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李月见颍看着药碗,就知道了她心里所想,但是…她轻叹一口气,如果颍知道巧儿还在药里还特意加了很多黄连,估计会更同情刘梓思的,不过她不能说。 “李…李医生现在怎么办?”颍问道。 “还能怎么办?一口一口喂呗,总不能因为她喝不下就不喂药了。”李月摇头嘱咐:“颍去找点蜂蜜兑点蜂蜜水来。” “好!我这就去!” 见颍走了,李月端着药碗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才又走进屋:“吃药了!” “好苦…”李月刚到跟前,刘梓思就敏锐的嗅到了药碗里散发出来的丝丝苦味。 “药哪有不苦的?”李月坐到刘梓思身边:“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快点喝,等凉了只会更苦。” “李医生,你见巧儿了么?”刘梓思坐起身,有了一只手可以活动,她现在起身都不需要别人帮忙了,自己来还可以锻炼手臂的肌rou,防止萎缩。以前巧儿那妮子明明很粘着自己的,怎么这两天都见不到人影了? “隔壁屋补觉呢,你之前没醒她很担心,所以一直没怎么睡觉。”李月舀了一勺药:“可能嫌这屋太吵了,所以没有过来。张嘴!” “哦!”刘梓思听李月这么说没有起疑心,乖乖把嘴张开,只是这药刚到嘴里刘梓思的五官就立刻皱在了起,李月快一步捂住她的嘴唇不让她把药吐出来,这可是巧儿前辈的心血,一滴都不能浪费! 当然就算李月不这么做,刘梓思也不会把药吐出来,她也知道熬这样一碗药相当不容易。可是这药也太苦了点!从唇瓣到舌尖甚至咽喉都是苦的,咽下肚,五脏六腑都跟着叫嚣了起来,绝对不想再喝第二口! “咽下去了?再喝一口!”李月又拿起碗。 “等一下!等一下!”刘梓思连忙摆手:“咳咳,让我缓缓…” “缓什么?早喝完,少受罪!”李月不由分说又给刘梓思灌了一勺:“放心药是治病的病的,吃苦死不了人。” “你老老实实喝药,眼珠滴溜溜的转又在想什么幺蛾子?”此刻小黑也走进来:“别才好一点就开始嘚瑟!咱俩的事还没完呢!”为了防止刘梓思偷jian耍滑,她喝药他要亲自监督! “我…”刘梓思一句整话还没说出来就又被李月连续灌了几口药,咽下药,她已经苦的说出来话,可是那碗药才下去了不到百分之一。 “家里没有蜂蜜,我让墨轩去买了。”颍走回来:“要不先喝点白糖水对付一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月把勺子扔进碗里,喂了这么长时间药才下去这么一点点,眼看着药都已经凉了。 “咳咳…”刘梓思扼住喉咙,她发誓这是她吃过最苦的药了!没有之一!苦到她没有词来形容。 “喝点水吧。”季洁见状连忙喂了刘梓思两口水,可是口腔中的苦涩丝毫没有消除哪怕半点。 “季洁你继续喂药,我出去一趟。”李月站起身:“黑猫大人你看着梓思,不要让她浪费。” “放心!”小黑轻巧的跳到桌子上,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刘梓思,看的她有些发毛和心虚。刚刚小黑找她算账被颍和季洁岔了过去,现在他不会还要再提话茬吧? 但刘梓思明显想多了,小黑伸了个懒腰然后在桌边趴好:“别想蒙混过关,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李月快步走出屋,走到隔壁轻轻敲了敲房门,半晌屋里没有任何回应。李月手上加重又敲了敲轻声喊道:“巧儿前辈?” “恩?直接进来,门没锁!”屋里巧儿迷糊着坐起身,她晃了晃巨大的根须慢慢变小幻化成手臂。这一觉睡的太熟了,灵力消退下竟无意间展露了本体,还好李月没有像小黑一样直接硬闯,但是下次睡觉还是要锁门的巧儿想着。 “巧儿前辈。”李月推开门走进。 “怎么了?”看到李月,巧儿的思绪逐渐清醒:“难道是梓思出事了?” “没有!”李月连忙摇头:“巧儿前辈,我来只是想…”说到这李月顿住,她不知道她应不应该问。 “想什么?”巧儿调侃:“李医生,你不会是想陪我睡觉吧?” “当然不是!”李月摇头,开玩笑她晚上还有一台手术,可是非常忙的,哪里有时间休息? “既然不是,你还不快说!我记得你晚上还有手术不是么?”巧儿打了一个哈欠,盘腿坐起,虽然只睡了短短四个小时,她的精神却好了不少,至少两个眼皮不会再相互打架了! “梓思现在还是无法自主吞咽,前辈也说过她需要大量进食,以满足身体所需,但是一点点喂太慢了!”李月低下头:“我想…给她插胃管…” “插胃管?”巧儿一愣:“我对你们人类的医学还不是很了解,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插胃管。” “恩…插胃管也就是口饲或鼻饲,就是人工把胃管经口腔或鼻孔置入食道中,通过手动加压往患者鼻胃管内和胃里打水和食物。”李月解释。 “你能不能说的再简单点?”巧儿蹙眉,李月这么说她能听懂就怪了! “就是往刘梓思的胃里插一根管子,不用通过咽喉,直接把食物注射进胃里。”说着李月找出一个视频递给巧儿:“我建议采用鼻饲,这样不会影响梓思的说话,虽然她会有些不适,但可以大大加快进食速度。” “加快进食速度?”巧儿嘴角轻翘:“我看你是见她喝不了苦药汤,心疼了吧?” “如果巧儿前辈非要这样想,我也不会辩驳。”李月直起身喃喃道:“半个小时手都麻了才喂了十几勺,还要谨防她吐出来。太麻烦,我觉得烦了!” “那就插吧。”巧儿把手机还给李月伸了一个懒腰:“只要她本人同意我没意见,毕竟吃苦药汤的时日还在后面呢!”过一段时间刘梓思就会对她的血产生免疫,恢复情况尚不得知,如果一直不能自主吞咽,插胃管确实是一个好的方法。 “好!”李月点头:“巧儿前辈要一块去看看么?” “我就不去了!”巧儿打了一个哈欠:“我…还想再睡会,告诉颍她们晚饭就不要喊我了。” “知道了!我会转达的,巧儿前辈你好好休息!”李月出去替巧儿关上房门,正好碰到要进屋的季洁,季洁见她从屋里出来,就压低声音问李月干嘛去了。李月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季洁。 “非要这么做么?”季洁听到李月的话把她拉到一旁:“李姐,不插行么?我和颍可以慢慢喂她…” “我没有这么多时间,你们也没有!而且这样喂很容易呛到,非常危险!”李月皱眉:“季洁虽然我弟说过对于刘梓思有求必应,但你要记住你是特别行动队的人!作为朋友你已经很尽职尽责了!” “李…李姐!”季洁压低声音:“总队长说了,照顾刘梓思就是我现在的工作!”李月还不知道刘梓思对特别行动队的意义,所以她说出这样的话季洁也没有太奇怪。 “我是一个医生,她是一个病人,我不会对我的病人不负责任。我的提议是目前的最好解决方法!”李月微微蹙眉,她不知道总队长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但这和给刘梓思插不插胃管没有必然的联系,她的话只是来提醒季洁。 “李姐…” “怎么了?婆婆mama的!”李月见季洁这样,揉了揉她的脑袋:“只是插胃管,又不是要了她的命,就这么舍不得?这样对大家都好。”实际上李月发现刘梓思失去自主吞咽的时候就想提了,但是当时她有个顾虑,就是她不知道刘梓思的身体是不是能负担的起,本来还想着详细检查一下,没想到人就失踪了!消失了一个星期才回来! “我…”季洁没有说出来,在她的印象里,一个人如果插上胃管就离死亡不远了。因为她的爸爸得了喉癌,就是这样去世的。所以对于李月的提议她本能的排斥。 “李医生,季洁,你们方便进来一下么?”