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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和粉丝吵了起来。 徐安澜只粗略扫了几条骂战的评论,再抬头时,T台上的沈晞映入眼帘。 陆珺的三个女儿光从长相来说,徐安澜最像她,沈晞次之,最后才是陆蓁蓁。 沈晞戴着璀璨的皇冠,迈着步伐,一步步朝镜头走来。漂亮、从容、自信,跟那天撞上徐安澜时,紧张道歉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她想,沈晞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就像她也知道陆蓁蓁和沈晞一样。 隔着屏幕,徐安澜是第一次看沈晞走秀,但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看着镜头里的沈晞,她的心境竟是平和的。 【洛娅:沈晞也好看!】 徐安澜笑,打字:你女神的亲侄女。 【洛娅:!!!!!!!!!!!!】 就像是洛娅的感叹号,大家此刻都知道了陆蓁蓁是沈茴的侄女,反倒没人知道这位T台上名叫“Belle 沈”的新西兰籍模特才是沈茴的亲侄女。 与陆蓁蓁不一样,她从不营销,只是默默发着光。 徐安澜想起了Cici,不知道她走秀时是否也如沈晞这么气场强大。 她给Cici发了消息,她没有回,大约是睡了。 徐安澜陪着妮妮看完了整场秀,晚上,翻来覆去突然睡不着,她披上外套离开房间,没想到时屿也在走廊。 他在打电话,神情严肃。 徐安澜犹豫一瞬,她绕过他去另一边,仰头看去,璀璨星光,是在上海看不到的星空。她索性拿了个软垫铺在木制地板,席地而坐。 村长家里的小黄狗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一下就趴在她腿边,半个狗脑袋蹭在她膝头,她就摸摸它的狗头。 “练功?”时屿打完电话过来,站在她后头。 徐安澜托腮看天空:“吸收日月之精华。” 时屿盯着她的软垫略嫌弃,想了想,他还是有样学样,软垫拖到她边上,“成精了?” 徐安澜仍托着腮,她扭过头好整以暇看他,从他的软垫到他盘腿坐的姿势,再到他的脸,她总觉得脱下西装,来了井村的时总变了很多。 “您也是?”她反问。 时屿笑,他双臂撑地,整个人往后仰。他白天处理井村的事情,晚上一直打电话听上海高层的工作汇报,难得有放松的时候。 “嗯。”他认认真真回她的玩笑。 井村的夜晚很静,走廊上只有一盏木灯,应和着漫天星空,别有味道。 再烦躁的心也不由静了下来。 “亲和力不错,女孩跟狗都喜欢你。”时屿看着徐安澜腿边舒舒服服的狗子。 她瞟了一眼:“跟您比起来,确实更胜一筹。” 时屿:“……” 这话说的他都没法接,他只好转移话题,“家里也养过狗?” 徐安澜想起小萨:“没有,舅舅家养过一只萨摩耶。”她开玩笑,“说起来,还因为它认识了一个小哥哥。” 她上下扫扫时屿:“是个温柔的小哥哥,会哄人,也会哄狗。” 被认定为不会哄人,更不会哄狗的时屿:“……” 他也挺会的,还捡到过一人一狗,那小女孩跟她一样爱哭。 “徐安澜。” “嗯。” 时屿又笑了一下,徐安澜不解,看他。 “你以前演得不累?”他问。 徐安澜愣了愣。 他说的是他们婚约还在时,她天天死缠烂打跟着他,时不时还要哭一哭。 她也觉得好笑:“累啊。”还要穿那辣眼睛的淑女装,别别扭扭,“你呢?” 时屿回忆:“愁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 能不愁人吗?她黏上来,他不能打不能骂;她跳到他怀里,他又不能扔,扔了会哭;话也不能说重,说重了她还是会哭。 只能释放冷气,吓退她。 “结果。”时屿坐正,“你还是缠上来。” 他故意对她板起脸,她当看不见。当时他还想,这姑娘怎么能这么不会看人眼色,怎么就这么没点自我的盲目喜欢他呢? 谁知道原来人家压根就是在演戏。 时屿轻叹。 晚风习习,灯火星光,无端显出了几分旖旎的气息。 “现在总是真的徐安澜了吧?”他没头没脑的一句。 徐安澜反应了一下,开玩笑:“假的。” 两个人一瞬的静默,她盘着腿挪了位置正对他,“方汲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开门见山,不带一丝试探,时屿也转过去,两个人面对面。 “明天我会去公司一趟。”他看她,“一起?” 徐安澜思索:“也行。” “方汲呢?”她又问,“他去不去?” 时屿点点头。 徐安澜“嗯”了一句,低头,她又不说话了。 小姑娘晚上没有扎头发,长发披散,少了争锋对峙的棱角。 时屿面色柔了下来:“你为什么接方汲的案子?” 白天,她问他为什么扶持井村种茶,现在轮到他问。 徐安澜抱臂:“实话?” “实话。” “那您可要生气咯。” “愿闻其详。” 徐安澜思考怎么说:“我在加州的同事对我说,以你们衡豫在国内的影响力,接下这个案子对我来说是最快打开我身为归国律师知名度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