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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中殿台亭阁、错落有致。曲径通幽,别有自然情趣。 众人约好了再聚的地点后,便各自寻了喜爱之处游玩。 云华寺中以大雄宝殿最为宏伟庄严,殿内供奉释迦牟尼像,东西两侧面,塑十八罗汉像,形态各异,栩栩如生,萧卫儿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却不知该祈求什么。 离开大雄宝殿,越往西走,越是幽静,菩提树下,有一男子靠墙而立,身材高颀挺秀,俊逸卓拔,周身上下萦绕着沉静安谧之气,竟是宁世子。 萧卫儿微微行了一礼,正要离开,就听他道是湖。 萧卫儿一愣,没听懂,待想问清楚,宁世子已转身走了,继续前行没几步,就看见,一座湖。 陈翁主与宁宓一道,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陈翁主憋了一天,终于忍不住问道表哥今儿出门了吗? 宁宓点了点头他说想出来走走,母亲高兴的不行,你可不知道,母亲曾私下和我说,她真怕有一天哥哥看破了红尘,想要出家。 陈翁主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又突然收了笑声,皱眉道若是如此,靖翊侯府往后岂不是要交到那小狐狸精的儿子手里了。 宁宓冷笑想的美,母亲是宁愿侯府被夺爵,也不会便宜了他的。 陈翁主只觉宁宓这话颇为解气,忙附和道合该如此。 宁宓见陈翁主如此兴奋,不免又有些担心你可别学这一套,鱼死网破,实乃不得已之计,寻常百姓人家尚且少有人用,帝王之家更不可如此,你将来嫁给表弟,还是要多顺着他才好。 陈翁主丝毫不以为然难道要我像姨母一样,让人爬到头上来吗?表哥那等风姿卓绝的人物,都被害了,我若处处忍让,还不知是什么下场。 宁宓还要再说些什么,陈翁主已抢先道我知道jiejie的意思,阿旻将来是要皇帝的,那是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人人都得顺从他,仰望他,我也该如此,可若是这般,我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还算是他的妻子吗? 宁宓心中微叹,皇后是个复杂的称谓,绝不只是皇帝的妻子这么简单。 皇后母仪天下,需为天下表率,一举一动皆要合乎礼仪,不仅要如寻常人家一般相夫教子,还需统率后宫,而那些只把皇帝当丈夫的皇后,往往下场凄凉。 阿语只把自己当作表弟的妻子如何能行呢? 她欲要再劝,却又觉阿语未必不懂,只不愿意接受罢了,或许等她再大一些,不用人劝,也可以看开了,想通了。 或是受了佛地的熏陶,回去路上,所有人都很安静,就连陈翁主也一直对着江水发呆。宁宓几次三番劝她,并非对她没有触动,但她还是想试一次,就试一次。 第30章 闹剧 随着天气渐渐暖和,萧卫儿便犯了春困,整日困倦思睡,一点精神也提不起,不仅早上起的晚,晌午也要睡足一个时辰才行。 桑麻见她如此,不免担忧,直至禀了老爷,请大夫进府给萧卫儿看过,确定无碍,才放了心。 一日,萧卫儿睡的正酣,就觉身边喧吵的厉害,忍了又忍,终是睁开了眼,就见桑麻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急急道小姐快起来吧,舅老爷一家就快到了。 萧卫儿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愣了半晌,也没反应过来这个舅老爷是哪方人物,不过这也并不妨碍桑麻半扶半拉把她请下床。 洗漱过后,萧卫儿终于想明白了,她母亲是没有兄弟的,那么舅老爷就有可能是二娘的兄弟,据她所知,二娘共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却不知这次来的是哪一位? 坐在妆台前,桑麻将萧卫儿的头发分成几股,系成结,拢起,盘置头顶,挑赤金并蒂莲海棠缠枝华盛缀于额前,就听萧卫儿问道来的是哪位舅舅? 桑麻一边选着钗寰,一边回道是大舅老爷。 萧卫儿回想了一下,她虽不大记得这个名义上的舅舅是什么样子,但对舅母却还是极有印象的,那可是个十分精明的女人,当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的,为着她公公给二娘多备了些嫁妆,闹了好些年。在他们搬到纾县之前还不依不饶呢。其实她再闹又能怎么样?那是她公公自愿给的,当初她公公在的时候,没见她敢说一句不是,等她公公去世了,又跑萧家来逞威风,谁会搭理她。对于这样的人她连敷衍的兴致都欠缺。 桑麻刚将一支累丝镶珠白玉兰步摇插在萧卫儿发间,就听她道就这样吧,再把那对白玉耳坠拿来,简单点才好。 舅母头上从来都是珠翠环绕,萧卫儿对此一直记忆犹新,她可不想去同她争奇斗艳。 用过早膳,萧卫儿就直接去了长清苑,那地方原本是爹爹的书房,因姑母想给二娘添堵才建的大了些,没曾想爹爹还果真和二娘分居而过了。 还未进门就听见爹爹和二娘的争吵声。似乎是因为二娘想让哥哥亲自去码头接人,爹爹不同意。等萧卫儿进了门,争吵声便戛然而止了。 冯氏看向萧卫儿,见她装扮的如此简单,只觉她是故意怠慢,十分不喜,不由冷着脸道你舅舅,舅母过来,你也不好生装扮一番。 萧卫儿深知二娘为人,并不将此话放在心上,先向萧薄嵪请了安,才对冯氏屈身道卫儿原也想着重装扮,略一思忖,又觉今时不比往日,怕舅舅,舅母看了要多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