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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进来:“小姐,这儿不让抽烟。” 葛苇气的把整包烟都扔了。 包房里的格局很诡异。顾晓池跟周骊筠坐一起,安寒、陈诺和杨懿围在她俩旁边,看着挺挤的。 葛苇一个人坐在另一边。她这边倒是宽敞,但陈诺和杨懿她们好像有点怕她,不敢坐过来。 葛苇这样的长相,又是影后,又经常有耍脾气的新闻曝出来,确实很容易让人有距离感。 倒是周骊筠对她挺和气。不过周骊筠对顾晓池更和气。 经常说着话,就拍拍顾晓池的肩,惯性似的。 葛苇不想看那边,就跷着二郎腿,盯着屏幕看。 屏幕上一片金、白、蓝。讲到高更的《熟睡的男孩》,又讲到爱德华·蒙克的《情人》。 全是葛苇听都没听过的。 周骊筠和顾晓池她们,显然对这些很熟,跟安寒三人,讨论得兴致勃勃。 那些术语,葛苇一个都没听懂。 胃疼得越来越厉害。 葛苇觉得背上开始出汗,皮草很刺。 她忍不住站了起来。 包房里其余的人一起看向她,唯独顾晓池,还盯着屏幕。 葛苇说:“我晚上还有一个局,鲍安他们一帮人,我得先走。” 鲍安是国内特有名一导演,倒是约了葛苇,但不是今晚。 葛苇也不知道她说这干嘛。 拎着包走出去。高跟鞋的鞋跟太细,走得歪歪扭扭,脚步又快,像逃。 “喂。” 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葛苇回头。 银白的月光洒下来,像溪流,像诗篇。 顾晓池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那里。 第50章 告诫 葛苇问:“你还出来干嘛?” 顾晓池走过去,走近葛苇。 葛苇突然觉得有点慌。 她在想,如果顾晓池开口挽留她,她该怎么拒绝才够范儿。 结果顾晓池说:“你记得答应过我吧,无论如何,你都相信我。” 葛苇一怔。 她想起来了,那是在她拒绝邬寒轻那天,顾晓池来找她,两人在车后座,吃着一盒草莓味的香口胶,顾晓池对她说,要她永远相信自己。 还有,不要死。 葛苇不明白顾晓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她还是点了点头。 顾晓池贴着她站着,葛苇能闻到顾晓池呼吸里的味道。 很清新,但藏着隐隐的烤rou薯片味,在这样一个告别的场合,显得有点好笑。 顾晓池说:“那今天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对吧?你答应过的。” 说得很认真。 葛苇又点了点头。 顾晓池说:“好,那你听清楚。” “如果你不远离乔羽,不到半年以后。她就会害死你,你信么?” 葛苇怔了怔。 今天顾晓池第一次求了她,她以为自己,无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但顾晓池要她远离乔羽。 她做不到。 今天顾晓池第一次说起她承诺过的事,她以为自己,无论顾晓池说什么都会相信,但顾晓池说乔羽会害死她。 她不相信。 葛苇笑了笑。 顾晓池问她:“你笑什么?” “没。”葛苇戏谑的语气又冒出来了:“我就觉得有些事儿吧,挺荒诞。” 她是在笑人生。 但在顾晓池听来却觉得,葛苇是在笑她。 笑她说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葛苇说:“我走啦。” 低头,转身,想着以后,应该再也不会见了。 顾晓池沉默了许久,忽然又在她身后问:“为什么不信?” 语气听起来,莫名让人想哭。 但葛苇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好像真有谁会死似的,于是她强迫自己,把眼泪忍了回去。 她低着头,没有转身看顾晓池,只是低声回答:“哪怕她自己去死,她都不会害我。” 顾晓池问:“你这么有把握?” “对。”葛苇斩钉截铁的说,又低低的说:“你不懂。” “我不懂?”顾晓池笑了一声。 “好,我不懂。” 一阵脚步声响起。 过了很久,当停车场重新恢复了安静,葛苇缓缓转头。 顾晓池的身影,早已消失了。 只剩下银白的月光,清冷一片。 ****** 第二天安寒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是顾晓池发来的,顾晓池在买火车票,请安寒帮她加速助力。 安寒打了个电话过去:“你清明节要回老家?” “嗯。”顾晓池说:“回去看看奶奶。” “你之前不是说清明节不回家么?奶奶身体不好?”安寒很关心顾晓池。 顾晓池浅笑:“没有,就是前段时间准备周老师的画展太累了,想放松下。” 三天的假期,回老家其实也待不了多久。 安寒想起一个问题:“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顾晓池说:“我没做了。” “为什么?”安寒有点惊讶:“葛苇姐不是对你挺好的么?昨天还来帮你庆祝。” “就是……觉得耽误画画的时间,想换份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