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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菁走了。 乔羽关上门。 她在刚才韩菁拍过的地方,不着痕迹的拂了两下。 ****** 顾晓池是被葛苇拖进屋子里的。 她想换鞋,还没来得及弯腰,就被葛苇一把拉着,抵在了墙上。 屋里的灯都还没开。 客厅的窗帘微微透光,离小区很远的高架桥上,呼啸而过的汽车灯光,远远的透了那么一点进来。 一下子亮起,一下子又暗下去。 葛苇的豪宅是低密社区,离马路挺远,远远的透过来一点依稀的光,但汽车行驶的声音都听不到。 屋子里静的出奇。 顾晓池被葛苇抵在墙上,就只能听到葛苇的呼吸声。 随着光线的忽明忽暗,葛苇的脸,一下子瞧得清楚一点,一下子又暗下去。 瞧得清楚的时候,能看到她半眯着的眼,带着一点迷离的酒气,嘴角含笑。 瞧不清楚的时候,却能感觉葛苇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蹭在她的脖子上。 葛苇像是喝多了。 一会儿微微仰头,看着顾晓池笑,妖精似的。一会儿又用睫毛和鼻尖,在顾晓池的脖子上轻轻扫过。 蹭来蹭去,像撒娇的猫。 胳膊环着顾晓池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的肩膀上。 顾晓池的两条大长腿,被葛苇用膝盖顶了顶,挤进来,站在她两条腿之间。 上半身整个贴上来,两人靠得更近。 这会儿葛苇的呼吸,萦绕到了顾晓池的耳根下面。 葛苇整个人还挂在她身上,软绵绵的,顾晓池怕她站不稳,双手圈住了她的腰。 腰那么细,盈盈一握。 再微妙的往下一点,又是丰盈的弧度。 蜂腰翘臀,怎么得了。 顾晓池的双手老老实实的,根本不敢乱动。 葛苇在她耳边叫她:“顾晓池。” 顾晓池轻轻“嗯”了一声。 远处高架桥上车辆的灯光,扫过来,又暗下去。 葛苇如云的乌发,反着光,亮起来,又暗下去。 顾晓池扶在葛苇腰上的手动了动。 她想吞一口口水,又觉得会发出好大一声,她不好意思。 葛苇的鼻尖此时蹭在她的耳朵根下面,若有似无的。 顾晓池觉得小臂上的毛孔都张开了。 葛苇又叫了她一声:“顾晓池。” 声线暗哑的。尾音上翘的。暗藏妩媚的。 顾晓池笑了。 “我在。”她说。 “我一直在。” 葛苇也笑了。 她暂时放开了顾晓池。 一抬手,按开了玄关的灯。 明晃晃的灯光洒下来,两人这才发现,对方脸上的红晕,比刚喝了酒的时候还重。 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同时移开了目光。 换了拖鞋,葛苇拖着顾晓池的手,把她拉到阳台上。 客厅里的灯没开。 小区里绿化很好,楼下都是树,夜色中看上去,墨黑的一片。 视线越过林海,往很远的方向望过去,才能看见高楼里的灯光照着,影影绰绰。 还有高架桥上的车灯,亮起来,又暗下去。 像流星。 顾晓池抬头看了看。 此时的月亮藏进了云层里,一点也看不见了。又或许是角度的问题,站在葛苇家的阳台上,或许正好看不到。 葛苇点了一支烟,问顾晓池:“要么?” 顾晓池摇摇头。 葛苇吐出一缕薄烟,忽然说:“小羽会好么?” 顾晓池看了她一眼。 她眼神望向远方,像是望着林海,又像是望着远方的高楼,抑或是更远处的高架桥。 反正没看顾晓池。 这个问题与其说她在问顾晓池,不如说她在喃喃自语。 顾晓池走过去,站在葛苇背后。 她从背后环住葛苇的肩膀,轻轻抱住,用很轻的声音说:“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她比葛苇略高一些,此时微微扬起下巴,就能放在葛苇的头顶。 这样,她的视线就变成了和葛苇同样的方向。 一起望着林海,望着远方的高楼,抑或是更远处的高架桥。 葛苇轻轻“嗯”了一声。 像是信了。 也没问顾晓池,她凭什么保证。 她也是苍茫天地间孤零零的一个人,凭什么向葛苇保证命运这回事。 但那一刻,葛苇的心里是真信了,死心塌地的。 她被顾晓池抱着很舒服,整个人微微往后仰靠着,重量都放在顾晓池身上。 望着远方,吸一口烟。 薄荷凉凉的香气,四下溢开。 顾晓池轻轻的呼吸。 葛苇轻笑,把指间夹着烟的那只手,向后扬起。 高架桥上又一辆汽车驶过,灯光亮起。 顾晓池借着这一阵亮光,看着葛苇扬起来的手,还有她指间夹着的烟。 烟嘴上,有葛苇的口红印子。 她还没去卸掉口红,不过因为刚才喝了酒,又吃了面,口红其实已经没剩多少了。 印在烟嘴上,很淡很淡的两片。 顾晓池伸头过去,葛苇没转头,却很清楚怎样配合她似的,把指间的烟,又往顾晓池嘴唇的方向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