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她姝色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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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直接杀死一个人,这样慢慢地折磨才是真的恐怖。 被萧渡玄松开的刹那,沈希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继而生起的还有一缕近乎恐怖的感激。 说道祝词后,他的神情宽容平静,甚至还循着萧言的目光一同问道:“沈姑娘,身体不舒服吗?” 沈希摇了摇头,她颤声说道:“多谢陛下关忧,臣女……臣女无事的。” 她垂下头颅,脖颈的后方是一片细腻的、新月般的雪肤。 柔软,娇嫩,皎白。 萧渡玄垂眸淡笑,轻声说道:“那就好。” 萧言恋恋不舍地看向沈希,仍旧不死心地试图吸引她的目光。 但此刻她别说是回望过去,就连不立刻软下身子都艰难。 指尖,腕骨,腰侧,都流溢着guntang的灼烧感,跟镌刻在肌肤上的烙印一般,不知何时才会消散。 与之一同残存的是失措的恐惧。 沈希强撑着容色,但眼尾还是发着烫。 乐平公主关心地问道:“小希,你的身子当真没事吗?要不先去休息片刻吧?” 她什么也没察觉,眉宇间甚至还带着些歉疚。 沈希揉了揉眼尾的湿红,抬眸看向乐平公主,声音渐渐变得平直冷静:“我没事,公主,我现今……真的没有任何事。” * 酒过三巡,乐平公主随着驸马到了男客那边。 沈希也没有再留在席间,她走进内间,径直便坐进了窗边的软椅里。 然而没多时,便有内侍过来笑着向她说:“姑娘,陛下请您过去。” 沈希认出这是萧渡玄身边的近侍。 但她全然无法露出笑颜,沈希坐在檀木椅里,刚刚被春日暖风渡热的心又冷了下来。 请她过去,然后在萧言的面前轻薄她,好彻底断了这段婚事吗? 沈希心底尽是恶意的揣测,她抚着微红的腕骨,任由思绪肆意地飘散。 她现今是一个字都不愿相信萧渡玄了。 萧渡玄哪里是觉得她不贞,配不上萧言?他分明是想将她拽回到深渊里,然后慢慢地赶尽杀绝,就如同先帝当年待沈庆臣那般。 只不过先帝用的手段是荣宠,而萧渡玄则选择的是强迫。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是如何堕入深渊的,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走上他的老路。 沈希心中涌起些狠戾的念头。 萧渡玄越是想报复她,她便越不能如他所愿。 “中使,恕臣女不能从命。”沈希抬起眼帘,轻声说道,“待会儿公主就要回来,若是寻不到臣女,恐怕会不太好。” 她的语气平和,眼里却没什么暖意。 那内侍仍有些为难,他委婉地劝道:“姑娘,陛下已经在等着您了。” 沈希眸光闪动,她看向他又说了一遍:“中使,您是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这话时,她的神情与萧渡玄如出一辙。 第十六章 沈希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在燕地的时候更是极尽恣意。 而且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清楚地认识到,温柔和善只会被人踩着往上爬,只有冷情阴刻才能在危急中站稳脚跟。 沈希的面容依然是清美的,但气质却明显地发生了变化。 “中使不必劝我了。”她慢声说道,“陛下邀约臣女,是臣女的福分,但是今日是公主生辰,恕沈希实在不能从命。” 那内侍并非是东宫旧人,并没有和沈希打过几次交道,只从同僚的言行中窥知到这一位的尊贵是不可言说的,见她变脸,容色上竟显露出些许惧怕。 他连声说道:“姑娘消消气,仆明白了,您好生休歇、好生休歇。” 内侍边说着,边急忙行礼告退。 他离开后沈希也没了休歇的念头,她掩上门走至屏风后,轻轻地解开衣带看向腰侧的痕印,准备稍抹些药膏就回到席间。 然后脱下外衣后,沈希才发觉那红痕有多重。 