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混沌
情况很不乐观。在进入到城市之后，杜穷便感觉到了时空的无序。整个城市的空间和时间规则已经完全的紊乱了。 杜穷能够看到本来在天空中的飞机贴着地面飞行，而汽车和行人则倒着身体走在天上。本来高楼塌陷成了深坑，本来的河流成为了倒悬的银河。 不过在普通人眼中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因为普通人本身也是时空规则的一部分，他们会根据时空规则而让自己改变。 “如果不进行时空的固定，恐怕这里会成为世界崩塌的起点。”天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天天丝毫没有夸大。这里的情况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如果不是天天此时干预了整个时空，只要自己随意的一个扰动，这片空间便会崩塌。 依照正常的情况来说，此时整个时空应该是朝着有序的方向发展。不过杜穷就没奢望过自己能遇到正常情况。 杜穷没有休息，直奔图书馆而去。此刻的图书馆，在杜穷的眼中已经成为了一团扭曲的抽象画。各种色彩一团团的平铺在自己的面前。每一个团块中各种颜色杂糅在一起，杜穷根本说不出每一块究竟是什么颜色。 杜穷舔着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勇气踏入了抽象画一般的图书馆。正如杜穷所想的一样，里面也是抽象画，而且与与外面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凭借自己的印象和天天的指引，杜穷终于越过层层障碍来到了图书馆的核心区域。 那是一个宛若心脏的东西，漆黑的团块在不断的颤动。那团块没收缩一次，周围的扭曲就变得剧烈一分。 “暗杀会长的手笔。”杜穷在看到那颗心脏之后便已经明白了一切。到头来他还是被利用了。“就算是死了还不让人安生啊。”杜穷有些头痛。 天天很奇怪，杜穷为什么能够看出来这是谁做的。没等天天问，杜穷便对天天解释道：“当初为什么会长要救我们？当然其中有一部分是为了救我们，不过他更大的原因是想对那个裂隙动手脚。而我们完全就成为了蒙蔽莫府的幌子。” “其次，你还记得风部吗？风部就在这里，而且暗杀会长行动，那么他的手下不可能不行动。不信你可以问问荆轲。” 天天按照杜穷的想法询问了荆轲，果不其然，荆轲得到了指示，不过他没有看出来其目的罢了。 “同理可证，阿斯托福绝对也出事了。不过这里更为核心罢了。我已经观察了这团东西的结构，阿斯托福那里是要以这里的崩毁为契机的，因此不足为虑。”杜穷说道。 杜穷所说的没一条都有理有据，让天天颇为信服。不过杜穷说了这么多，却并不能够解决这里的问题。这团物质仍然在这里，这个世界仍然在崩溃的边缘。 “你能够破坏掉这东西吗？”杜穷看向了天天。他只有理论，真正的实践还是要依靠天天。 不过这次天天似乎也无能为力。“如果你之前所分析的正确，这个时空裂隙是无法修复的。”天天也很无奈。 杜穷这次有些糊涂了。这与自己之前的分析有什么关系，自己以前分析了那么多，他哪里知道自己分析的什么。 天天也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太过笼统，补充道：“所有通过了裂缝的事物如果无法回归原处。” “可是天华已经死了啊。”杜穷可以肯定，天华绝对不可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存活。“确实，不过似乎留存下了什么东西。”天天道。 这并不是不可能，天华、暗杀会长和莫府都有着自己的心思。天华不可能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因此在这个世界留存下什么是概率很大的。 不过天华留存下了什么，又会藏在哪里，杜穷没有任何的头绪。而且也没有机会让他去慢慢地寻找了。 黑暗的心脏不断的弹动，在它的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根细细的脉络。那些黑色的脉络缠绕在上面，随着“心脏”的颤抖，不断膨胀、收缩。 一道恐怖的黑色裂口在“心脏”的背后，仿佛帷幕从中间直接撕裂开来一般。这道裂口从天际一直贯穿到了地面。这便是杜穷和天天一开始看到的恐怖巨口。 黑色的混沌能量粒子从裂口中逸散出来，仿若一片淡淡的飞灰。那些黑色的粒子，有着惊人的秩序。它们代表着混乱无序，却以一种完全可以理解的形式在“心脏”周围盘旋，最后依附于“心脏”上，变成了新的筋脉。 “砰、砰”跳动变得越来越有力，而周围空间也在变得抽象。