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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冬杏一大清晨拉她坐在梳妆镜前,嘻嘻闹闹帮她绾发梳妆。 凤冠霞帔加身,大红嫁衣纷飞似火,新娘子明艳婉约,绰态柔美,恍若朝霞中升起的旭日般明耀,只一眼便让人心神散乱。 沈执进来的一瞬间呆愣了几秒,他亦换上了广袖的红衣,腰带束身,衬得身量极高,墨发玉冠束起,丰神俊朗,腰间芙蓉玉伶仃作响,与姜眠腰间系的是同一对。 沈执走进她,姜眠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忐忑的,同时亦是欢喜十分。以前没想过穿上嫁衣是何种滋味,今日上了身,见了与她同衣装的沈执,才知将自己后半生交付给心爱之人,从今后共患难、共甜苦,是一件多么令人期待又紧张的一件事。 沈执没说话,弯下头,温热的气息拂来,在姜眠渐渐变得浅红的面庞前低下,与她唇齿交缠,久久才分开。 似乎将她唇上染的茱萸也分去一半。 声音动听,“我抱你出去?” 姜眠顶着一双含情的剪瞳向他点头,沈执正向抱她,忽地想起什么,左右巡视,找着了鸳鸯绣顶的盖头,给她盖上。 姜眠的视线落下了一片红,紧接听见他隔着红盖头在她旁边道:“不能让别人看见了。” 姜眠恼红着脸,拽紧他的袖子,拽得皱巴巴。 沈执愉悦的笑了声,将她抱出去,送进了迎亲的花桥。 沈执无父家,姜眠无母家,婚礼和别对夫妻皆不相同,但不妨外将军府外头堵着水泄不通,前来蹭着喜气的百姓,将军府的侍女小厮门分发着“彩头”,新娘子一出现,小孩们尤为兴高采烈。 “新娘子来了啦!新娘子来啦!” 炮声与迎亲乐器吹吹打打的声音传来,姜眠坐在花轿中,沈执骑上了前头挂上大红花的俊马,一声拉长的“起轿”落定,迎亲队伍走上了京城最繁华不过的朱雀大街,走过姻缘鹊桥,走过东街的三生石月老庙,又回起点。 满堂的宾客,牵着红绸的夫妻终于来到了堂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台前是沈执生亲的牌匾,姜眠与沈执久久俯首。 而后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喜房里红烛摇曳,红娘的喜庆话连篇不断,等她出去了,房内唯剩二人。 沈执挑开了姜眠的红头盖,姜眠原先有些热,此刻看来面上红霞一片,像一颗诱人的果实,散发着幽香。 接过沈执递来的酒樽,看着他含着情意的双目,似一同将白首不离的誓言交杯饮尽。 相守永远。 外头依旧锣鼓喧天,宾客同坐而饮。 裘洛楚与陆清林自是少不了人,几杯酒入腹,裘洛楚又应对完四面的寒暄,终于有机会同他天花乱坠聊起。 “成两次亲,我怀疑他是故意的!沈执,他就是在炫耀!” 向来认同沈执的陆清林也附和,“我也觉得,但我好羡慕。” “……” 裘洛楚叹了口气,“谁不是呢?” “你怎么样了?” “你怎么样了?” 二人面面相觑。 想不到时至今日,裘洛楚还是孤家寡人,而陆清林除了心仪的姑娘登门代替哐啷砸了他一脑袋的侍女道歉外一无进展,虽然他至今可以笑得心神荡漾。 身后一个醉汉笑眯眯转过头,声音迷迷糊糊,“好办啊!你俩在一起得了!” 二人互看一眼,同时扭头呕吐!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