玉腰纤细,不盈一握,本该是如雪般的白皙,此刻深红浅红的掐痕和指痕却那般明显,稍稍一碰就会泛起酥麻的阵阵痛楚。 这间居室是专门供女客休息的,架子上放置的有药膏,侧旁还标的有签子。 瓷瓶放得有些高,沈希踮起脚尖去拿。 金色的日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将她如无瑕美玉般的身躯照得清楚。 春衫半褪,露出浑圆的肩头和后背的大片雪肤,腰侧的线条流畅,唯有在后摆微微上扬,勾勒出如蜜桃般的软臀。 少女的指尖如葱白,沾着药膏艰难地往腰侧去抹。 她撑着手臂,半跪在软榻上,反手将那滑腻浓白的药膏慢慢推开。 许是因为疼得厉害,她的腿根一直在打颤,柔软的雪肤晃来晃去,漾出旖旎的光晕。 沈希咬住下唇,边吸着气,边试着在那红痕上打圈地涂抹,腰窝处的掐痕太深太重,位置又太过别扭,她怎样都摸不到。 就在沈希烦闷地想要放弃时,冰冷的触感忽然落在了腰窝。 一双修长的手从后方扣住她的腰身,无声地将她拢在掌中。 沈希浑身战栗,一时之间入室盗贼的传闻开始疯狂地在她的脑海冲荡,恐惧从脚跟迅疾地蔓延至头顶。 但她的惊叫声还未唤出,就哑在了喉咙里。 是萧渡玄。 鸦羽般的长睫轻抬,一泓月色便映了出来。 日光从侧旁落下,萧渡玄的容颜半边在明处,半边隐在晦暗里。 他唇边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说道:“慌什么?” 沈希的身躯绷得紧紧的,她撑着手臂,下意识地想要将半褪的外衣穿上,但萧渡玄却按住了她的手,他轻声说道:“你这样衣衫该沾上药了。” 他的容色沉静,仿佛是真的在认真提醒她。 外衣脱下后,沈希身上仅余下一件小衣。 浅浅的白色绸缎裹挟着雪色的山岳,仅在边角纹绣梨花,将她衬得像是一小团柔软的雪。 即便两人曾经有过无数次肌肤相亲,此刻沈希依然是红透了脸庞。 “您别这样。”她声音微颤。 瞧她这幅含羞脸红的模样,萧渡玄低笑一声,说道:“朕不能怎么样?” 他轻抚着她绷紧的腰线,眉眼间尽是随性与轻佻的逗弄之意。 沈希想到上次被他给逼到极限的无措,喉间都有些干,她抿了抿唇,换了言辞:“您能先放开我吗?” 萧渡玄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他的指节轻叩,像和着鼓点般一下下敲在沈希的后腰:“让你过去,为什么不过去?” 萧渡玄的眼底没什么情绪,玄色的眸里像是封存着渊水。 他的声音是轻飘飘的柔,但那深重的威压全都向沈希倾了过来。 沈希艰难地转过身来,被动的姿态却没有改变。 后脑抵在廊柱,笔直的长腿被迫打开,脖颈微微后仰,像是引颈受戮的天鹅,而最敏感的腰身仍旧没能摆脱萧渡玄的钳制。 他沉静地看向她,轻声说道:“说话,小希。” 萧渡玄抚了抚她的腰身,眸光带着些警告。 沈希受不得那般抚弄,腰身瞬时就高高地抬了起来。 这般难捱的姿态让旧时在东宫的记忆瞬间复苏,那些羞耻的、不堪的过往全都开始疯狂地涌动起来。 萧渡玄也顿了片刻,他笑着说道:“你还记得这是何时何处吗?” 沈希自然记得,这是驸马陈青识的府邸,而今日是她的旧友乐平公主的二十岁生辰,但她却像玩物一般,被友人的兄长肆意地逗弄着。 难以言说的羞耻感让沈希的眸底都泛起红。 “我知道,陛下。”她咬住下唇,艰难地说道。 萧渡玄低眼,轻声说道:“知道你还这样?” 接着他像方才那般一根根地掰开沈希的指节,将十指嵌入她的指缝,她的掌心尽是黏腻的冷汗,此刻更是生出了被蛇的鳞片所掠过的错觉。 她疯狂地挣动着,哑声唤道:“陛下……” 有种绝望的恐惧无声地袭来。 恰在这时,叩门声忽然又响了起来。 沈希的身躯紧绷着,现下更是宛若被拉满的弓弦。 “表妹,你在这里吗?” 辨别出叩门的人是萧言的瞬间,沈希的脑海“嗡”的一声炸裂开来,尖锐的轰鸣声嘈杂地响动着。 萧渡玄进来以后,门并没有被掩紧。 萧言轻轻一推,那扇门便被推开了,他瞧见沈希搁在桌案上的团扇,困惑地问道:“表妹,你在小憩吗?” 他的脚步声很轻,却如同惊雷般落在沈希的耳边。 萧言和她的距离近到只有一盏琉璃屏风,日光将琉璃的碎片映射出不同的色泽,像是流淌的光晕,极是美丽。 但沈希却没有任何心思去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