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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董mama说的话,阿福觉得那幕后之人呼之欲出。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做的事只是想要查出暗害董mama的凶手,并没有触犯到她们的利益。 想到这里,阿福微微一怔。也不是没有触犯到她们的利益,毕竟小香偷听了蔡清萍的谈话。若是她们知道了这件事,那小香就危险了。 阿福的手紧紧的握住折叠的衣服。 姑娘,姑娘? 杨柳见阿福怔在当场,忍不住出声唤了几声。 阿福回过神,看向杨柳,怎么? 杨柳将衣服从阿福的手中扯出来,捋平后放到包袱里,虽然不知道庄子上的情况,但是姑娘还是要多准备些厚衣服。这次太太没让奴婢跟过去,幸好派了董mama跟着,不过姑娘还是多注意着点,毕竟景儿说的事,奴婢怕董mama记在了心里,会对姑娘有所误会。 似乎是认定了董mama不讨阿福的心,也许过年间府里的婆子们都腾不出手来,这次阿福被送到庄子上,张氏派了董mama做监工。 阿福有些好笑,也有些戚戚然。 幸亏是董mama,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会在庄子上被磋磨成什么样。 董mama拎着包袱走进来,对阿福行了行礼,见阿福一脸的茫然悲戚,不由心中一动,手中不自觉的便将阿福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杨柳看到这种情形,虽然对董mama还有些不放心的心思顿时便放下了。若是真的起了隔阂,董mama万万不会这么心疼姑娘的。当即便轻轻退了出去,站在门边帮着把风。 阿福脸上有些恍惚,董mama身上的味道让她想起了焦mama,不由红了眼圈,低声喊了声,mama。 声音沙哑,喊着哽咽的哭腔。 不过是想在承恩伯府活的自在些,怎么就那么难呢?! 想起正院张氏面前,她做奴才的都不相信姑娘会暗害自己,偏偏那位主母还巴着不放,仿佛不把姑娘惩罚一顿,就解不了心中的怒气一般。 带着喜好处理府中庶务,也不怪府里乱七八糟。 姑娘,不管如何,老奴是绝对不信景儿说的每句话的。董mama慢慢开口道,虽然景儿说的有理有据,但是姑娘不想让自己伺候,完全没必要用下毒这么愚蠢的办法,不过,老奴倒觉得姑娘能去庄子上过年是个很不错的决定呢。 虽然是惩罚,但是这也算是把她们给摘了出去。今年的京城,看起来并不如往年那般平静无波。 阿福有些听不明白,抬起头看向董mama,mama这是什么意思? 董mama拉着阿福的手笑了笑,道,虽然我也是在府里从未出去,但是从下人口中得到的消息也能发现,今年京城或许就会变天了。姑娘赶紧收拾好东西,有什么话,在路上老奴好好跟你说说。 阿福忽然想起前世的种种,心中不由一震。回到承恩伯府那么长时间,她只顾着自己的婚事,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或许经历了淮安侯的事后,她对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活有了恐慌,才会忘记了正一点点要发生的事情。 阿福也不再耽搁,忙收拾好了需要带的东西,坐上了送她去庄子上的马车。临行前,她嘱咐杨柳道,定福居的假山后面有条密道,若是真到了没办法的时候,就躲到密道里。那条密道通往承恩伯府的后院的角门,出去后左转便是徐大夫那里的后门。 杨柳不知道为什么阿福会跟她说这些,但她还是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的送走了阿福等人。 张氏送阿福去的庄子,正是承恩伯府上的产业。庄子上住的都是府里的老人,虽然有些倚老卖老些,但大都对府里忠心耿耿。 阿福启程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到了庄子上时天已经黑了。暗沉沉的夜色中看不到远方,只能看到庄子大门上红艳艳的大灯笼。 庄子上的人似乎已经睡了,车夫敲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天气越来越冷了,车夫本来还想着敲开门后能有杯热茶暖暖身子,没想到别说热茶了,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当即骂了几句粗话。 董mama也没料到这种情形,但她好歹见多识广,看了眼庄子大门上的灯笼,吩咐车夫,去后门看看。 到了后门,车夫下了车狠狠的敲了几下门,似乎要把前门没敲开的怒气都发在这后门上。 院子里有人询问了声,阿福等人便听到了慢慢走来的脚步声。 阿福给董mama使了个眼色,董mama会意,下了马车走道门前,拉开了正要出声骂人的车夫。 谁呀? 似乎没有听到回答,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又问了句。 董mama这才开口道,这里是承恩伯府的庄子吗?我们是府里,送大姑娘来庄子上过年的。 门内沉默了会儿,就听到有声音传出来,既然是府里的姑娘,怎么不走前门? 前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这才跑到了后边来。董mama笑着开口,嬷嬷,帮忙开下门吧,我们行了半晌路,早就累的不行了。 门内又静了静,才听到门把被抽开的声音。 后门打开,露出里面的人。 开门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妪,脸上满满的全是褶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骇人。她的身后站着个小童,小童穿着件粗布的棉袄,拿着灯笼的手臂高高举起来。灯笼里的光照在他的脸上,看起来红彤彤的十分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