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无可奈何的痛苦
席聂受不了陆可凡这般软弱,真的冲到他跟前将他整个人提起,他的鼻尖着地,此刻在不停的流血,血流进嘴里,他受不了腥味不住地咳嗽。 “你还有没有出息,林殊现在不知去向,你却颓废成这样!” 喷了席聂一手,他忽然疯狂的起来,使劲攥住席聂的肩膀,红血丝瞬间充斥他的眼球:“你告诉我,林殊在哪里,她在哪里。” 江绘心蹙眉上前,使劲的掰陆可凡攥住席聂肩膀的手:“陆可凡你放开,他的肩膀还受着伤。” 陆可凡还算保持着些许理智,听到江绘心这么说愣了愣,便收了力,任凭江绘心的推力将自己重新推倒。 席聂轻抚着肩膀,嘶嘶的往回抽气,江绘心心疼的轻抚:“没事吧,看看能不能动。我马上给顾医生打电话。” “算了。”这个时间,他也不想扰人清梦。顾医生又是个早睡早起的‘年轻人。’ 江绘心无语的看着地板上又开始大笑的陆可凡:“看看他的样子,恐怕只有顾医生才能让他安静下来。今天找他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江绘心对陆可凡又有了新的定义,她实在弄不懂他明明知道林殊不见了,为什么不去找人而是买醉自虐? 难道是要跟林殊有什么心灵感应,奢求她能主动回来。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足够了解对方,要知道这个时候林殊能主动出来才怪。 顾医生先给躁动不安的陆可凡注射了一管镇定剂,等他安静下来后才为他处理伤口。即便再睡梦中,他的手也在死死的捂住胸口,眉头拧在一起。 “你们帮我固定住他的手,我看看他的胸口是不是也受伤了,怎么总是按着不放。” 江绘心站在门口淡定的回应:“大概是心伤吧。” 这间客房事林殊在他们家避难时候住的,床单还是她喜欢的粉色,自她走后就没有换过。自从她认识林殊,她就对她喜欢的颜色匪夷所思。 那么豪气的女孩子,喝酒都要用大碗,居然爱粉红色。所以,她的内心其实隐藏了一名少女。 陆可凡躺在上面,也是有够违和的。 顾医生在佣人的帮助的下,为他检查了胸口延至肋骨,摘下眼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的确是心伤。” 江绘心无力吐槽,转身去卧室去给正在拆绷带的席聂帮忙,他的肩膀处被陆可凡这么用力攥,好像又肿了起来,顾医生小心翼翼的推敲,认真检查后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 找出几盒药,交给江绘心:“这些在今天全部用一半的剂量,明天开始,正常剂量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 江绘心默默的重复了一遍医生的话,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吩咐身后的佣人:“把顾医生带去收拾好的客房。” “这么晚喊您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顾医生没怎么跟这个新晋太太交流过,看到她微微欠身跟自己表示抱歉,真是让他受宠若惊,顿时什么困意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席少花钱雇我,总不能是为了让我在家睡大觉的吧。太太不必道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江绘心自己下楼倒了温水端上来放到床头柜上,认真的看药盒后面的说明,确定剂量,认真的模样席聂看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看不够。 他撩起她垂下来的发丝,替她掖到耳朵后面。 “手臂不疼啦!赶紧吃药。”席聂乖乖张嘴,她把药放到他的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江绘心想再去给他倒一杯,多喝水也有助于消炎。 没想到自己刚走一步,手指就被人勾住往后拉:“别闹啦,我去倒水。” 为了不让他过分用力,江绘心自动随着他的力度又回来床边,席聂揽着她的肩膀,闷声说道:“我的肩膀真的很痛。你一离开它就更痛。” 他顺势从她的手里拿走杯子…… “你这是什么逻辑,你的肩膀……” “你一反驳我它也会痛。” 江绘心没了脾气:“那要怎么样才不会痛。” 席聂拉着江绘心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吻我。” 江绘心白了这个丝毫不知羞耻来索吻的家伙一眼:“歪理。”虽然嘴上不愿意,但还是吻了上去。 房间里许久没有声音,房间的灯很智能,如果超过半个小时没有声音的话就会自动关闭,江绘心刚喊了席聂的名字。 灯顿时熄灭,整个卧室都暗了下来。 她以为席聂睡着了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居然得到了回应:“绘心,不管以后我们发生什么矛盾,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今天陆可凡的反应让他感到后怕,如果江绘心有天也这么消无声息的离开,躲在这个世界的某个他找不到的角落。他表现的会比陆可凡更加严重。 “如果你做了让我伤心的事怎么办。我只能比林殊更加绝望。” “我发誓我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如果迫不得已,我们约定好一个地方,你在哪里等我,我若能找到你,你听我解释。” “好。” 那天晚上江绘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一夜无眠,自然而然的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房间里还是暗的,她看了眼时间,六点刚过。 她往席聂的怀里钻了钻,想再睡一觉的时候,楼下传来瓶子破碎的声音。她不安的看了眼席聂,生怕这声音将他清醒,好在他的呼吸平稳。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有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她忍不可忍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楼。光着脚走在地板上,在楼梯的扶手处看到吧台上围了一圈佣人。 陆可凡絮絮叨叨的声音她在这里都听得十分真切,他正仰着头给自己灌红酒。张嫂上前制止他,被江绘心喊住。 “让他喝,等他把酒窖里的酒全部喝光林殊就会回来了,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话让陆可凡停滞了动作,红酒瓶依然倾斜,他却不再下咽,酒顺着他的下巴流进胸口,衬衫领湿了大片。 张嫂见江绘心没有穿鞋,连忙制止她下来:“别过来太太,这里满是玻璃碎渣。” 陆可凡忽然放声大笑,紧接着捂住眼睛嘤嘤的哭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使劲的敲着大理石桌面:“我答应她要跟她结婚,可我现在又真的做不到,她恨我是应该的。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活着!” 不知怎么的,江绘心对他满心的不满,甚至是恨意,但此刻却能完全理解他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头瞥向一边,抬手擦去眼泪。 卧室的房门忽然响动,席聂一只手拿着她的手机,另一只手拎着她的鞋子出现在楼梯口:“林殊发短信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