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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姜眠听完脸上附上了一层喜色,差点没蹦起来,“谢谢你采娘!” 两三天便能做出,这其中活量可不小,姜眠看得出采娘一家在为她的事赶工。 “大少夫人不用谢,我父兄说这是应当的。”采娘羞涩一笑,清秀的面庞露出少女的娇憨,“他们让我给您代为谢过,谢您当日救采娘一事。” 姜眠生出一分不好意思来,系统说那是个任务,当然,就算是任何一种情况她也会冲上去阻止。 “你也不用成我为大少夫人了,我叫姜眠,唤我名字便好。”姜眠听这声称呼总有点羞耻感,况且她现在算哪门子侯府少夫人,落魄到连丫鬟都比不过。 “侯府那帮人,他们如此待您和世子,真是狼心狗肺!” 姜眠说了她二人在沈家的处境,采娘愤愤不平,“我在外头都听说着呢,原先世子还是大将军,战功赫赫,不知给定北侯府挣过多少功绩,如今他们竟这般欺压!” 姜眠安抚她,“是,他们算不得人,但今日之仇,我们迟早让他们受回去。” “采娘希望您和大少爷过得好好的,你们都是好人。”采娘心绪一动,“对了,这是您托我带的rou蔬。” 她将身上的背篓解下,拿给姜眠打开。 篓子塞得满当,姜眠看到rou时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都多少天没吃过rou了啊! 第9章 该不会是给哪个小丫头写甜言蜜…… 告别采娘后,姜眠为了避人,抱着背篓折了一条偏僻的路,回到了小院。 内室窗户大开,刮进来的风呼啦啦,裹挟着雪的气息,外面是后院,从内望去能见到一株红梅傲雪而立。 冬日万物枯却,这株红梅是小院唯一一抹异色,但约莫栽下起便疏于打理,长势并不好。 沈执坐在床边,手肘支在临床的桌上,右手握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这几日经过姜眠勤勤恳恳地投喂,他终于没有开始那般消瘦,但依旧清减,像大病初愈的人。 他执笔的手十分好看,修长有力,落下的字迹遒劲利落,只是身体的姿势有些艰难,他歪曲着身子,有时呆久了不好受,还得扭动着舒缓一下。 姜眠见他表情颇为怪异,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沈执只看她一眼便把目光缩回,手上却已经乱了,慌里慌张的,将信纸匆忙结了尾,最后一笔因为太过用力,墨水在纸背晕开一片。 漂亮的字迹上划上了污点。 沈执没有理,他收了笔,还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面上八风不动,有一丝冷酷。 “写什么东西要对我藏着掖着,”姜眠装模做样地瞪大眼,仿佛蒙受了巨大的欺骗,“不会是背着我同哪个小丫鬟的甜言蜜语吧?沈执,枉我这么劳心劳力对你,她哪里比我好了!” 她假惺惺地捂脸,仿佛要哭出来了。 沈执收纸的动作一顿,焦急道:“不是!你……” 却突地见她手一双手半掩下嘴角翘起。 满腹解释的话碎在了喉咙,他意识到是姜眠在拿他开玩笑。 自己昏头解释的反应像犯傻,沈执顿时面红耳赤:“你别胡说八道!” 这人果真就没有正经的时候! “好——”姜眠像小学生应和老师,将尾调拉得长长的,又顾自嘟囔,“那你在写些什么。” 沈执耳尖一红。 他写信是为了联络一些旧部。 自三个多月前,他腿残归家后,便一直消沉不理事,谁的面也见不着,更不想见,可如今身旁多了个人…… 这些腌臜脏秽的事,怎能由她一直担着。 可这种话他如何好意思说出口? 沈执羞赧,支支吾吾酝酿着开口,却见姜眠已经挪至窗边,话题一转,“这窗户怎么烂成这样了?” “……” 窗门与窗框的衔接处断开了,窗门歪斜又破烂,摇摇欲坠,说不好下一秒就要整个脱落掉地,她伸手出去,将半面窗子拉了回来。 “风吹的。”沈执不痛不痒解释了句,口气很淡,好似不欲多言。 “哦。” 风吹的就风吹的,这屋子年久失修,坏了很正常,她总不会以为是他弄坏,“什么时候坏的,你不会吹了一早上的风吧?” 她晨起给他送早餐时还是好的。 “刚坏。” 姜眠不信他,狐疑地往他脸望去,想看出点什么究竟来, 沈执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些冷漠。 姜眠脸色一瘪,昨天他俩也算“推心置腹”了吧,今天就对她冷脸。 长能耐了。 她rou眼可见的不高兴了,也不再理会沈执,独自绕到屋子外面,钻研这面窗子该怎么修。 窗子的间隙满是灰垢,姜眠踮起脚尖,扶着窗轨把弄,没摸几下就弄得手灰扑扑。 真脏。 姜眠犯了难,皱着眉看窗扉,似和它隔有深仇大恨。 沈执见她闭了嘴,呆愣在床上,目光透过窗外紧紧黏上了她。 姜眠摆弄窗子时他眼睛盯着,她皱眉沉思时视线也紧跟不眨,一举一动皆落于他眼。 他能看到她长而翘的睫毛闪烁,小巧的鼻尖光泽如玉,可却没等来姜眠看他一眼。 沈执心里有些挫败。 而那边的姜眠像是终于定了主意,离开后又很快回来了,手上还抓着叠成方正的纸。窗子合上后在上下的空隙里塞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