大金十员战将。纳合钝恩几人,折在这般虎将手上,也算不枉了。”

    完颜宗磐摇头道:“惭愧,惭愧,方才我还欲同他单挑,亏了不曾上前,不然平白折了士气。”

    不多时,徒单抄、徒单婆鲁火父子,完颜宗干,耶律坦,完颜斜也父子,陆续赶到,见董平匹马纵横,大战十将,无不叹为观止。

    完颜斜也看了片刻,忍不住叫道:“董南蛮,你杀了俺几个爱将,心里着实恨你。只是看你这等身手,俺却又忍不住要爱你,你若肯降了我国,俺去老狼主面前,参保你一个万夫长做做,以后打下南国,也分疆土让你做个国主,岂不是光宗耀祖?”

    董平嘴巴一咧,想要同他对答一番,只是那十个番将都不是寻常角色,一不敢分神,二无力分心,只把脑袋一摇,言简意赅叫道:“滚!”

    完颜斜也“嘿”的一声,竟也不气,只是摇头叹道:“真是狂徒!”

    完颜阿虎里见父亲受辱,心中不忿,定睛看了片刻,大叫道:“你们跟着他乱跑甚么,左包右抄,前夹后逼!都忘了怎么打猎么?”

    十将闻言,恍然大悟,各自勒马包抄逼夹,不多时,果然团团围住了董平。

    刘彦宗有个儿子死在董平手里,方才斜也爱才招降,他一颗心都含在了嘴里,生怕董平投降。

    此刻见董平被困住,爽的浑身汗毛孔都打开了,指着乐道:“围住了,围住了!这个狂徒,当他自己是吕布么?便是吕布对上这个阵势,也要饮恨西北,何况是他!”

    董平在场中以一敌十,周旋至此刻,也打了四五十合,终于被那十将圈在中心,再难驱驰。

    这十将都是自负勇力之辈,十个打一个打到此时,无不恼羞成怒,又见董平守得风雨不透,一时间还难拿下,一瞬之间,彼此忽然心意相通,齐声大吼,都把兵器举起,奋力砸落。

    其中有两个使双锤的,十个人便是十二般兵器,这般运足气力砸来,莫说一个人,便是一座山,也吃他砸塌了。

    董平心口一紧,怪叫道:“来得好!”

    但见“双枪将”,奋神威、凛精神,双枪叉起,往上一迎,哗啦啦一声大响,把那十二般兵刃,尽数架在头顶。

    董平抬头望去,兵刃如林,几乎遮住了天,深吸一口气,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把骨子里的力气都尽数榨出,双膀一摇,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来:“开!”

    两条铁枪,抵着诸般兵刃,便要撞开牢笼!

    十个番将也都是力大过人之辈,察觉手中兵器松动,无不拧眉怒目,二十只脚丫踩定马镫,齐齐直起身子,大吼一声:“不开!”

    “噗!”董平喷出口短促的吐息,开了一半的双枪,瞬间压得比方才更低,腰背都受力往后仰去,胯下坐骑,稀溜溜悲嘶,四条马腿颤抖,眼看不支。

    “嚯喝喝哈哈哈哈!”

    就在场中十将、场外金人都以为大局抵定时,董平斜低着头颅,忽然笑出声来。

    众人正自不解,便听董平咬牙喝道:“我兄弟何在!”

    他所带的二十名骑兵中,忽然突出一骑,马如入海龙,人似下山虎,一阵风般卷将来,大叫道:“哥哥,兄弟在此!”

    说话间,双手连扬,石子在空中打出一片锐利啸响,围着董平十将,或是面门,或是颈侧,或是手腕,至少中了一发,只疼得齐齐怪叫!

    张清这一顿飞石,酝酿已久,不惟准,而且重,石落之处,痛彻骨髓,董平只觉压力一轻,暴吼一声,掀开一众兵器,那两条枪,便似脱锁妖龙,怒不可遏卷起——

    但听得噌噌噌噌噌噌!

    乌国龙、乌国虎咽喉飙血!

    粘摩忽、皎摩忽心窝洞穿!

    哈铁龙、哈铁虎左肋、右肋分别添了个血窟窿!

    黑风高怪叫一声,单手挥刀,一刀砍在董平背上,盔甲碎裂,入rou数寸,留下老大伤口。

    董平一言不发,扭头一口血喷在黑风高脸上,趁他闭眼,双枪齐出,将他戳下马去。

    自己也趁势滚鞍下马,踉跄两步,抢到黑风高马前,振奋神力,一把扯断战马胸前鸾铃,连着上面山士奇人头,奋力掷向张清。

    张清右手使枪一挑,那皮带顺着枪杆滑落,被他牢牢系在鞍前,喝道:“哥哥,走了!”

