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自责的人们
“蓦然姐呢？”欧阳夜夜推开凌墨洵，来到苏蓦然的身边蹲下。“抱歉，蓦然姐，你明明做了那么多努力，而我却……”什么都没做到，欧阳夜夜惭愧心痛的掉着眼泪。 现在苏蓦然的心里有多屈辱，欧阳夜夜的心里就有多难过。 “别这样说，夜夜，你已经尽力了。”苏蓦然摇摇头，嘴角在无力的笑着，欧阳夜夜有多拼命，全部都看在她的眼里，所以即便没能成功，苏蓦然也不会怨任何人。 她有危险，还有这么多人来救她，还有那么多人牵挂着，苏蓦然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幸。 不……其实是很幸运才对，人要懂得知足。 只不过苏蓦然很知足，却无法将着被撕裂的灵魂复原。 “不是……我……”她是尽力了，但是尽的力量还不够，她就应该在“钻石裂痕”的时候就阻止柳乘风带走苏蓦然，她明知道苏蓦然是为了保护她，才答应柳乘风的要求，而她这个不开窍的脑袋却没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是欧阳夜夜太无能了，是她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依靠别人，一味的被保护着，让别人为了她而受到伤害。 欧阳夜夜握紧拳头，指甲嵌到皮肤中，她这样的人，还能做些什么啊！ “夜夜。”凌墨洵在旁边揽住欧阳夜夜抽泣的肩膀，此时说什么都没用，静静的守护在她的身边，让她依靠着，才是最好的。“她晕倒了，天炜，你先带蓦然去医院吧，这边我来处理。”看一眼苏蓦然，对慕天炜说。 “交给你了。”抱起苏蓦然，慕天炜瞪了柳乘风一眼，他恨不得直接把柳乘风碎尸万段。 但是现在他没有那样的时间，苏蓦然太过虚弱，必须带她去医院彻底检查才行。 “去吧。”凌墨洵点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开。 头部和胯下的重击，导致柳乘风迟迟没办法站起来，即便他明白现在是非常危险的时刻，他的身体却一样不听使唤。 可见欧阳夜夜是多么的用力，真的是一点都没有留余力。 柳乘风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凌墨洵，那是个最为危险的男人，绝对不能去招惹，这是不成文的禁忌。 爬过去，翻着衣兜，柳乘风找出了手机，他现在无法一个人脱困，只能调集更多的手下过来。 柳乘风趴在地板上，手指颤抖着翻着电话薄，焦急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凌墨洵的出现，在号码拨出去的前一秒，凌墨洵一脚踩过去，将柳乘风的手以及手机，全部用力的碾在脚底。 “啊——”手指的碾痛令柳乘风惨叫着，想要收回手，但凌墨洵却踩的更加用力，令他清楚的感觉到，骨头和皮肤紧密相连着。 “别大呼小叫的，堂堂黑暗世界的人连这点痛都受不了，你最多算是个垃圾而已。”凌墨洵居高临下的蔑视着柳乘风，黑化的双眼具有异常的威慑力。 回过神的欧阳夜夜马上过去把柳乘风的手机抢了过来，扔在地上准备用棒球棒一击击碎，让柳乘风断了所有逃走的念头。 “等等，夜夜。”在欧阳夜夜挥下球棒时，凌墨洵不紧不慢的阻止着。“他的手机里应该有不少有价值的信息，为了让他再也无法东山再起，最好一并交给警方。”他和欧阳夜夜不同，就算是愤怒，也不会失去顾全大局的理智。 而且，既然要做的话，就要做到永无后患，这是凌墨洵一向的行事作风。 欧阳夜夜咬着牙，她明白凌墨洵的话很有道理，只是想要忍下来，也需要很大的力量。 球棒扔在一边，欧阳夜夜大步走到了柳乘风面前，随手抓着被子胡乱的扔在了他的身上，她可不想继续看着柳乘风一丝不挂的样子，万一眼睛溃烂了多不值得。 “柳乘风，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雁城，你就准备一辈子在牢狱里度过吧。”除去对苏蓦然的行为不说，仅仅是柳乘风作为组织曾经的种种作为，估计不是终身监禁就是死刑吧。 这样想的话，欧阳夜夜愤怒的心情，也能稍稍得到一丝安慰。 最后凌墨洵再一次麻烦了冷矢，其实也不算是冷矢，他是警察，这本是他的职责所在，只因为凌墨洵与他熟悉，所以才有事没事的找他帮忙。 而且毕竟冷矢也说了依然爱着凌绯苑的话，凌墨洵这样做，也是为了拉近两家的距离。 把柳乘风一干人交给冷矢之后，凌墨洵和欧阳夜夜也赶到了医院。 他们赶到的时候，苏蓦然的检查都已经做完了，现在正在病房里昏睡着。 虽说身体无大碍，但是苏蓦然的内心却受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最难的问题是她醒过来之后。 三人在病房里看了一下苏蓦然的情况后就出来了，发生了这种事，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外面已经是夜幕降临的黑夜，但愿这黑夜，不会一直缠绕着苏蓦然。 