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并非谢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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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沅一听,连忙转身夺门而了。 郑嬷嬷转眸看向巧凤道,“原先大小姐如何说的?” “直说让咱们先躲起来。”巧凤看着她说道。 “贵叔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现在便走吧,省的二太太瞧见了,又来说事儿。”郑嬷嬷低声道。 “是。”巧凤应道,接着便与郑嬷嬷几人一同从后门离开了。 宫中,蓉贵妃得知此事,看向前来请求的席甄,幽幽地叹了口气,“此事儿,我着实无能为力。” 席甄也知晓细化微乎其微,可是却也不想就此放弃。 十皇子慕容默看着他,“我们再想旁的法子吧,不过,谢家倘若都没有法子,此事儿怕是便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席甄焦急不已,看向慕容默道,“还望十殿下能让臣回家一趟。” “此事好办,不过眼下宫门已关,也要等明儿个了。”慕容默继续道。 “多谢。”席甄拱手道。 慕容默摆手道,“谢大小姐是个和善之人,有恩与我,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席甄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 皇帝久久未开口,而韶华便这样跪着。 殿内笼罩着一层压抑之气。 韶华却明白,皇帝既然相信了钦天监所言,想来这其中必定有人挑唆。 究竟是何人呢? 她现在无法猜测,毕竟朝堂中的人,她知之甚少。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所掌握的也不过是皮毛罢了。 “钦天监所言,寡人也无可奈何。”皇帝最终还是开口了,到最后,他还是有所取舍。 如同当年那般。 韶华敛眸道,“陛下,事到如今,臣女只遵圣命。” 皇帝一愣,感叹道,当真是母女,连最后所言都是如出一辙。 “带下去吧,命钦天监择日。”皇帝不愿再面对,不知因为愧疚,还是冷漠。 韶华恭敬地行礼,便退了出去。 她立在殿外,仰头望着眼前的一片浓墨似的夜色,繁星璀璨,却不知道哪颗才属于她? “谢大小姐,请。”一旁的内务总管说道。 韶华敛眸,转身便向一侧走去。 她并未被关入天牢,而是被送去了一处宫殿内。 谢昶与沈貘对坐,二人对视了一眼。 “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再遭受一次她母亲曾经的痛苦折磨吗?”沈貘沉声道。 “我也不想,可是眼下有何法子?”谢昶明白,即便他将谢家毁了,也不可能救出人来。 沈貘冷笑了一声,“她当初当真是瞎了眼,看上你。” 他默然起身,转身走了。 谢昶愣在了当场,似是显然了沉思,这已经是沈貘第二次与他说这句话了。 当初,就是因为这句,沈貘为了报复他,而励精图治,最后击败谢家,成为了四大门阀之首。 可是如今呢? 谢昶知晓,当初他选择了放弃,现在依旧会…… 只可惜,他没有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罢了。 一夜未眠,谢昶便入宫上朝去了。 如今妖孽抓了出来,朝堂百官都将矛头指向了谢家,自然是要借此机会打压谢家,更熟搬出了不少谢家的罪状,一一列举。 谢昶极力反驳,最后在皇帝的怒喝之下,不了了之。 韶华之事,无疑是将谢家也推向了深渊中。 这并非是谢昶愿意看见的结果,他知晓,要么将韶华推出去,要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心事重重地回了谢家,却见大夫人正在等他。 “老爷,有件事儿,我不得不与你说。”