    董平从黑风高身上拔出双枪,回身正要上马,乌哩布纵马追来,张清大叫:“哥哥小心!”手一甩,石子飞出。

    这颗石子后发先至,正中乌哩布眼眶,打得眼珠迸裂,乌哩布怪叫一声,扫向董平脑袋的狼牙棒失了准头,砸在董平背后,董平背上本有伤口,闷哼一声,扑地便倒。

    乌哩布不及再补一棒,捂着眼睛,悲呼逃遁。

    他兄弟瓦哩波见哥哥重伤,大叫声中,提斧纵马,要杀董平,张清怒吼一声,策马挺枪将他拦下。

    两个战了一合,董平已然爬起身,呼的掷出左手枪,自瓦哩波后腰扎入。

    瓦哩波疼得怪叫,张清一枪刺出,取了此人性命!

    自张清杀出,至瓦哩波毙命,期间过程说来话长,其实于场中,不过一两个呼吸功夫。

    眼见十员番将,折八伤一,乞颜部元帅奇渥温铁木真,心惊之余,长声怪叫,飞马提刀来杀董平。

    董平受了一刀一棒,虽然不是要害,伤得却也沉重,此刻见奇渥温铁木真刀来,强提一口气,举起右枪去挡,顺势一步抢至马侧,左手抽出宝剑,狠狠往他小腹捅去。

    这一剑,乃是董平余勇所汇,力道着实不小,奇渥温铁木真不料他剑法出手如此之快,全来不及躲闪,这一剑正中腹部,但见白光一闪,刺得离鞍而起,坠落马下连连打滚。

    原来当初老曹初见董平,脱口呼出马超之名,董平口中不在乎,心里却常常自美。

    思及马超不仅枪法了得,剑术也自惊人,这几年来,都暗自苦练马氏“出手法”,他天赋非凡,苦功一下,自然成就惊人,今日临危使出,果然将局面翻转。

    奇渥温铁木真打了几个滚,坐起身,呆呆望着董平,脑中一片空白。

    董平低头看去,只见长剑折断,敌将腹部却滴血不见。

    想到方才剑将刺入时那道白光,心中暗惊:“罢了,此人怕是个有来历的,因此鬼神护佑。”

    他却不知这个乞颜部汉子,命中注定要生下也速该,也速该又生一子,却是统一蒙古、开创霸业的亘古雄才,因此命不该绝——

    奇渥温此前劫掠时,掠得白银盘子一个,喜爱非常,随身带在身上,董平这一剑刺透了盔甲,却不曾刺破这面银盘,反被震断。

    这时张清飞马而来,就后一扯董平,提在马鞍上,舞枪便往外杀,那十九个骑兵,也都一齐发作,护着主将往外冲突。

    完颜斜也回过神来,怒不可遏:“该死南蛮,竟把张南蛮扮作小卒,欺骗我等,这般耍诈,岂肯干休?捉住他们!”

    张清方才扮小卒时,早看定了包围薄弱之处,此刻毫不犹豫冲去,手中飞石乱打,那些金兵无一个能进他三丈,一口气竟被张清突了出去,身后斜也吼叫连天,金兵紧追不舍。

    张清马术最好,战马又是养足了气力的,虽然带了个董平,也自驰骋如飞,后面金兵大呼小叫,却渐渐被甩得开了。

    董平挣扎着调整了个姿势,摸了摸山士奇头颅,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向张清笑道:“兄弟,这一战可痛快么?”

    张清回头看看背后追兵渐远,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连连点头道:“小弟阅遍古来史书,不曾见这般一场好杀,董兄真神人也!”

    董平大笑,笑了几声,口中喷出血沫来,又忍不住咳嗽半晌,这才摇头道:“却不知‘活典韦’武二郎若身临此境,所作所为,却又比我如何。”

    张清想了想,摇头道:“我那师父,虽然也是勇绝……”

    董平听了大奇:“嘟!你且住口,你说什么,你叫武二郎甚么?”

    张清笑道:“哥哥有所不知,武二郎有个徒弟琼英,仙女一般的好女郎,和小弟一见钟情,他日结成姻亲,他岂不也是我师父?”

    董平立刻叫道:“那你叫得着我哥哥么?武松当年乃是董某副将,也称我一声董兄的,你若娶了他的徒弟,岂不该叫我一声师伯?”

    他两个一边攀扯,一边绕城遁逃,此时已从北门奔到了南门,远远望见南门灯火辉煌,李俊一人一骑,满脸焦灼,见了两人奔来大喜,招手道:“快来,快来!”

    李俊先前得了邹润报信,听说董平杀出城去,连忙点将,却见张清也不见了,上城望着金营外沸反盈天,几次欲出兵相救,终究怕误大事。后来远远望着一小队人马杀出,心中猜着必然要绕城逃遁,果然在此接着。

    张清飞马过去,李俊先看董平重伤,吃了一惊,忙唤医生救治,又见山士奇人头,愈发惊得说不出话,段三娘满面涨红,连声叫道:“千军万马,如何让你等抢出山兄弟的头来?”

