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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便打算离开,却在经过那人身侧时恍惚听到了一声轻笑:陆姑娘,在下字期行。 她惊得回过头去,对上的却是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这个孙期行,方才在逗她。 陆妍芷很快就明白过来,抿抿唇就转身离开。她心下着恼,双颊也越来越红,步子也迈得越来越快,身后的红绡险些要跟不上。 可她的耳边却不由自主地一遍遍回响着那句话陆姑娘,在下字期行。 那声音极轻,像是下一秒就会消散在风中,音色又极清,像是透澈明净的沧浪水。 孙期行。 - 陆妍芷回来时,谢华晏正好与陆妍淇聊完。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话带给娘。 谢华晏握着陆妍淇的手,认真地保证。陆妍淇的手太过冰冷,凉的她刚刚握上时都忍不住一颤。 谢华晏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 她告辞离开,出门时发现陆妍芷也已经回来了,只是她的神情不像刚出门时那样灵动,反而有些怔怔的,像是将三魂中的一魂都留在了济昌侯府的园子里。 谢华晏此时也没心情去打趣她是不是看园子看的痴了,匆匆对她一笑就赶忙吩咐丫鬟婆子快些备车回府。 来时觉得短短的路程此刻却显得无比漫长。 回到永定侯府,自然要先去拜见永定侯夫人。 永定侯夫人歪在炕上,正由一个丫鬟捶腿。见到谢华晏她们进来了,她挥挥手让丫鬟退下。 她依旧红光满面的,似乎昨日接到好消息后产生的快乐还未完全散去。她仔仔细细地问了陆妍淇的状况,问她是否有什么想要的吃食物件。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她才满意地点头放她们回去。 陆妍芷很快告退回房,谢华晏却仍然站在原地,面带踌躇。 她面上的神色如此明显,永定侯夫人自然发觉了。她一笑,道:坐下吧。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谢华晏心里一松,坐在了永定侯夫人右手旁的黄花梨木椅上。凝神好生想了想该如何说,这才开口:媳妇今日去见大meimei,发现她过得似乎不太好 待谢华晏慢慢说完,永定侯夫人一拍桌子,柳眉倒竖,似乎愤怒到了极点:真是!真是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济昌侯府好歹也算个体面人家,养出来的哥儿像个什么样子!平白糟践我们的妍淇! 谢华晏闻言,心中大定,便接着道:妍淇meimei说,她想要大归。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不拘和离、自请下堂或是被休,这是她亲口所说。 永定侯夫人似乎愣了愣。正院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 永定侯夫人这是不想让妍淇大归? 谢华晏微微蹙了蹙眉头。 华晏啊这你去同妍淇说吧,姑爷对她不满,定是有她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你让她去问问,再服个软卖个乖,兴许就会好上很多。再不济,她生个儿子出来也会好不少。永定侯夫人终于开口了,可是她说的内容并非谢华晏希望听到的。她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却让谢华晏听了只想发笑:陆家,从来就没有大归的女儿。 谢华晏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坚定道:娘,妍淇meimei她 永定侯夫人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好了好了,此事不许再提。陆家从来就没有大归的女儿!我怎么能让这个规矩毁在我手上,还是我的亲生女儿手上!这可是我们府上的骄傲! 一边说着,永定侯夫人一边略带责怪地看了谢华晏一眼,似乎觉得她今日实在是太不懂事伶俐了:这件事就这么处理。让妍淇多忍忍就好了。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能成为夫妻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 谢华晏还想说些什么,那边永定侯夫人已经随意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且退下吧。 谢华晏顿了顿,最终还是沉默地退下。 回到寻竹居,谢华晏唤来锁烟:你吩咐个人,去济昌侯府给妍淇带个信儿。就说永定侯夫人拒绝了,她说,陆家从来不曾有大归的姑娘,这条规矩不能坏。 谢华晏一边说着,一边闭上了眼。 她不敢也不忍去想象,陆妍淇听到这话时该是怎样的心痛和绝望。 - 陆妍淇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接到消息的。 听完那人所转告的,她苍白地笑了笑:是吗?这样啊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来自济昌侯夫人身边的周嬷嬷:怎么回事?世子夫人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伤到腹中胎儿怎么办?! 你看,从来就几乎没有人会真正关心我,真正爱我。 她想着,随后彻底陷入黑暗。 永定侯府上很快接到了消息。据说永定侯夫人很是担忧挂念,不仅连忙叫人送来了各色名贵药材,还忧心得好几天都茶饭不思,实在是 爱女心切。 作者有话要说: 永定侯夫人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她觉得大归很丢脸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