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失陷在线阅读 - 第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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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却是他恨透了的。

    他下狠手掐着,是楚怜无法挣脱的力道,她被迫仰着头,那张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可是,他怎么舍得,那是他爱了好久的人,不管是曾经张扬明艳地爱她,还是黑暗生活里的那些年颓废地靠着回忆爱她,更或者像现在这样身处暗处对她蓄谋已久。

    他就是爱她。

    直到现在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楚怜说:“想杀我,那为什么不动手。”

    陈墨的手发着抖,剧烈地颤抖着。

    他松了手,抓着她的衣服慢慢蹲下身,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可是就算我是条狗,你能不能疼疼我,我真的好疼,我做了这么久的梦,就算是赏给我的,不行吗?”

    楚怜到现在都不能完全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她只当陈墨是失心疯了。

    那些话,她无法理解。

    楚怜说:“你的这些表现在我这里我只能理解成,你之前在我面前都一直在装。”

    陈墨笑了。

    “装算什么?楚怜,没把你骗到手,没把你弄得再也回不了头都是我没本事。”

    “什么意思?”

    “是,我是一开始就在骗你啊,就像你说的,诱导、哄骗。你看看我这张脸,你觉得我对你是单纯的心思吗?”

    楚怜低眸看着他那张无比纯良的脸。

    他一开始行事风格那么嚣张,在别人口里风评也不单纯,一切都证明他绝不是个简单的人。而她,还真的靠他在自己面前纯良的表现真的信了他。

    “我恨不得让你恨裴厌恨到想亲手了结他,恨不得你和身边的人反目成仇,最开始的见面,我就是故意吸引你的视线让你注意到我,同时我也清楚裴厌会让你来接近我。”

    陈墨笑得更深了:“他怕我,因为他知道他迟早要翻车,他好过不了多久,所以他想拿你来讨好我,可是他又舍不得你,所以才会那么矛盾。包括我,我对你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心思,你还记得当初谭良翰走私的地方吗,我一早就知道你会去,所以我跟着去的,我就是想装出一副解救你的样子博取好感。”

    “还有后来啊,我想要你嫁给我,所以我依然装出那么好的样子,我知道你只会选择自己信任的人。裴厌希望你选我,又怕你选我,再往后了你还想听什么呢,我们的亲吻、拥抱,都是我费尽心思勾的你,我看出来你只服软,所以我就装软。”

    楚怜渐渐面无表情,只听着他说这些隐藏了许久的事。

    “你还记得当初那个房间吗,你在我面前昏睡了一天一夜。那一晚上,我都是看着你过的,我看着你的睡颜,看着你说梦话,你身子每一处都被我摸过了。”

    “可是我现在都很后悔。”

    他盯着她的眼睛,唇角勾着:“后悔没睡了你。”

    话音刚落,清脆的一声响,他的脸偏了过去,被楚怜打了一巴掌。

    “我也后悔之前信任了你。”楚怜说。

    满室寂寥。

    陈墨偏着头,抬手摸自己的脸。

    有点恍神。

    “这是第二次了,楚怜,我这个人从没这样任人打过脸,你是独一个。”

    “你除了会这样伤害我们,还会什么?”

    他慢慢说:“我也不是什么偏执的一辈子非要谁不可的,我不是那种人,实在不行,那就算了。但是你要记住,楚怜,这都是你欠我的。”

    过去的那么多年,都算了。

    反正痛苦了这么久,早就该放手了是不是。

    他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

    刚刚情绪和动作过于激烈,他都没发现这会儿腿都有些软了——或者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放弃一个人真的是那么容易的吗?怎么可能呢,即使嘴上说的话有多狠多决绝,心里的疼是清晰的。

    可是他不想去爱她了。

    不能爱她,那就恨她。

    所以是那份恨意让他浑身颤抖,连慢慢恢复情绪,站起身都做不到。

    “你好自为之。”陈墨说。

    这是他走之前最后一句话。

    楚怜没动,也没看他,只知道他走远了,出门,紧接着是门关上的声音。

    接下来屋子静了很久。

    楚怜慢慢坐下去,看着眼前的房子,许久才回过神。

    事实上过了很久楚怜都没意会过来他们那天的争吵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陈墨的情绪为什么会那么大,是什么刺激到了他,又是什么成为了他们的导火线。

    她一无所知,只知道本来好好的,她甚至刚洗完澡准备去休息了。

    争斗就这么悄然爆发。

    楚怜把自己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搬回了自己原来的住处,那段时间就在自己屋里窝着过的,停了几天的工作,最后还是想不通。

    她事后很多次把陈墨说的话做了总结和分析。

    大概能分析出刺激到他的地方是她对裴厌的态度。

    自从他知道自己有转圜这件事的想法以后就开始了,仿佛是点燃了炸药的导火线,一触即发。

    可是她从头到尾没说过自己是喜欢裴厌还是什么,不过是提出这么个想法而已,也许查出来事情确实是裴厌干的,他罪有应得,那不是也正好?

    她又不是什么认定了一件事非要深究到底的人,不过是对一件事保持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