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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的眸子纯净如水:“晓池,我是想对你好。”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切都有解决方法,如果你还有起码的判断力,你就会发现si都不怕了,难道你还怕活着么?” “我是想救你。” 一声冷笑传来:“你可别扯了。” 是韩菁。 她手里握着她自己的手机,刚刚走到一边去,打了个电话。 一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上来。 韩菁冲他点点头,指着乔羽问他:“是她么?” 男人点点头:“就是这位小姐。” 葛苇不解:“什么是她?” 韩菁先解释了一句:“这位是这栋楼的管理员。” 男人说:“这栋楼天台的门,平时都是锁着的,是这位小姐联系我,说她是美院的学生,说这段时间要在天台,晒干自己的雕塑作品,找我把钥匙借过去了。” 葛苇喃喃道:“所以……这扇门今早是开着的……” 韩菁问葛苇:“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葛苇深吸一口气,盯着乔羽。 顾晓池说:“如果我真是严重yiyu症的患者,看了你那些短信后,今早又顺利的来到了天台,你猜,我现在的结局是什么?” “这都是你的假设。”乔羽说:“跟我没关系。” “是吗?”顾晓池说:“那你等一下,我们一起看看并非假设的、当年的事实。” 顾晓池把手机从葛苇手里拿过去,拨出一个电话。 她按了扬声器:“阿姨,是我。” “晓池。” 电话里一个中老年的女声传来,葛苇隐约觉得有点耳熟。 韩菁低声提醒她:“是我们大学时的宿管阿姨。” 顾晓池说:“阿姨,麻烦您把之前告诉我的话,再说一次。” 阿姨说:“学生宿舍天台的那扇门,平时按学校的规定,是关着的,后来是乔羽找到我,说要晒被子,让我那几天把钥匙借给她。” “乔羽的妈跟校领导关系好,我们都知道,我就借了,谁知道……哎。” 这一声充满惋惜的“哎”,惋惜的是当年的慕雨。 她当年就是穿过那扇没有锁的门,走到天台上,一跃而下。 葛苇问:“您当年怎么不说?” “我怕担责任。”阿姨的声音低了下去:“况且,就是一扇门,就算我没把钥匙借出去,她……她也能撬开,或者……” 阿姨说不下去了。 顾晓池说:“阿姨,谢谢您现在愿意说出真相。” 她把电话挂了。 人生的事就是这么奇妙,顾晓池无意间救了这阿姨,让她没被外卖小哥撞到,这反而让阿姨反思起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该遭报应的事儿。 可能是慕雨那事儿,在阿姨心里,始终也过不去,这才让阿姨在近十年之后,顾晓池去打听的时候,愿意说出真相。 顾晓池挂了电话,和葛苇、韩菁一起,三人都看着乔羽。 乔羽还是很平静:“阿姨说的对,只是一把钥匙,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 韩菁又冷笑了一声:“谁不知道对想自sha的人来说,难度成本提高一级,就有可能救她一条命,难度成都减少一级,就有可能把她推向siwang的深渊。” 乔羽说;“慕雨不想活,是因为小苇拒绝了她,怎么又怪到我头上?” 乔羽静静的看着韩菁,话却说的犀利:“快十年过去了,才想起要找人背锅么?” 葛苇的头低了下去。 顾晓池忽然说话了:“你可能不知道,慕雨有记日记的习惯吧?” 葛苇一惊。 慕雨记日记?这事儿连她都不知道。 以前她、乔羽和慕雨三人,虽然形影不离,却不住同一间宿舍。 后来乔羽去住她妈买的豪宅,葛苇和慕雨的房子,也是分开租的,三人都是挺看重隐私的那种人。 顾晓池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个本子,递给葛苇。 葛苇一接过,眼圈又红了。 她赶紧抬手,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生怕滴在本子上,弄脏了本子上的字。 那些字,葛苇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慕雨的字。 顾晓池递给她的,真的是慕雨的日记本。 韩菁在问:“葛苇,你就没想过,如果你拒绝慕雨,是慕雨自sha的最主要诱因,为什么慕雨跳楼这件事,是发生在你拒绝她的大半个月后?” “你刚拒绝她、最难受的时候她都没有想不开,那大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 葛苇把日记翻到了慕雨生命的最后时光。 看着看着,手又抖了起来。 她问乔羽:“原来……你现在对晓池做的事,早在十年前,你就对小雨做过一次了?” 乔羽和慕雨,曾经两人在葛苇口中亲昵的称谓,都是小yu。 完全相同的称谓,但葛苇叫起来的语调,却完全不同。 叫“小羽”的时候,尾音上扬,带一点点俏皮,像是会被风吹起来的羽毛。 叫“小雨”的时候,音调则往下压着点,像落在春日泥土里的雨滴,带一点暗哑,润物细无声。 通过葛苇的音调,就能知道她在叫谁,三人曾经,就是好到了这样的地步。 葛苇盯着乔羽。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慕雨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