大夫人看向谢昶,神色淡然,似是谢家的事儿与她无关一样。 谢昶本就不喜欢她,可是无奈,为了谢家,也只能强忍着了。 二人去了书房,大夫人只是看着他,“老爷,如今朝堂上倒戈一片,无人不想趁此机会将谢家压垮,以此跻身四大门阀,当年的谢家乃是门阀之首,可是现如今呢?” 谢昶心知肚明,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大夫人,“有话直说。” “只有一个法子。”大夫人看向谢昶道,“老爷应当明白。” 谢昶起身道,“她自入谢家,一心为谢家着想,如今我倘若如此做了,岂不是不仁不义?” “那老爷便用谢家上千条人命相抵吧。”大夫人冷声道。 “你……”谢昶指着她,“最毒妇人心。” “那也是老爷逼的。”大夫人抬眸看着谢昶,想着当初她为了他不顾一切,可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幅模样,那也是他逼的。 想起那个女人,她便恨之入骨,哪里还容得下她的孽种? 更何况,这个孽种,与谢家还无关系。 也不知晓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她看向谢昶道,“老爷,你一早便知晓谢韶华并非你亲生女,你却因为她搭上整个谢家,倘若谢家人知晓了,怕是你这家主之位也没了,你在谢家难有立足之地。” 大夫人的话,让谢昶眸底溢满了冷意,怒视着她,“你可有证据?” “证据?”大夫人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谢昶双眸微动,接着说道,“你滚出去。” 大夫人勾唇冷笑,转身便走了。 等她出了书房,深深地呼了口气,只觉得这一刻解气的很。 莫嬷嬷小心地上前搀扶着,“夫人,当心身子。” “我要让她的女儿如同她那般,被万夫所指。”大夫人冷声道。 韶华待在宫中,只是在等待着审判。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进来。 她抬眸一瞧,乃是太后跟前的贴身嬷嬷。 “谢小姐。”那嬷嬷上前恭敬地福身道。 “嬷嬷不必客气。”韶华起身道。 那嬷嬷便将一个匣子递给她,“这是上次老夫人送给太后娘娘的,如今交还给谢小姐。” “有劳。”韶华双手接过。 “太后说,这乃是最后的去处。”那嬷嬷垂眸说道。 “臣女谢太后。”韶华恭敬地行礼道。 那嬷嬷便离开了。 韶华将锦盒打开,里头放着一个瓷瓶,还有一封书信。 等她打开看过之后,盯着那瓷瓶,淡淡道,“祖母,未料到你一早便知道,父亲不会为了我舍弃谢家。” 她只是盯着那瓷瓶良久,最后收了起来。 如此便又过了一日,谢昶当下便入了宫,递了奏折,列举出,韶华并非谢家女儿的证据来,只说当年她的生母是与另一人私通,只因他念及当年与她生母的情分,加上她生母对老夫人的救命之恩,才将她当做亲女。 谢昶此举,无疑是将韶华推了出去,保全了谢家。 皇帝并不意外,便也恩准了,收回了之前对韶华的册封,而谢昶更是将韶华从谢氏宗谱中除名。 谢家。 谢兰与谢芝也得知了此事儿,二人惊讶不已,不过却还是记得韶华之前所言,倘若有人以她们与韶华亲近,来打压二人,她们便直接将责任推给韶华就是了。 这厢,已经有人前来找茬了。 谢兰与谢芝二人看向眼前的谢贞,低声道,“五meimei这是?” “素日,三姐与八meimei与那妖孽甚是亲近,这待的久了,自然也沾染了妖孽之气。”谢贞看着她,“怪不得二婶与六meimei、七meimei会相继出事。” “可惜了四meimei,原本乃是北蛮的皇子妃,可是如今呢?却客死他乡。”谢贞的话无疑是句句扎刺。 而谢兰听着,便知晓谢贞与谢颖已经串通一气了。 她低笑了一声,接着道,“大……她的事儿我们怎知?更何况,如今四meimei已经去了,五meimei即便不顾及姐妹之情,也要积点德才是。” “听说,冤死之人,可是会有冤魂来夺命的。”谢兰直言道。 谢贞一听,嘴角一撇,却也不再说了。 谢颖此时也来了。 “大姐。”谢贞连忙上前,朝着她福身道。 谢颖挑眉,谢家已经没有谢韶华了。 而她才是真正的谢家大小姐,这些时日的憋屈,如今大有扬眉吐气之意。 