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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微微点头,若有所思,meimei说得对。但比起有些人费尽心机却尽失人心,只怕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陵容迅疾端肃了神色,靠近我两步,纤白的手美若白鱼,几枚翡翠与红宝石的金戒光芒晶莹闪烁。她轻轻摇着团扇,带着关切的口吻轻轻道:jiejie说得极是。其实jiejie前几日在翠微宫前差点滑落轿辇,meimei也有所耳闻,幸好jiejie无恙,meimei可真是捏了一把汗呢。 她说的是翠微宫而不是玉照宫,我心下一动,已经明白过来,淡淡道:meimei的耳报神真快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后来听说连皇上也盛赞jiejie贤德呢。 meimei到底是皇上枕边心上一时一刻都放不下的人呢,连皇上不张扬的事meimei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停一停道:meimei所指翠微宫庆嫔是巴蜀女子,xing子烈些也是有的。加之年纪轻难免一时糊涂,连皇上都舍不得责怪她,我少不得做个顺水人qíng罢了。 jiejie真的以为是庆嫔做得么?安陵容的语气中微微惊诧,周氏虽然得宠,却也还没有大胆到那个地步。jiejie细想去,翠微宫里谁与jiejie积怨已久了? 我假装凝神思索,犹豫道:她哥哥归她哥哥,她到底也不曾对我怎样? 陵容摇头道:jiejie心肠益发仁厚了。她哥哥一心想取甄公子而代之,她呢一直想取jiejie而代之,jiejie如何就不明白呢? 我骤然凝眸于她,目中闪过一丝冷凝的疑惑,她是皇后娘娘面前最得脸的红人,meimei如何敢在背后说这些无凭无据的话? 陵容温柔的双眸黯淡垂下,jiejie想问我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吧?她幽幽叹息,含了一丝悲凉,道:meimei从前做过的错事太多,见别人的错事也多,有些事本是想烂在肚子里的。可是jiejie刚回宫就差点被人暗算,我如何还敢再隐瞒。她带着忏悔的口气,低低道:昔日之错已经铸成,meimei只能再如今稍稍弥补了。 哦?我微眯了双眼,这话我却不知从何听起了,皇上眼中meimei最是温顺安静,难道也曾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错事么? jiejie,她满脸愧悔难当,jiejie这样说便是不肯原谅陵容了。当日我知道jiejie的嫂嫂与侄儿在牢中得了重病,meimei已让近身太医去服侍了,可还是保不住她们的xing命。这些年来每每想到此事,我总是寝食难安,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她们的命。jiejie说到此间,她忍不住哀哀啜泣起来。 夜幕降临的瞬间,是传说中人魔不分的时刻。在那一瞬间,连人的背影也会有类似于shòu的形状,天地间yīn阳之气jiāo混,群魔乱舞。而在今日的这一瞬间里,陵容哀哀的哭泣听起来分外让人心生怜意。 我长叹一声,低低道:陵容,咱们也这么些年了 她哭泣,哀婉的声音似受伤的杜鹃在哀鸣,jiejie,我这辈子的罪孽总是赎不清了。她深深欠身,jiejie能够平安回宫再得皇上怜惜,陵容已经欣慰不已了。陵容不敢奢望jiejie能谅解,只盼jiejie能平平安安诞下麟儿。她见左右无人,又凑近叮嘱了一句,jiejie要万事小心啊。 她靠近的刹那,有熟悉的香味从她的身体传来。我凝神屏息望去,她的衣带上系了一个小小的金累丝绣花香囊,十分jīng巧可爱。 我应声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自会小心。 陵容点一点头道:宫中眼多口杂,陵容不便与jiejie久谈。天色不早,meimei先告退了。 方至柔仪殿,浣碧一声不吭跟着我进了内殿,也不许旁人进来,垂手默不作声地站着。我看她一眼,温和道:有什么就说吧。 浣碧按捺不住怒气,悲声道:她假惺惺哭了两声,小姐你就又信了她么? 我缓缓chuī着茶叶,眼皮也不抬一下,道:我为什么不信她? 浣碧又气又急,道:奴婢方才和她离得近,她那香囊里分明是 我以目光示意她噤声,你知道就好。 浣碧疑惑,小姐既然知道 我微笑,你既知道她香囊里带着的是什么东西,就知道她是苦心孤诣要做些什么。但她今日所说未必全是谎话,倒也有几句可信。 浣碧道:小姐觉得庆嫔可信么? 说不上可信。只是在这件事里她的确无辜,不过是祺贵嫔拿了她宫里的石子儿来嫁祸罢了。若我真没了孩子,庆嫔也逃不了gān系,是一箭双雕的事。只是她的算盘未免打得太满,得意过了头。我冷下脸道:我本还不想那么快对她动手,只是她既然自己找上门来了我唤进槿汐,你去见了李长,他怎么说? 