杜穷能够体会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扯，由于自己和天天完全不符合此时这里的时空秩序，他们开始被时空所排斥。 时空没有意识，他们仅仅依靠着规则来维持自己的存在，一旦规则被改变，那么它们就会强制时空中的一切来改变，如果无法改变，那么便抹消掉。无论是谁都一样，哪怕那个人是为了帮助恢复的天赐者。 天天是很弱，在杜穷的眼中也总是没有什么关键性的作为。不过这种事情还对天天造不成影响。天天也是一种规则，是一种被压缩简化了的世界法则，因此即便时空已经超出了它的管控，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在杜穷的周围制造了一层自律的时空结构后，天天便搭在了杜穷的肩膀上。“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被毁灭吧。”天天语气中透着懒散。 “当然不能，第一你没眼睛。第二我可以闭上眼睛。我为什么要睁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毁灭啊。”杜穷说道。 然而天天对杜穷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杜穷很扫兴：“你能不能稍微有点精气神啊，我的笑话那么冷吗？”杜穷有些不满。 “没劲。”天天似乎已经放弃治疗了，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一直爱唠叨的它现在仿佛变成了另一本书。 整个时空扭曲得越来越严重，杜穷也没了说笑话的兴趣。“或许我们可以赌一把？”杜穷似乎想到了什么。虽然他心里并没有谱，但是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天天也很好奇，杜穷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召唤第二门的事物。或许可以来解决这里的情况。”杜穷说道。 “第二门？你疯了吗？”天天倏地飞了起来，“召唤要循序渐进，而且第二门就连打开的迹象都没有，你打算如同召唤吴三桂一般凭空召唤吗？” 天天只是随口一说，而杜穷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天天认为杜穷真的疯了。 “无论如何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不会做无准备的工作，我的依凭便是这里的混沌之力。”杜穷道，他从来不会没有丝毫根据就赌一件事，他都有着充分的思考的。 天天已经放弃了与杜穷争辩，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配合便是。杜穷指着那道裂隙，那裂隙中仍然在喷吐着黑色的混沌粒子。这些粒子在空中飘散。 “收集这些能量，将其注入第二门。”杜穷说道。天天飞到了裂隙口，它不清楚杜穷要做什么，不过它仍然按照杜穷所说行动了起来。 本来很有秩序的混沌能量开始汇聚到了天天的周围。所有能量想要逃离，不过都被天天一点点地吸纳进了体内。本来柔和的白光渐渐变成了灰色，然后一点点变成了黑色。 墨色将天天完全的包裹在了其中。而本来毫无感觉的杜穷也突然皱起了眉头。狂乱的能量在自己的体内涌动。这种无序的力量在自己的体内滋生，仿佛要坡体而出一般。 撕心裂肺的痛苦让杜穷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他的脸由于呼吸不畅变得瞳孔。他并不知道此时他的双眼已经没有了眼白，变成了一团漆黑。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一声“汪”让杜穷的身体一轻。杜穷的视力渐渐恢复，然后他看见了…… 一条狗。 杜穷揉了揉眼睛，没错确实是一条长毛狗，黑色的长毛垂落在地面，显得有些杂乱。它吐着舌头正在对着杜穷摇着尾巴。 “赚了诶，这是混沌啊。”还是天天见多识广，直接辨认了出来。这就是混沌？虽说书中说混沌长得像狗，这也太像了吧。 “能力不足，只能这样了。”天天也有些无奈，依靠混沌能量，强行从第二门拉出个活物，天天已经很佩服自己了。 而混沌看起来对杜穷看不起自己很不满，然后便扑到了裂缝处。无尽混沌能量被混沌所吞噬。本来小狗大小的混沌逐渐变大，最后充斥着整个图书馆。 “汪”响亮的叫声响彻云霄，让杜穷不禁捂住了耳朵。“看我的吧，这点小事还是很简单的。”混沌开口说道。 杜穷睁着眼睛嘴张得大大的：“原来你还会说话啊。”杜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混沌并没有理会杜穷，而是开始了自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