她颐指气使地看着谢兰与谢芝道,“三meimei与八meimei,还是早些回去守灵吧。” “二姐说笑了。”谢兰低声道。 “二姐?”谢颖冷哼道,“瞎了你的眼。” “难道不是?你适才可是唤我三meimei的。”谢兰淡然道。 谢颖一时叫习惯了,如今反倒被谢兰刁难了。 她双眸闪过冷意,接着说道,“总之,谢家容不得你这等趋炎附势的,你最好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我……” “休怪什么?”一道冰冷地声音响起。 谢颖一怔,便见二老爷过来了。 “二叔。”谢颖看向二老爷,也只是淡淡道。 谢二老爷瞧着谢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虽然他有些混,可是对待二房的尊严,却是极力维护的。 既然有人胆敢来打脸,那他自然不会软弱。 他接着道,“我看,二房的事情也容不得大房插嘴,我的女儿,也是二房正经的嫡小姐,堂侄女倘若看不顺眼,日后便莫要来了。” 谢颖未料到二老爷突然转了性,竟然护起谢兰来了,一下子愣住了。 谢兰这几日可没少下功夫,这也多亏大姐之前的主意,倘若她与八meimei要想安然无恙地待在谢家,便要让二老爷护着她们。 故而,这几日,谢兰与谢芝,可是每日都会仔细地照料二老爷的饮食起居,让他觉得女儿甚是贴心。 二老爷本就心里不痛快,这几日更是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而被打击到了。 这个时候,谢兰与谢芝两个女儿的贴心,让他倍感温暖,自然也感觉到了女儿的孝心来。 他当然不允许二房再出事,如今自然会极力地护着谢兰与谢芝。 谢颖与谢贞二人被骂的灰头土脸,转身便走了。 谢兰与谢芝二人连忙上前,“父亲,女儿当真不知发生了何事?怎的会突然变成这样?” 二老爷叹了口气,“此事儿本就复杂,你们二人素日与那妖孽来往过密,可看出些什么来?” “这……”谢兰犹豫了一番,“只觉得她与旁人有些不同来。” “哦?”二老爷如今想立功,故而听谢兰如此说,便感了兴趣。 “父亲,女儿发现……”谢兰便将之前韶华所叮嘱她的都告诉了二老爷。 二老爷一听,当下便喜出望外,“这下子,你们便不用被府上的人碎嘴了。” “父亲,女儿也是逼不得已,毕竟当初母亲……”谢兰敛眸道。 “苦了你们了。”二老爷心知肚明,去了的大萧氏是如何行径。 他也不久留,转身便走了。 “如此,会不会将大姐?”谢芝看着她。 “现在不好说。”谢兰低声道,“大姐说了,保全了我们,日后才能够帮助她。” “我知道了。”谢芝点头道。 谢兰叹了口气,“只不过,大伯所为,的确令人心寒啊。” “是啊。”谢芝也附和道。 谢颖气呼呼地出了院子,转眸看了一眼谢贞,“四meimei,我先走了。” “meimei便不送了。”这一声四meimei,让谢贞听着甚是刺耳。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谢贞双眸眯起,腹诽道。 席甄回了席家,郑嬷嬷与巧凤等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席沅也并未多问,知晓这是meimei的安排,可是现如今,meimei该如何呢? 如今京城内谁人不知,她乃是妖孽? 而且还并非是谢家女,如此,meimei怕是在劫难逃了。 席沅担心韶华的安危,故而便也去寻了谢忱。 谢忱如今也在想法子,可是谢昶的所为,已经将韶华最后的退路封住了。 此时,俞若寒正负手而立,眺望着眼前的一片荷花。 沈煜缓步而来,一袭白衣,缥缈如仙。 “这丫头倒是倔脾气。”俞若寒感叹道。 “她本就不听话。”沈煜似是一早便料到她会如此做。 “难不成她已经想好了退路?”俞若寒继续道。 “我不知。”沈煜有心相助,却也明白并非时候。 “看来你是想看她究竟有何能耐?”俞若寒盯着他,“可是你要明白,她日后对你,可再无任何的情义。” “如今也没有。”沈煜无奈道。 “你何故如此?”俞若寒直视着前方,“你好自为之。” “时候不早了。”沈煜低声道,转身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