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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世雄:“……你……” 那厢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话语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半句话,砸在泥土里,面朝下,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死了,恭喜你,大仇得报。”,燕行苦涩地说着,垂眸不看聂欢,转身时眼泪低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记得看上章 第52章 邀约 燕行独自先离去,背影孤寂。 聂欢的目光随着他飘出人群,他深知,这场恩怨情仇,并没就此告一段落。浓情和吴翼趁乱逃走,花夭亦也不见踪影,而今日一切,或许只是个开始。 燕行自幼跟着他,话虽多了点,人却一直不坏,可他方才一刀杀燕世雄时,是那样的果断和冷血凌厉。 他的初衷,明眼人都知道是不愿让自己亲爹多受欺辱,但聂欢总觉得之中夹杂着什么,一些说不明道不白的因素。 下午时分,天上起雨。他头顶上不知何时多了把伞,颇觉受用。 叶澜双一手牵他,一手撑伞随着他眼神看去,山回路转的地方,燕行的背影逐渐埋没在烟雨朦胧里。 见某人迟迟不收目光,素来喜怒难辨的叶大盟主,这下眉梢微抬,面色一沉再沉。 “我等拜见盟主,昔日被猪油蒙了心,今日之后,必将以盟主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众人跪地,整齐划一,声音响彻山谷,气势震天。 聂欢回过神,见叶澜双面对如此跪拜,却纹丝不动,甚至恍若未闻。他俊逸的侧脸迷一般的好看,双目深沉如汪洋大海,看不出半点情绪,又恍若正运粮着一肚子滔天怒气,叫人琢磨不透。 他皱起眉,心道这人何来如此大的怨气? 只听叶澜双起唇,语气冷冽似百丈寒冰,“你们之中,多是无脑无谋无勇之人,本座将予以剔除。” 剔除?聂欢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知道他话不多说,初到澜双剑阁时,私下听他严刑逼供部下折磨而死,可见他做事狠绝。 可如今之势,乃水覆舟的节骨眼上,他正是用人之际,所有人愿意归顺就不错了,他却先瞧不起人来,尾巴翘上了天。 众人没想到主动投诚会被嫌弃,还不待他们发牢sao,澜双剑阁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个个英姿飒爽,怒目而视。 那阵仗,简直比满山埋火/药还让人不寒而栗。 “今日听别人一言,尔等便信以为真,弃武盟于不顾;他日再听别人一言,尔等又当何如?”,叶澜双悠悠侧目,沉声道:“来人,将今日带头喊话者踢出武盟,今后不允再踏进中原半步,若有违者,斩首挂城门示众!” 他一言并非玩笑,气氛紧张到连风挂在脸上都是疼的。 他叶澜双不打没把握的仗,对于这次对峙,他早有准备,不多话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些墙头草。 江湖武士,是该清理一番。 听他言辞极具力度,在场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敢反抗。 聂欢扯嘴一笑,此人再不是从前那个小马夫。他这么会运筹帷幄,这么会布局谋篇,任别人机关算尽,却无法撼动那个位子半分。 如此聪慧之人,多少人难望其项背,今后谁还敢别有二心?恐怕无人再敢。 一时之间,方才起哄带动风向的好几十人,登时被银刀架着脖子赶出部落。 有少数不服者,果真就地正/法,当场割下头颅,悬挂于城门。 如此一番杀鸡儆猴之后余下的人再不敢造次,俯首称盟主英明!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逍遥兄,爱徒乃人中豪杰,人中之龙,能屈能伸,有谋有略,佩服佩服,我们两个老骨头就别杵在这里煞风景了,你我还是下棋罢。” 云清真人说着,挽着逍遥道人徐徐离去。 聂欢见逍遥道人离去前又看了眼他们紧握着的手,并意味深长一笑。 这让他很不自在,想挣脱,却被叶澜双捏得更紧。 待人做鸟兽散去,他无奈动了动手,说:“喂,捏疼我了。” 叶澜双眉眼一动,本想放开,却又想起方才他看燕行的眼神,胸上像被石头堵住,闷得慌,不吭不声把人拉着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爹还在呢,信不信我告你,怎么对待客人的。”,聂欢被强行拽走,心里愤愤不平。 叶澜双脚不见停,沉声道,“那也是你爹。” “……”,话说得如此直白,这厢不由一愣,竟找不到话怼他,心里有暖暖的甜意爬过。 待到房中,又被叶盟主强行按到竹案上,还未及反应,叶澜双拖起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低头捣鼓。 直到手上传来一阵清凉,聂欢才想起方才他捏在刀刃上,手掌早被自己割得面目全非、血rou模糊。 叶澜双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低头认真给他的手上药。 举手投足温柔得像捧着稀世珍宝,浅浅的鼻息从聂欢手背略过,一如暖风拂过心间,导致心尖上怦怦跳跃,纵使是百炼钢这厢也成了绕指柔。 他们有过无数次亲密无间的接触,可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每次亲热,不到惊天动地誓不罢休。 似现下这般静静地相处,暖中透着柔情似水、浓情蜜意,几乎没有过。 他本以为这种细腻只会是男女之间,却不知情爱不分这些,心里有他,绕是八尺男儿,也会被这等温柔以待迷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