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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前面开车的孟昕问:“你不是说不能跟老板动手的吗?” “江总喝醉了,不这样带不走。”孟昕淡声回答。 可萧远还是觉得这样不对:“那你也不能打他啊……” 孟昕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就看到萧远一脸担忧的又给江让擦脸,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怎么喝这么多啊……以前也没见老板喝醉过,他喝酒很有分寸的……” 江让知道,没有所谓的千杯不醉,所以在外面该喝多少,他心里有把尺。 有一次在宴会上有人为难他,一直灌他酒,他只喝到微醺,后来就说什么不肯喝了。 为了那件事,还被老爷子给训了一顿。 萧远从来没见到江让这样过,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自言自语似的:“老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有心事可以跟我说啊,谁惹你生气我去帮你打他啊。” 听着萧远这些话,孟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问:“阿远,你喜欢慕羽吗?” 萧远瞬间从悲伤里清醒过来,点头道:“喜欢啊,慕羽人很好的。” 孟昕听着有点儿难受,劝道:“人都会有缺点的,慕羽也一样。” “是吗?”萧远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老板不一样,老板没有缺点,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对慕羽不算很了解,只知道慕羽是很好的人。 但是在他的心里,江让比慕羽更好。 江让是最好的人。 孟昕没说话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办法告诉萧远江让是怎么对慕羽的,不是江让不好,而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可萧远的思想单纯,有些事他不一定能接受,不一定会懂。 说多了,只会徒增烦恼。 江让被带回去,萧远给他洗的澡,他吐了好几次,萧远就一直守着他没有睡,每次吐了都是萧远给他换衣服清理。 ☆、当年我信你,现在不信了 等江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头疼得紧,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颗毛茸茸黑漆漆的脑袋趴在床边,是萧远。 男人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就那么趴着睡着了,睡得很沉。 江让没把人叫醒,只是给萧远披了毯子,然后换了衣服,又去了酒吧。 这天晚上,他又是被萧远背回来的。 这样的日子,他接连着过了四天,脑子里一直浑浑噩噩的,喝醉了就哭,哭得一次比一次难听。 这期间苏兰嫣也没管他,他不去公司,苏兰嫣就把事情全都做了,玉色那边也有曹砚看着,一切正常。 到了第五天,江让从床上爬起来以后发现床边没人了,萧远没睡在这儿,倒是苏兰嫣,叠着腿坐在椅子上正看着他。 “又要去喝酒?”苏兰嫣挑着眉问。 江让没回答,他起了身,打开衣柜找衣服。 “五天了,差不多得了。”苏兰嫣道,“你就算把自己醉死,慕羽的事情也改变不了。” 听到慕羽的名字,江让刚搭上衣架的手停了。 是啊,慕羽…… 他不能一直这么醉下去,他得去见慕羽。 这件事,他总得听听慕羽怎么说。 江让今天出门带的是孟昕。 在路上,他给慕羽打了电话,原以为慕羽会跟之前一样不接,可没想到,这次居然很快接通了,他约慕羽一个小时以后在锦江饭店见面,慕羽也说了会来。 今天是风扬冬天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居然也不算很冷。 路边种的树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花坛里的小灌木却还是青翠的,修剪得很整齐。 江让看见有小孩儿笑着拍着皮球,有学生苦恼的抱着书,有情侣幸福的相拥着,有老人在悠闲的遛鸟。 一个个的人,一幅幅的画面飞快的倒退,组成世间百态,他抬起头,隔着枝干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 他折腾了自己几天,脸色不好,眼睛胀得难受,可他不敢闭。 一闭上,眼前就会出现慕羽的样子。 好几年过去,锦江饭店也有了不小的改变,包间的名字也不再是“风花雪月”之流,而是换成了梅兰竹菊亭。 当年的“风花雪月”,是现在的竹亭。 江让让孟昕守在门外,特地嘱咐,除了慕羽,其余人一律拦在外面。 孟昕比萧远聪明,有些事即使江让不说,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慕羽来之前,江让点了菜,都是慕羽以前喜欢吃的。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手就握着杯子微微晃着,盯着这一桌子色彩鲜艳的菜。 他知道慕羽这几年的日子不好过,却也没有想到,会到那一步。 秦云开居然也不管吗?哪怕是为了秦氏,为了星光,秦云开也不该那样放任他。 慕羽来的时候,江让还那么坐着,弓着背,神情呆滞。 原本慕羽是想在今天把所有事情跟江让说清楚的,可是看到江让这样,他又把这件事压回了心底。 江让的状态不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对江让,终究还是关心和牵挂居多。 到了江让旁边坐下,慕羽轻声问:“江让,你怎么了?” 江让侧过头来看他,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