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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虚进入结界,结界在一阵波动之后重新归于平稳,他也没有一上来就抽出自己的武器,而是慢慢踱步到了城主的面前,跪坐在了他面前的蒲团上。 浦蠡用茶夹夹了一杯茶递给他,那张脸和柏子虚长得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是仔细看却又觉得他像公玉寒一样寡淡无奇,过目既忘。 浦蠡说:“你过来要接了我的位置,就是因为她想要做魔妃吗?” 柏子虚手里攥着茶杯的边缘,说:“他差不多就要结束了,没有伤我也不过是想把我留下来多陪他她一会儿。” “我们和他之间的记忆都是单向沟通的,”浦蠡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把自己的记忆间断地给你,只需要三天,玉花和你之间的回忆全部都会被冲散湮灭。和他相比你太渺小了,你们之间这短短不到两年的感情也算不了什么。” “他已经同意带玉花走了,不然我也不会对玉花做出任何承诺。” 浦蠡听了这句话,倒是看了玉花一眼。 “有意思,所以是自己被自己的能力给迷住了?” 柏子虚浅浅地笑了一下。 “所有人都会爱我,自然也包括我自己。” “他当时把自己的吸引力全部取出来塞进玉花身上让她做靶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们也会在栽在她身上吗?” “谁知道呢?或许是他太过自信了。” 生死场下的两个人一直在对话,交谈了半天,上面原本向来围观单方面屠杀和玉花的魔族终于坐不住了,相互窃窃私语。 玉花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打起来。 但是她听见旁边的人又说什么“清谈”“论道”,难道柏子虚和那个城主在里面学习修炼?为什么现在会学习修炼? 玉花忍不住了,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周围的魔族又忽然安静了一下,数不清的目光一起投向了她。 真是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毛骨悚然。玉花都开始害怕,会不会下面柏子虚他们两个打起来的时候,其他人趁机把自己偷走。 “你知道,你杀不死他的。” 柏子虚稍微点了点头:“没有关系,我已经把玉花带到魔界来了,不管他回不回来,起码玉花是可以做成她想做的魔妃了。” “不死一些人的话,这一场生死对决没有办法和魔城里其他的魔族交代。” 浦蠡淡淡地说。这一瞬间,他的神情像极了公玉寒。 恐怖到极致的威压外放超过了结界,玉花亲眼看着周围原本坐着还好好交流的魔族,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 玉花吓得像一只仓鼠,心脏跳得飞快,甚至下意识捂住自己的眼睛。 接下来并没有她想象中所有人一起爆体而亡的恐怖场面,但是同样恐怖的是,他们就像被捏住了脖颈的鸭子,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在痛苦的挣扎中全部死去了。 玉花如果是一只猫,肯定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她吓到发不出声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却忘记把指缝合上,惊恐地看着台下。 柏子虚站了起来,掐住那个城主的脖子,浦蠡没有一点反抗。 然后柏子虚就像玉花第一次见到的公玉寒一样,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脖子给掐断,手伸进了死不瞑目的脑中。 不知如此,刚要掏的柏子虚似乎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往上眼神温沉地看了一眼玉花,玉花当场晕了过去。 外面一直等待的魔族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大门打开以后,他们闻到了冲天的血腥气味,还有抱着一个昏迷的绝美少女从里面出来的柏子虚。 柏子虚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旁边等候着的浦蠡的人震惊地看着他,最后还是上前,跪在了柏子虚的脚下:“寒王。” 柏子虚微笑:“不要这样叫我,我不喜欢。你叫我城主就可以了,这个位置我也没有打算坐多久,再过一段时间冥帝也该回来参加下一任的魔帝筛选了吧。” 所有人都被柏子虚的口气惊到了,但是这一次没有人再敢低看柏子虚。 十几年的时间可以到现在这个修为,甚至杀死魔界的城主,他的底牌绝对不是其他人能想得到的。 柏子虚抱着玉花直接去了浦蠡的府邸,魔界地域广阔,城主府直接占了几个山头,想要快点从城中心到城主府住地门口,还要用传送阵。 浦蠡的近臣管事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充满了各种复杂和挣扎恐惧,害怕他不愿意让上任的人留下来。 柏子虚找到了原来浦蠡睡的卧房,看起来他平时的心思更多用在正事上,这里虽然打扫干净,却没有什么属于他的气息。 柏子虚把玉花放在了那张可以睡50个人的大床上,玉花直接陷进了柔软的床垫里,然后柏子虚抬手,让身后的管事为他们准备晚餐。 “还有,守好这个房间,不要放一个苍蝇进来打扰到小玉。” 柏子虚去处理交接的事情,玉花没有睡多久就难受醒了。 这个床太软了,简直就像沼泽一样,玉花睡得极其难受。 但是她回过神,看着巨大的床帐,睁大了眼睛坐起来。 “子虚!” “夫人,”门口伺候的侍女顿时跪下,恭敬地说,“城主现在还在前面忙碌,夫人您饿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