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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样的女人我也见过,活的都不怎么好,真正把日子过好的,都是明白人。” “其实老是提什么过去啊,自己的付出啊,男人们才不会感动,天长日久,他们只会觉得烦,不觉得有什么欠你的,只是你觉得他欠你。” “就是,男人要是真变心,你说什么都没用,老是拽着过去不放,痛苦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 围观妇人们话题已经开始发散,从骂人到辩真理。 柔姑娘已经傻了。 她这回是真的受到打击,一直坚持的信念被人击溃,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了。 站在一边的谢庭日看着心疼,过来扶她:“没关系,你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你走——” 柔姑娘情绪已经崩溃,捂住耳朵,声音尖锐的抗拒。 “表妹……” 萧温书看着柔姑娘,目光复杂,不知道是该上前安慰好,还是不说话才好。 谢庭月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趁热打铁:“其实我好奇的只有一件事,萧温书,你摔断了腿,怎么下的山?下了山又住在哪里?为什么萧家族人不知道?” 跟他的猜测一样,这次告状,柔姑娘才是主心骨,萧温书都听她的,眼下她眼神呆滞,注意力完全不能集中,当然也不会给出任何引导和指示,萧温书手脚无措,不知道怎么办了。 可谢庭月在面前质问,等的久了,堂官会敲惊堂木要他回答,没办法,萧温书只得呐呐道:“是……有人路过,搭了把手。” 谢庭月眼梢微抬,心中明白,这个搭把手的人,一定是阎宏。 要逼萧温书把名字交代出来! 谢庭月继续:“所以你可能确定,他这个路过,是为了帮你,还是害你?你不如把前前后后的事仔细再想一遍,这个人都对你说了什么,误导了什么,今日告状之举,是真的你自己想,还是别人让你觉得这是这么想的?” 萧温书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但脸色慢慢变得极难看,该是起疑了。 谢庭月冷笑:“身边相处这么多年的亲人族人不信,偏要相信一个路过的陌生人?萧温书,你用你那可怜的脑子好好想想,这么多年,萧家主真的动过你么?你日日臆想他害你,他要真想害你,能容你蹦哒到现在?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萧云峰只是性格刚直,不愿打言语官司,却并非不懂时机,见萧温书态度松动,当即发言:“萧温书,你屡次顶撞于我,我身为家主不与你计较,但惹出官司祸事,需得家法处置。然无论如何,你总是我萧家族人,若你愿洗心革面,同我回去,我们祖训,你是知道的。” 不放弃任何一个族人…… 萧温书怎会不知道! 一顿板子是跑不了的,但只要回去,总有活路。那人说的好听,外面天高地阔,但外面也危险重重,要是死了……连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萧温书咬了牙,交待了:“是一个叫阎宏的商人,那日我摔断腿,正好遇到他,我当时极为难堪,心中怨忿,不愿有求你你,他听了我的故事,便出主意,说我可怜,珠玉蒙尘,他日必大绽光彩,愿慷慨资助……”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原来是有外人当搅屎棍。 这阎宏是谁?什么冤什么仇,要这么害人家? 这傻书生也是笨,要脸不是这个要法啊! 案子审到这里,已经真相大白,路离朝县官点了点头。 县官就明白怎么断了。 那叫阎宏的十分狡猾,听萧温书的叙述,并没有实打实的撺掇之言,只是挑起萧温书的情绪,引导他做这个决定,照律例,没法罚。 萧家夫妻是没有罪的,只是平白遭遇一场无妄之灾。 萧温书和柔姑娘闹这一出,反倒自己把自己给坑了,让人笑掉大牙。 县官想了想,惊堂木一拍:“萧温书,本官问你,你可还要继续状告萧家主?” 萧温书立刻摇头:“不告了,我不告了……” 县官:“此案证据不足,原告也已自陈理由,纯属诬告,萧家夫妇无罪,当堂释放。原告无理诬告,按律当罚,念你二人一为弱质女流,一摔断了腿有大伤在身,鞭刑免去,换为罚银,你二人可认?” 萧温书抖着唇,眼眶通红:“我……我……” 他没钱啊,怎么认! 萧云峰立即拱手:“回禀大人,我萧家认!银钱我可替族人垫上,待他它日归还即可。” 随着县官判罚的惊堂木,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围观百姓看了个过瘾,赞堂官睿智理正,爱民如子,赞萧家家主德行有加,宗族有望,赞谢二公子聪慧俊雅,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 阎宏直接摔了茶盏,脸色阴沉:“没用的东西,烂泥扶不上墙!” 本来碰上个大好机会,萧温书算了,那柔姑娘是个好用的,几乎是立刻他心里主意就定了。让这两人去拖住萧云峰,纠缠吵闹,让萧云峰没办法帮助谢庭月,正好方便他搞谢庭月。 而且近些日子他形象大为受损,百姓们怨言载道,他得想办法转移一下视线,这案子出来,闹得声势大点,百姓们可不就没时间说他的坏话了? 结果事情没办好,砸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