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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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朱棣愕然了一下,随即将朱瞻基放了下来,笑道:“走,带皇爷爷去。” “皇爷爷,来。” 朱瞻基兴冲冲地牵着朱棣的手,一路拖拽着朱棣似的,穿过重重的宫阙,到了一处东宫的角落,这里多是低矮的建筑,一排排的。 朱瞻基这时挣脱开朱棣的手,叉着手道:“这些人是前日新进来的,母妃和阿舅说,松江受灾最重,所以多从松江采买,她们还没适应呢……皇爷爷……” 朱瞻基仰着头,热切地看着朱棣道:“她们说话的口音,我听不懂,她们比我还胆小,像受惊的小雀儿一样……” 朱棣看到一个个新进的“宫娥”,却是沉默了。 这些人有的走出来,到了屋中间的天井打水,有的在浆洗衣物,因为刚来,还不懂如何cao作纺纱机,所以先让她们在此适应。 看着这一个个双目没有神采,畏畏缩缩,同时面色枯黄,好像黄蜡一般瘆人的女子,朱棣心惊rou跳,还有几个女子,肚子胀得极大,可露出来的手臂,却好像是一节节枯枝一般。 朱棣上前几步,离得近的一个宫娥要躲。 朱棣叫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这宫娥怯生生地说了一句话,朱棣没听明白。 朱棣道:“你慢些说。” “陈文雅……” 朱棣蚕眉一挑:“有名有姓……家里有人读过书是吗?” “是,是……” “你父兄呢?” 女子听罢,悲从心来,她鼓囊囊的肚子起伏,脸色越发的蜡黄,没有神采的眼睛泪如雨下:“都死了,家父被大水冲走了,两个兄弟……长兄失散了,二兄和人夺食,被人打死了。” 朱棣久在军中,自然也见过兵灾过后,赤地千里的场面,可那时的朱棣是将军,铁石心肠,一切以胜利为目的。 今日目睹这女子,竟是迟迟不语。 缓了缓,他才道:“来这儿……还好吗?” 女子趴在地上,身子蜷缩着,磕头如捣蒜:“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千秋,若是不买了我,只怕我早已被野狗啃了……” 朱棣想到这女子也曾出自书香门第,可转眼之间,沦落至这样的地步,吸了口气,道:“官府可有救济吗?” “他们……他们曾说要救的……” 朱棣似乎明白了什么,暴怒道:“入他娘的一群狗官!” 女子吓得瑟瑟发抖。 朱棣连忙忍住了脾气,道:“不是骂你。哎……” 叹口气,又看了那依旧发抖着身子的女子一眼,再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朱瞻基的手转身离开,一面教导朱瞻基:“好孙儿,你记着,为人子要懂得孝顺,可为人君者,却要懂得明察秋毫,切切不可让人糊弄了去,人心有时比凶兽还可怕。” 朱瞻基很是认真地道:“孙臣懂的,谁敢骗孙臣,孙臣入他娘!” 第058章 有杀气 朱棣顿时又大怒:“你他娘的怎的骂人?谁教你的,小小年纪咋不学好?” 朱瞻基心怯,垂着脑袋道:“是……是……” 朱棣收敛起脾气,摸摸他的脑袋道:“好啦,饶你一次。” 这时,朱高炽已带着东宫上下人等闻讯而来,朱高炽心里很是忐忑,不知父皇为何突然来此。 他远远见了朱棣,便一瘸一拐的疾步上前,拜倒在地道:“儿臣见过父皇。” 朱棣牵着朱瞻基的手,脸上冰冷起来:“方才在做什么?” 朱高炽道:“儿臣在听众师傅们讲授经学。” 朱棣冷冷道:“倒是自在得很。” “儿臣万死。”朱高炽诚惶诚恐地应对。 朱棣道:“你儿子都要被你饿死了,皇孙的身子,你也不顾吗?” “啊……”朱高炽诧异,随即忙埋下头:“儿臣罪无可恕……” 朱棣瞪他一眼:“储君未必就要听什么经学,那个杨士奇就说的很好,要多看看汉时文景帝时的奏疏,结合《汉书》进行对照。” 朱高炽道:“儿臣无能,让父皇多虑,实在……万死……” 朱棣板着脸:“明日朕命人将批阅的奏疏也誊写一份送东宫来,你多看看,好好学。” 朱高炽一脸诧异,甚至有些慌乱。 “还愣着做什么?” “是,是,儿臣遵旨。” 朱棣牵着朱瞻基,扬长而去。 朱高炽依旧跪在原地,瞠目结舌。 徐皇后亲自纺出两尺纱来。 朱棣见天色已晚,催促徐皇后快走。 