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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目拢着,登时又松开,一阵怔忪后揽住少女绵软的腰际,弯了几度腰,下巴搁在她肩头,意味不明地说:“我独占欲很强。” “啊?” 云昭没明白这两件事前后有什么因果,疑惑的神色浮现在脸庞。 这样相拥的姿势,他轻而易举用了两根手指顺着少女鬓角细小的绒毛,言辞却恳切。 “哥哥的意思是,独唱只唱给我们昭昭一个人听。” 她就像一个正烧水的开水壶,头顶直冒蒸汽,搂着他脖子的双手也逐渐无力下垂。 这个男人!!! 简直把她的吃的死死的!!! 而且她还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褚澜川用很好的方式回避了这个问题,他来到这个小镇开始,一直不想声张,否则之前的调查会前功尽弃。 但他没告诉云昭他此行的目的,以及会承担多少风险。 很奇怪,周围还是闹哄哄的,市侩之景形形色色,可褚澜川身边就是有一层天然屏障,与之隔绝。 不知道人群中谁先喊了声:“下雨了下雨了——!” 老板立刻支棱起棚子,继续吆喝着:“都别慌,现在下雨,来店内吃饭打五折啊,通通五折!” 商业头脑就是用在这个时候的。 事实证明,天气预报今天有雨不错,只是出来的那一会儿稍稍放晴。 冰凉的雨点顺着皮肤浸润,她立刻打了个激灵,颤着嗓子跟他说:“我现在可能回不去了......” 是了,洱海周边的雨一下可不单单是一时半会儿那么简单,路段离酒店还有距离,大雨天返程也不安全。 隔着烟雨蒙蒙,人群的躁动也朦胧成了背景,他再度牵着她的手,攥的很紧很牢,带着她冲出层层人群。 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是那时候才恍然,被他拉着跑步,胸腔也会悸动的厉害,就像在追逐前方的光,她在所不辞。 还好拉面店离旅馆不远,两人跑了一小段路,直到房门口停下,气息喘着,浑身均透着雨丝的清凉。 房间里的灯亮了,温馨敞亮,跟外面乌云凛雨是两个世界。 她促狭地坐在椅子上,抽了几张纸擦拭额间脖颈的雨水。 这样的天淋雨也不是没可能感冒,所以褚澜川直接给烧了一壶热水,然后去浴室里调试了下水温。 云昭让他先去洗澡后,便扯着凳子坐在窗边。 少女捧着纸杯,小口尝了下,看着丝丝热气往外飘。 大理的雨砸在砖瓦上是有回声的,哪怕现在什么都不做,静坐听雨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褚澜川出来时身着干净的白色浴袍,抽带也系的严丝合缝。 他身材比例极好,几近能想象到浴袍下流畅的线条和匀称的肌rou。 没有多余的睡衣,褚澜川就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套干净的短袖长裤,让她去换洗。 反正不是第一次穿褚澜川的衣服了,云昭没有过多别扭,将长发用一根筷子别在脑后,抱着两件衣服进了浴室。 衣篓里已经没有换下来的衣服了,想必是他洗完澡后就立即将混着汗水雨水的衣服手洗了一遭。 早在警校,他就极其自律,生活习惯也好,所以眼前的场景也并不难想到。 当在浴室耗了半天后,云昭才回过神,意识到一个很危险的问题。 旅馆就一张床,不能像上次去他家里,还能两人分睡床和沙发,两人要同床共枕一晚,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温水煮青蛙。 小姑娘穿着褚澜川的短袖,整个人就像一只瓷娃娃,还是偷穿大人衣服的瓷娃娃。 深呼了口气,云昭消除了脑内七七八八的念头,拧开浴室把手走出去。 褚澜川方才还系的一丝不苟的系带眼下已经乱了,因靠在床头的姿势而变得松松散散,隐约可见精瘦的腹肌。 他半倚在那儿,先是用火柴擦亮出火星子,接着将烟头对准,瞧着火星子燃起。 也真是落魄,掏钱往空中撒的时候,打火机也顺带给扔了,幸亏酒店的抽屉里还有那一方火柴,浅褐色的盒身,可能带了潮意,划拉了好几下才有火。 光影交错间,小姑娘爬上了床,爬上了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睡的床。 褚澜川没吸几口,怕她闻着不适就给摁灭了。 云昭掀起薄被,双手环抱着膝盖,就这么静谧地坐下,听着窗外如敲击乐的雨声。 “我没想过大理的夏天这么多雨。”她偏过头,喃喃道:“似乎比江城的雨还要多。” 两座城市隔的远,在来之前,云昭一直嫌江城多雨,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缘故,原本查的好好的晴天,一落地就阴雨连绵。 他虚阖着眼,听闻小姑娘轻灵的话语声就掀了眼皮,顿了片刻说:“那你们在大理多玩几天,免得什么都没体验到就回去了。” 云昭答说:“好,恐怕蒋巧那类玩心大的也这么觉着,看上去这几天给憋屈坏了。” 褚澜川轻哂了声,小姑娘的心思确实难以琢磨,她就是个随性的性子,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怎么选好像很无所谓。 别人拿这趟旅行当度假,估计云昭全当散心休养来了。 窗户没关紧,有袅袅歌声飘进房间里。 唱的是当地民歌,高昂的女嗓吟唱着:“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