医院的自动贩卖机前，凌墨洵买了三瓶热红茶，在这种非常时期，他们都需要一些外界的作用来舒缓疲惫的身心。 “喝点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红茶递给慕天炜，凌墨洵也没有太多的话去安慰他。“她能不能坚持过去，就看你了。”拍拍慕天炜的肩膀，他在用他的方式鼓励着慕天炜。 “对不起，天炜，我是太笨了。”欧阳夜夜的手里紧握着热热的红茶，低着头满是愧疚的道着歉。 “别这样说，夜夜，这不是你的错，罪魁祸首是柳乘风。”没能狠狠的揍柳乘风一拳，是慕天炜的遗憾。“你已经尽力了，蓦然一定很感谢你，我也是一样。”有些事是没办法的，就算拼尽全力，也有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事情。 话虽然这样说，每个人也都在宽慰欧阳夜夜，但是她的心里也有一个难过的坎儿，虽然不想这样想，但还是会觉得苏蓦然会遭遇到这种事，与自己有一定程度上的关系。 “坐下来休息一下吧，警方那边，可能明天会过来，你要一直陪在她身边才行。”凌墨洵拉着欧阳夜夜，叫着慕天炜坐下。 苏蓦然是个坚强的女人，但是她也是个女人，遭遇到这种身心被侮辱的事情，再坚强的人也会崩溃。 “还要让蓦然姐再想起那种事吗？会不会太残忍了。”欧阳夜夜下意识的双手抓住了凌墨洵的手臂，本来经历那种事，就足够残忍了，还要让苏蓦然自己叙述一遍，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这是必然的。”不是凌墨洵残忍，而是想要将柳乘风绳之以法，这是必经之路。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慕天炜相信苏蓦然一定能够扛过去。 “喂，天炜，如果蓦然姐熬过去了，这次你一定要紧紧的抓住她，绝对不要再放手了。”就算是欧阳夜夜求求慕天炜了，苏蓦然这一生太可怜了，欧阳夜夜不想再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明白。”慕天炜微微颔首，这个决定，在欧阳夜夜没有开口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我留下来照顾蓦然就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她醒了我会通知你们。”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不能让他们跟着弄的太晚。 “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绯苑那边我去打招呼，你安心的留下吧。”凌墨洵拉着欧阳夜夜起身。“我们走吧，我知道你担心她，但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现在她需要的是时间。”摸摸欧阳夜夜的头发，看了一眼始终担忧着的欧阳夜夜宽慰道。 “嗯。”欧阳夜夜点点头，拽着凌墨洵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仿佛放开了就会令她很不安一样。 医院那边凌墨洵全部都帮慕天炜安排好了，有熟人在医院，办起事来就是方便，不过医院这种地方还是不要来为好，凌墨洵的话还好，因为工作，其他人的话，来这里一定是因为受了伤，或者生了病。 回家的途中，欧阳夜夜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直在很不舒服的揉着两个手腕。 之前绑着双手的绳子很紧，的确是很疼，但是现在的感觉比起疼，更明显的感觉是痒，痒的欧阳夜夜一直在抓着手腕处的皮肤，两个手腕都已经被她抓红了。 “手腕怎么了？”凌墨洵看了一眼欧阳夜夜的手腕问。 “不知道，很痒，而且还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应该是过敏了吧，话说我对绳子过敏？”欧阳夜夜疑惑了，她也不是第一次被绳子绑起来，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过？ “绳子上有其他东西吗？”现在驾车中，凌墨洵只能用眼睛看看而已，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要回家之后再仔细检查。 “嗯……好像涂了一层油漆之类的东西。”回忆着想想，确实有红蓝颜色的油漆交替在绳子上。“我对油漆过敏吗？”怀着疑问，欧阳夜夜看着凌墨洵问。 “之前没有碰过油漆吗？” “没有啊。”摇摇头，手指抓的越来越用力了。 “那十之八九就是过敏了，回家好好清洗一下，还好家里还有脱敏的药，应该没太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