徐皇后笑吟吟地拉着张氏的手,又说了许多话,道:“可惜宫中不能自在,总不能像东宫一样弄出这么多的纺纱机,过一些时日,本宫还来,一来二回,这新的纺纱机便熟悉了,熟能生巧嘛。” 张氏不卑不亢地道:“母后学的已是极快的了,若是有闲,我给母后缝制几件衣衫送进宫里去,就怕父皇和母后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徐皇后大悦道:“你尽管送来,我教陛下天天穿着。” 朱棣一脸受不了的样子:“走走走,怎这样多话。” 朱高炽则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徐皇后动身,临别时,忍不住抱一抱朱瞻基,摸一摸他的脸,眼泪婆娑起来,不断嘱咐:“不要饿了自己,再饿不能饿了自个儿,知道吗?你什么时候想皇爷爷和皇祖母了,便和你的母妃说,教她带你入宫……” 朱瞻基应下。 朱棣背着手,一路绷着脸,回到宫中的时候,徐皇后露出几分疲惫之色,却是别有深意地看了朱棣一眼道:“陛下,咱们有个好儿媳啊。” 朱棣点头,露出欣慰之色:“也有一个好圣孙!” 徐皇后脸上不知有多宽慰,朱棣温和地道:“好啦,你身子还需调养,先去歇了吧。” 徐皇后似乎明白朱棣还有什么事办,于是动身往寝殿去了。 这偏殿之中骤然安静下来。 朱棣只稳稳坐着,脸上的表情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他一双眸子,渐渐从温和变得如坚冰一般,双眼顾盼之间,隐有宝剑出鞘的锋芒。 “来人!” 亦失哈上前,躬身道:“奴婢在。” 朱棣手指头敲击着御案,打出节拍,他沉吟着,节拍越来越快。 良久,他缓缓道:“其一:太子妃之弟张安世……敕承恩伯,此子……有一个好jiejie,何况听闻他父亲早亡,是该沾些雨露了。” 亦失哈恭谨地道:“奴婢记住了。” 朱棣敲击的节拍越来越急促,甚至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感觉:“花不乐这个人……立即拿下,送北镇抚司,不必讯问,告诉纪纲,给朕好好地再阉他几次,来年开春处死!” 亦失哈听到这里,两腿一紧,突然有一种幻肢一般的疼痛。 亦失哈道:“奴婢遵旨。” 朱棣随即又道:“其三:过两日就是万寿节,热闹一些吧,尤其记得召张安世入宫,这个小子……朕从前觉得他可恶至极,可现在思来,再坏,还能有刑部大牢里的那几个臭小子坏吗?” 顿了顿,又接着道:“他的jiejie太子妃是明事理,知大义的,朕就借万寿宴,帮着太子妃管教敲打一下这个小子吧,该赏要赏,该收拾还是要收拾,别最后和朱勇、丘松这几个家伙一样胆大妄为,坏事做尽!” “是。” 不久之后,殿外突然传出凄然的惨叫,却是那花不乐的声音:“陛下……陛下……奴婢冤枉,冤枉哪……陛下……饶命。” 朱棣只蜷身坐在御座上,裹着长袖,对此充耳不闻。 …… 张家。 清晨时,杨士奇便如往常一样来到了这里。 带着上坟的心情,他没有立即开始授课。 倒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职责敷衍,而是他很清楚,他的那位学生,十有八九还在呼呼大睡。 所以他如往常一样,先抵达了书斋,在这里,邓健已经很默契地开始喝着早茶了。 “杨侍讲早上好。” “好。” “茶水已给你热好了,请。” 杨士奇颔首,落座。 吹拂着guntang的茶水,开始了每日的闲聊。 天文地理,朝野内外,这一个读书人,一个宦官,无所不聊。 这也不是两个人的脾气契合,而是不聊的话,就只能玩泥巴和数蚂蚁了。 “昨日听闻陛下去了东宫?” “是啊,咱见陛下来,大吃一惊。” “不知……” “别打听这个,这些咱可不敢说,乱嚼舌根子,是要掉脑袋的。”邓健呷了口茶,又道:“咱们说一些能说的。” 杨士奇点了点头,便道:“上一次,请邓公公打听的事,不知可有音信了吗?” “你是说郭得甘?” “正是。”杨士奇叹口气:“这郭得甘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受他恩惠,只求能够登门拜谢,可是……说来惭愧啊,迄今竟还与恩公素未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