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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他转过身,对跟拍师道,“我有点渴了,能给我瓶水吗?” 拿到水后,他仰头喝了一口,在旁人不经意时,沾了一些湿意在指尖上。 把水放回去后,他若无其事地朝望远镜走去,路上状似不经意地蹭了一下那根木柱。 到望远镜前,他迅速蹲下,抬起自己的指尖看了眼。 指尖上有一抹鲜红色。 果然,这木柱子……不是黑色的。 他刚刚看到的黄棕色恐怕才是这木柱真正的颜色,而外面这层黑色,是干涸、脱水和氧化的血迹。 那个人的血,浸满了整根柱子,颜色能平均分摊到露在外面的三个顶端,说明绑在这柱子上的人还遭遇过别的什么。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会死在这宅子的阁楼上? “小泺。” 宋轶出声,打破他的思绪,“这个。” 景泺循声望去,看到宋轶手上又是一个木制沙漏,他爷爷店铺里的东西。 他正准备接过来,乌七先一步拿了过去。 “这个哪来的?” 宋轶道:“阁楼里。” 景泺问她:“你知道这个?” “当然知道,”乌七毫不避讳镜头,“防鬼打墙的。” “……你意思是,这是个驱邪用品?” “嗯,沙漏翻过来,流的尽就是正常,流不尽就是着道了。这玩意儿用处不大,但因为没有制作者,已经非常稀有了,老一辈留下来的东西,没想到在这都能遇上。”乌七表情颇为满意,抓着东西就准备往衣兜里放。 景泺很想说,这种东西,他家还有好几个。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跟拍师就先出声了:“宅子里的东西不能乱拿,您先放回原位吧。” “啊——” 徐鸯声音很大,把阁楼里的人吓了一跳。 她瘫坐在地,抖着手,指着望远镜,“那、那那那里面,有眼睛在看我!!” 何原笑着把她扶起来:“没事的,都是节目效果。” 话音刚落,一阵凉风吹过,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停顿了下动作。 阁楼的小窗户不知何时被开启,一个小男孩探着半个头,正努力的往里爬。 跟拍师们都背着窗在拍摄,徐鸯也还惊魂未定的坐着,尚未有他人发现,宋轶两大步跨上去,手握成拳就往男孩头上挥去。 男孩瞪大眼,硬生生挨了一下,疼得松了手,直直地掉进雪地里,四分五裂。 宋轶紧跟着把窗关紧。 跟拍师们这才反应过来:“……你这是?” 宋轶面色不变:“景泺说有点冷,我过来关下窗。” 乌七凉凉道:“你这力道也太大了,够粗鲁的。” 景泺半天才挤出一句:“这窗……不会关坏吧?” 宋轶:“不会,放心。” 这哑谜般的聊天,让何原听得乐不开支。 第三十九章 阁楼上的灰尘感很重,徐鸯自进来就一直忍不住打喷嚏。 她轻柔鼻尖,问:“你们不觉得很呛吗?” 没人搭理她,最后还是何原摇摇头,破解她的尴尬。 “不行,我不找了,”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旁边的东西全都是破烂似的杂货,翻得她满手灰,徐鸯站直身,嫌弃道,“都找半个多小时了,可以下去了吧?” 说完,她也不等跟拍师回答,转身就噗通下了楼,踩得那木阶梯不断发出闷响。 也不知道徐鸯在下面说了什么,马上跟拍师腰间的对讲机就响了,让他们全部下去。 楼梯狭窄,走不了太多人,跟拍师抱着机器走在最前面。 何原忽然低声说了句:“怪不得我们每次见到的都是那个小男孩。” 景泺问:“怎么?” “这家人原本就对某些方面有研究,我俩看上去再好吃,他们都不敢上来,”何原笑笑,“小孩子,见到好吃的就想往上凑,能理解,宋轶太粗鲁了,那一拳可不轻。” 宋轶也笑:“不然我把他拉上来,跟那些工作人员打声招呼?” 刚到楼下,就见导演正一脸忧心地看着窗外。 外面的雪已经越来越大,一眼看过去除了白色外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食材好像又送不进来了,”他身边的助理小声道,“明天如果再下雪,就得想别的办法了。” “别的办法?什么办法?!”导演怒气冲冲,“之前都跟你们说了,多准备点食材,你们偏偏嫌重,我拍过这么多综艺,上过山下过海,听我的你们能吃亏吗?” “导演,嘉宾们下来了。”另一位工作人员见到他们,忙小声提醒。 知道被听去,导演也不慌,转过身道:“都听到了?放心,饿不着你们的。” 其他几人一脸无所谓。 “没事,”景泺扯扯嘴角,“今天的录制结束了?” 还算敬业,这个时候还记着录制。导演又瞥了窗外一眼:“阁楼你们都看完了?” “是啊,”徐鸯语气不满,“都说了,什么都没有,都是些破杂物,还有你们……” 节目组在阁楼里设置的东西,别人没吓到,净让徐鸯撞见了。 导演懒得听她啰嗦,赶紧截住她的话头:“那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得出去铲点雪,免得窗啊门什么的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