    张清把经过一说,众人都惊得白了面皮,李俊连连摇头,苦笑道:“我‘混江龙’自谓有胆色,今日才知,真有天生神勇之人。好一个董一撞,今日一战,必当青史留名。”

    董平性喜浮夸,见众人都服了他,心中大喜,只觉一身伤势都轻了,支撑着抱拳道:“兄弟们谬赞了,董某不过是傻大胆,幸得山士奇兄弟英魂护佑,侥幸成功,只是带了这一身伤,后面一段时间,只怕难以出力了。”

    张顺也带伤前来,笑道:“放心!如今我等只要守城,怕他若何?你且同我安心养伤,看兄弟们杀敌便是。”

    说了一阵,董平力乏,李俊忙让人送他去休息看顾,众将亦都散去,各自守把城墙。

    李俊独自扶着张顺,两个走回住处,一路无言,张顺觑他脸色,忽然嘿嘿笑道:“哥哥,不是说要把董平重重治罪么?”

    李俊面孔一红,摇头道:“他行事胆大妄为,全然不顾大体,若我做主帅,必不肯重用他。只是此行九死一生,竟被他生生夺回山士奇首级,传扬开去,便然士气大振,我又如何好罚他?”

    说着忽然一笑:“你看此人,心高气傲,着实轻狂,却又偏偏有狂的本事,依我看来,除了武大哥,天下只怕无人能把他用好。他今日受了些伤,我反倒少了许多担惊受怕。”

    兄弟两对视一眼,同声大笑。

    到得次日,李俊于城中择善地,大张旗鼓,厚葬山士奇,城中军民得知董平赌斗夺头,无不热血沸腾,一时间士气大振。

    完颜斜也听城中欢呼传来,晓得多等无益,也不再计较损失,摆定了阵势,四面攻打不休。

    这正是:上应天星杀破狼,今方识尽董郎狂。双枪凛冽轻生死,匹马昂扬踏雪霜。

    注释:

    1铁木真祖父名八哩丹,所谓“奇渥温铁木真”,乃是《说岳全传》中人物,差点被宗泽一刀砍死,头冒白光挡住大刀,书中说他后来生了忽必烈,因此命不该绝。▽说岳中说的应该就是铁木真本人,他是孛儿只斤氏,奇渥温姓,乞颜部人,按照蒙古起名传统,全名应为奇渥温·孛儿只斤·铁木真。▽但是这个时间完全对不上,铁木真要四十年后才出世,故此沿用说岳人名,权且改为他的爷爷。

    第706章 蓟州血战援兵来

    自被董平、张清合力大杀一场,完颜斜也丢掉了侥幸心思,欲凭实力强克蓟州。

    他攻了两日不曾建功,遂用刘彦宗之计,分兵袭破檀州,把檀州、景州治下,各县百姓掠来十余万众,逼在阵前攻城。

    百姓们哭喊连天,李俊心意如铁,亲自督战,凡近前者,箭射石打,皆杀无赦。

    数日之间,蓟州城下,已成尸山血海。

    然而景州倒也罢了,待檀州百姓被掠来上阵,城中军心顿时大乱。

    概因李俊麾下人马,多系蓟、檀两州汉儿,檀州同蓟州一般,异族几乎杀尽,金国所掠来的,都是北地汉家百姓,其中多有城中兵士的家眷。

    当日便有一众檀州籍低级军官,联名求见,恳请李俊派兵出城,营救百姓。

    李俊自然不许,这伙人心中不甘,私下呼朋唤友,以“董平夺头”为例,彼此鼓励,当夜聚一万余众,私开城门,杀向金营救人。

    斜也当代名将,自然早有准备,一时伏兵四起,杀得檀州众军大溃,更派精锐兵马,趁胜掩后追击。

    那些杀溃的兵马魂飞魄散,顾头不顾腚一心逃窜,金兵前锋混杂其中,直杀进城中。

    所幸李俊得知后,倒是不曾慌乱,咬牙孤注一掷,陆续召集了半城兵马,集合于北门血战。

    这一场好杀,自亥时二更,战至天光将曙!

    双方尸首,在城门洞中形成一个两丈余高尸堆,几乎将门洞塞绝,内外进出不得。

    城上趁机把滚木礌石,乃至尸体往下乱砸,斜也见状无可奈何,怒吼一声,引军暂退。

    这时旭日初升,日影漫过城墙,照入蓟州。

    残余的兵将,皆是浑身血迹,似血海中挣扎出来一般,日光照在脸上,这才如梦初醒,呆呆望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