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桃之夭夭在线阅读 - 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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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从那张床上醒来过,又有多少女人天亮之后离开,但是她猜,应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一样主动要走。

    不惜惹怒他,也非走不可!

    她没有把握,他会不会再找她,但是她想起码这样,他能记住她。

    许颜的思绪纷纷扰扰,绕不清楚的时候,又回到最初的问题:罗钊帅吗?

    自然是帅的,而且是顶级的那种!

    许颜其实很少用帅去评价一个男人,在她眼里,这个字很肤浅,但看到罗钊,她突然觉得这个字也可以很丰富。

    他长得很好看,五官的每一官都长得很好,合在一起更是鬼斧神工的漂亮!整个人无论气度风华,举手投足间那种天然的贵气,都是极致的。

    尤其让许颜印象深刻的是他看人的眼神,锐利冷寂,如刀锋一般,即使是温和笑着的时候,也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她想起昨晚罗钊对陈阔的“包容和退让”,突的觉得外界对于他的评价有点岔了,他是头狼不错,不过这头狼是很会批羊皮的。

    *

    七点十分,许林醒了,他看到许颜,第一时间就把许隽臭骂了一顿,理由很充分,一个大男人让女人熬夜,失格!

    许颜暖心之余又有点无奈,虽然她比许隽将近大五岁,但因为是女孩子,在继父眼里总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

    许林洗漱完,许隽也到了,姐弟俩一边陪着许林说话,一边配合医生做术前准备。八点二十分,许林准时被推进手术室。

    姐弟俩等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彼此都是紧张的,又彼此不愿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紧张。好在手术非常顺利,许林在医院休息了两天,就和许隽回了容城。

    许颜没再去夜阑兼职,她将见到罗钊的那天设成时间点,每过一天就在手机备忘录上划一笔,她原来预计自己最多划到两个“正”,他就会来找她,可等她端端正正写到第四个,他那边都没有消息。

    许颜承认,当第四个“正”字规整划完最后一笔,她内心是焦灼且失落的。

    她不得不开始胡思乱想,她复盘了那天两人所有的交涉,罗钊看她的眼神,他说过的每一句,希望能找出自己“失败”的原因,结果越想越纷乱。

    她有想过,是罗钊女人太多,根本不在乎和她的露水情缘,却有觉得不太像。

    他的家,他的浴室都太干净,干净到有种连飞进去的蚊子都只能是公的的错觉。

    许颜这么想是有依据的,在嘉城,关于罗钊的传说有很多,但涉及私生活的只有一条:他不近女色,不止秘书是男的,每次参加宴会也都带着男助理,

    可若说他不好色,她又无法解释他对她的所作所为,试问一个长期禁欲或者干脆性向都是小众的男人,会随便碰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她可不认为她的模样身材让他惊艳到失去理智,他是罗钊哎,嘉城无数名媛淑女都抢着贴上去的男人,能这么没见识?

    胡思乱想最折磨人的地方不是想得多,而是这些猜想得不到答案。

    虽然急不可耐,但许颜心里更明白,她绝不能主动送上门,她已经主动“找了”他一次,按照剧本角色设定,她此刻不但不能找,还得躲。  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

    两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嘉城深春的白日,阳光已经变得灼热,金灿灿铺满大地,空气也是暖的。

    罗钊一直没再出现,许颜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  临近毕业,她在一家挺有名的翻译社找了份工作,当时应聘的人很多,她大学学的金融,在出身上处于劣势,翻译社直接拒了她的简历,连面试的机会都没给。

    她不甘心直接找上门去自荐,也亏得她运气好,一去就遇见翻译社二把手,并凭借过硬的专业能力拿下实习机会。

    这天,她按小组长吩咐给几位客户送合同,前面几位的地址都在市区,她很快沟通好,还以为可以提早下班,一看最后一位的地址,直接抑郁。  竟然在麟安山。

    麟安山在嘉城最东边,别墅群从山脚一路往上修到山顶,是嘉城近年重金打造的富人区,地理位置虽然偏,但因为天然氧吧一般的高质量空气和宜人的气候,别墅的价格在嘉城算是天价。

    许颜坐在地铁上愤愤的想,什么空气气候,有钱人就是人傻钱多。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客户住在山脚,她省去徒步上山的麻烦。

    从客户家离开已经六点过,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细雨,天色比平日显得要暗。

    春日的绵绵雨很少成气候,许颜没好意思折回去找客户借伞,直接顶着往地铁站赶。当时她是实在没想到,这绵绵雨会在五分钟内变成中雨,又在三分钟变成暴雨。

    从别墅群到地铁站有大概两公里的路程,许颜恰好跑到中间,直接被如瀑的雨水淋了全透。  她将背包顶在头上,透过密集的雨帘,无奈望着前方宽阔顺畅,没有一片遮挡的马路,不止不想跑,连躲都不想了。

    这念头一起,她干脆将背包放下来,悠哉哉迎着风雨前进。

    冷不防的,身后响起一声汽车的鸣笛。

    她回头,一辆豪车停在面前,车窗摇下半截,里面的人轻佻问她是否需要帮忙。许颜礼貌道谢,婉言谢绝。

    也不知是她形容太惨,还是有钱人都太“心善”,她拒绝完第一辆走后,接着又有第二辆,第三辆……每一次毫无例外,都是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