颍打开屋门:“梓思找你们。” “这就来。”李月抬起头答道。 “咳咳!”刘梓思轻咳,见两个人进来她扯起一个笑容:“李医生还没走么?” “这就打算走了!”李月看了看:“药喝完了?” “恩。”刘梓思点头,嘴里的苦涩依旧很浓重。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中药本来见效就慢,李月这么问实际上是想知道巧儿的血对刘梓思到底有没有用!万一上午只是巧合呢? “好多了!”刘梓思看向李月,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李医生…”“梓思…” “你先说!”两个人又同时说道。 “梓思,你先说吧!”李月坐到刘梓思身边:“怎么了?” “李医生,季洁。”刘梓思抬起头:“感谢这些天你们对我的照顾,我就明说了。刚刚你们两个的谈话我听见了一些,我同意李医生的提议,这是对大家都好的办法。” “梓思…” “那李医生就这么说定了,您明天有时间的话,还请帮个忙…”刘梓思只是对季洁笑笑没有理会她的话,又对李月说道。 “我明天一定会来!”李月点头。 “我去送送李姐。”季洁见李月离开和二人打了招呼,转头就追了出去。 “梓思你渴么?”颍走到她身边:“要不要喝点水?” “刚喝了那么大一碗药,又喝了半杯蜂蜜水,我现在哪里还会觉得渴,都有些撑了。”刘梓思摇头:“颍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有事我喊你。” “我不困。”颍摇头:“对了!梓思,你认识阿红是吧?” “阿…红?” “就是你们学校的那个红衣女鬼。”颍继续说道。 “你说红姐?当然认识,红姐怎么了么?” “阿红前天晚上来过,她找你说是有事!我告诉她你有事出去了,她说让你回来以后去找她。”颍坐到椅子上:“梓思,这个暑假已经过去三分之二了!再有半个月你就开学了,你有什么打算?” “恩,我又失言了。”刘梓思苦笑,她曾答应小猛,这个暑假会带他去找父母,也曾允诺陶贞兰会帮她完成愿望。可是现在开学前她能不能恢复自己都不确定,如果不能的话也只好先办理休学了,对于二人的承诺只能无限延期… “还有你爸妈来过电话,我们用变声器帮你糊弄过去了。他们没有什么事就是和你聊了聊家常。你mama说想你了,问你怎么还不回家,你一会有时间给她们回一个。”颍又说道。 “好!” “对了!还有那个白教授也打电话来过。”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本:“他打了两次听说你没在就没有说什么。还有那个…”颍絮絮叨叨的和刘梓思说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她消失这段时间的找她的人和事全都说了一遍。 “我记下了。”刘梓思点头反问:“颍你的工作怎么样了?” “别提!提就是吹了!”颍摊手:“那公司太烦人,一堆条条框框!我请假老板不给一直打电话sao扰我!我违约了!” “那要陪多少违约金?” “这你就别管了!钱的事我和墨轩搞得定!”颍摆手:“过几天我再寻寻,找一个其他公司,打上几个月的工就赚回来了!” “我卡里还有点钱,我也用不上,你先拿着。虽然不多,但是能还一点是一点。”刘梓思说道:“卡就在我包里,密码是…” “不用。”颍连忙摆手:“作为神,这点小钱我还不放在心上!” “颍!听话!咳咳…”刘梓思说道:“你和墨轩刚来人界,还有房贷,你以后不可能不吃不喝,如果真过意不去,你以后挣了钱还我利息,就当我存银行了!我也没有损失。” “等到时候再说吧!”颍没有说要,也没有说不要,就将这件事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