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备胎的自我修养在线阅读 - 第189页

第189页

    徐兰庭揽过陈竹的肩,“这不是得给咱爷爷留个好印象”

    “嗯?”陈竹笑说,“什么时候成了‘咱爷爷’?”陈文国没揍他都算是性情大变,陈竹可不指望爷爷能接受徐兰庭这么个混蛋。

    自然,徐兰庭挨的那一拐棍陈竹是不知道的。徐兰庭状似深思了一会儿,而后开口:“或许,是看我爱你爱得要死要活,心软了?”

    “咳…”陈竹看了看车站四周来来往往的人,打算跟身边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保持一段距离。

    徐兰庭却跟上来,甚至为非作歹地揽住了陈竹的肩,“阿竹,今晚不用睡医院——”

    “我有地方去,”陈竹一眼看穿了徐兰庭那点儿小算盘,“就在老房子里住几晚。”

    贫困县受灾的地区正在重建,正是支援的时候,陈竹没有久留在京城的打算,一心一意想回去帮忙。

    徐兰庭盯着陈竹看了一会儿,男人的眼窝本就带着异域的深邃,眼型又招摇得不像话,这样直勾勾盯着人看的时候,谁都受不住。

    “徐兰庭,我要回家了,松开。”陈竹避开男人过于幽深的视线,奈何男人看似轻轻搭在他肩上的手,实则占有欲强得很,一点儿也挣不开。

    徐兰庭轻笑的声音,在陈竹耳边响起,“我也回家啊。”

    “那是我家。”陈竹面无表情。

    徐兰庭低声在他耳边勾引,“我给你暖被窝。”

    “今天三十度。”陈竹扫了徐兰庭一眼,顿了顿,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陈竹离开的这几年,那间老旧的房子确实是徐兰庭在住。

    位高权重的徐氏总裁,放着豪宅不住天天缩在那小破房子里,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

    回家途中路过那家蛋糕店的时候,陈竹望见了橱窗里那个雪白的小兔子蛋糕。

    陈竹看着街上的糖果店、糖葫芦小摊,篮球专卖店,忽地说:“徐兰庭,你说实话。”

    “嗯?”徐兰庭盯着那个卖糖葫芦的小摊,“竹儿,要不要吃糖葫芦?”

    “徐兰庭,”陈竹隐隐头疼,“你别告诉我,你把这条街买了下来。”

    “咳,”徐兰庭罕见地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牵起了陈竹的手,挠了挠,又挠了挠。

    成,混蛋玩意儿还真的给他买了条街。

    陈竹没有再理会他,径自走入了楼道。这回楼道的感应灯像是忽然活了过来,噌地一下就亮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陈竹无声一笑,拿出钥匙打开门。

    一进门,男人就从身后将他抱住,埋在肩窝处的呼吸轻轻扫过,带着暧昧的热度。

    “阿竹,我们回家了。”

    陈竹闭了闭眼,想起风雨夜里徐兰庭背着他,一遍遍说着要带他回家。

    是啊,终于还是回家了。

    徐兰庭这个混蛋骗了他这么多次,这回却用性命兑现了一次诺言。

    陈竹微微侧过脸,目光拂过男人的眉眼,鼻梁,还有那浅色薄情的唇。

    还是一副薄情寡义的面相,可那双轻佻狐狸眼底的深深的爱意是骗不了人的。

    他细细地看了徐兰庭一会儿,徐兰庭朝他挑眉一笑,一双漂亮的眼里只有陈竹一人的倒影。

    “嗯?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男人舔唇,一笑,“不怕我吃了你?”

    陈竹:“我只是…”

    他只是在想,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时间却像是一个光滑的圆。

    带着他走遍了异国的山水,又带着他回到了这间破旧的小屋。

    陈竹无奈一笑,兜来兜去,没想到还是这个王八蛋老狐狸。

    “我就是在想,你怎么这么混蛋。”

    “那没办法,”徐兰庭笑起来,狐狸似地勾了勾陈竹的下巴,“不混账一点儿,怎么留得住你?”

    陈竹别开眼,淡淡地说:“劳烦徐总先放开我,饿了。”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很自觉地挽起衣袖进了厨房。

    看着男人肩宽背阔的身影,却套着一身跟他气场十分不服的碎花围裙,熟练地洗手作羹汤,陈竹缓缓坐在了沙发上,轻轻一笑。

    徐兰庭曾经说过,他是一只无脚鸟,一生都无法停歇。

    原来…陈竹想,无脚鸟停下来的模样,是这样的。

    晚上吃过饭,徐兰庭抱着陈竹挤在窄小的铁架床上。

    徐兰庭的手搭在陈竹的腿上,轻轻按揉着陈竹的伤腿。

    在陈竹养伤的期间,徐兰庭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一手按摩的本事,专业度简直快赶上理疗师。

    本以为这个老狐狸要趁机卿卿我我,没想到,男人意外认真地按揉着伤处,陈竹因为长期打石膏而变得僵硬的肌rou渐渐放松了下来。

    男人的手掌温暖极了,恰到好处的力度让陈竹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陈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眼。

    “阿竹,”徐兰庭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点儿难以察觉的犹豫,“还疼么?”

    陈竹迷迷糊糊,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

    男人的手拂过陈竹曾经被冻伤留下的痕迹,哑声问他,“宝贝,还疼么?”

    夜色中,陈竹终于睁开眼,他转身跟徐兰庭面对面躺着。

    “疼啊。”陈竹眨眨眼  ,说。

    徐兰庭紧抿着唇,握在陈竹脚踝上的手紧了紧。

    陈竹提起那段惨痛的往事,语气却平淡得像是在讲睡前故事,“我刚到莫斯科的时候,没想过那儿会那么冷,鞋底板都能冻掉。但是我也没钱买鞋,想着将就穿着,等发工资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