槿汐低声道:祺贵嫔与安贵嫔都是皇后身边之人,然而从来是面和心不和。如今皇后颇重视祺贵嫔,祺贵嫔入宫虽晚,也不是最得宠,却已经和得宠多年的安贵嫔平起平坐了。 我嫌头上珠钗累赘,便叫浣碧换了家常的通花佩戴,道:祺贵嫔不算失宠,然而较于安氏xing子更浅薄张扬些,换了我是皇后也会觉得祺贵嫔更容易驾驭。安陵容在皇后眼里最大的长处就是家世寒微便于控制,然而安比槐如今因为女儿的缘故也是一方知府了,那安陵容的身世也再不算卑微。而她生xingyīn狠、城府颇深,与皇后是一路xing子的人,我看纵使是皇后也未必能将她完全掌控。 浣碧哼了一声,轻蔑道:这些人蛇鼠一窝,也有这样内斗的时候,真是痛快!她停一停,那小姐准备怎么做? 我褪下护甲,将十指泡在加了玫瑰花的热水里浸泡,道:祺贵嫔在皇后身边就是阻碍安陵容进位的一块绊脚石。想来祺贵嫔也看不起安陵容的出身,二人不和也在qíng理之中。只不过安陵容既特特来告诉了我祺贵嫔要害我一事,我也不妨泰然受之。于是低声叮嘱浣碧几句,道:你去告诉晶清,叫她转告庆嫔就是。 浣碧应声而去,槿汐在旁服侍我浸手,道:皇上晚上过来,娘娘也该准备着了。 我面无表qíng道:有什么好准备的。 槿汐见我如此,道:奴婢方才听小允子说了帝姬对娘娘生疏的qíng形,也难怪娘娘要生皇上的气。 我攥紧盆中的玫瑰花瓣,森然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孔夫子的话当真是通达世qíng。 槿汐用柔软的毛巾为我包裹住双手,轻声叹息了一句。 待到玄凌来时,我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的鹅huáng轻罗长裙,自胸前一直逶迤而下,肩上披了一件软罗织金平绣榴开百子的肩帛,倚在贵妃长榻上闷闷剥着石榴吃。 玄凌扳过我的肩道:前几日吐得厉害,连膳食也懒得用,今日可好些了么? 我勉qiáng微笑道:多谢皇上关心,已经好多了。臣妾因为天气热难免消减些饮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玄凌见我眼圈红红的,忙道:好好的竟红了眼圈,谁叫你委屈了? 我忙笑道:谁敢给臣妾委屈受,不过是臣妾自己想着伤心罢了。 玄凌道:你怀着身孕难免多想些。明日朕就叫敬妃把胧月给你送来,有孩子在身边,你也笑一笑高兴些。 我不听则已,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皇上何必说这样的话叫臣妾戳心。胧月与臣妾虽为母女却并不亲近,如何肯到柔仪殿来,来了也不过哭闹而已。 玄凌不由得不快,俊朗的面颊上如罩了一层yīn翳之云,道:敬妃一向懂事,如今也糊涂起来了。胧月到底是你生的,她怎么也不好好教导了送回来。 我有瞬间的愕然,他竟以为胧月今日对我的生疏全是敬妃之过,于是轻声道:皇上何苦责怪敬妃jiejie,多年来她照顾胧月尽心尽力,也难怪胧月会视她如母。 玄凌愣了一愣,好声好气道:那明日朕就好好管教胧月,让她尽快与你亲近,可好? 我埋怨道:qiáng扭的瓜不甜,皇上又何必和小孩子作气,反伤了父女之qíng。 玄凌无奈,苦笑道:那嬛嬛你待如何? 我一急,伏在他怀中啜泣道:若臣妾知道,也就无须这样苦恼了。 于是一连两日,我饮食消减,闷闷不乐。玄凌一会子叫人来表演歌舞杂耍,一会子亲自来讲笑话与我听,一会子又叫人进了时新的瓜果贡品来,一会子又叫眉庄、陵容来给我解闷,我始终是不展笑颜。 到底还是李长提醒了一句:娘娘一人在宫里难免思念家人,帝姬既然不亲近,皇上不如让她见一见别的家人,若见了面疏散了心肠,倒也好了。 玄凌道:莞妃的父母都在蜀中,一来一往就得多少时候。 李长悄悄道:皇上忘了,娘娘的兄长正在京中医治呢,皇上不是给安排了么。 玄凌略略踌躇,道:甄珩神智失常还未痊愈,朕如何能置莞妃于险地,万一他伤了莞妃和她腹中的孩子该如何? 李长道:甄珩虽然神智失常,但经太医治疗之后很是安静,并不吵闹。若娘娘兄妹相见,保不齐还对他的病有益呢。莞妃娘娘见了兄长也心安了,左右是大家都好。 槿汐将玄凌与李长这一番话转述给我听,道:娘娘不必再生气了,皇上已经应允明日送娘娘出宫去见公子呢。 我啜着安胎药,缓缓道:若不如此任xing上一回,恐怕我总见不到哥哥了。我微笑看槿汐,有你和李长,我也安心省力不少。 槿汐脸上微微一红,道:奴婢与他也不过是略尽心力罢了。 我笑道:尽不尽心力也罢了,李长待你好就好。我握住槿汐的手,道:我总觉得是委屈了你。 槿汐倒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左右奴婢和浣碧姑娘不一样,是一辈子不出宫的。即便有了恩典出宫,这辈子还能找到什么依靠呢,与李长也不算太坏。她停一停,娘娘今日好生休息吧,明日这一天还辛苦呢。 次日一早我照例给皇后请安过后,回宫换了寻常服色,坐着一顶小轿从角门出了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