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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成心中有些狐疑,难不成文昌侯府真的有起复的迹象?可平时一点征兆都没有。 那日跟文昌侯去宫里的女人和今日皇上赏赐的那名孤女可是同一人? 鹤松道:正是同一人。 裴之成反复思考了一下这几件事情,手指弯曲在桌子上敲击了几下。突然,似是想通了什么问题,手指渐渐握起来了,脸上也渐渐带了一些讥讽的笑容,道:这件事情不用再查了。 鹤松:是。 第8章 教训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天后,谢嘉语终于感觉到现在的日子有多么的无趣了。也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咒骂着那些给那碗绿豆汤下过毒的人。 她活生生睡过去四十年,身边的人都老了,她还年轻着。乍一听,好事儿一桩了。尤其是看着那些你曾经讨厌的人都老了,而你却年轻着,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但,仔细一想,却有些诸多的无奈。 比如,看着青嬷嬷眼神昏花的样子,她就知道,原来的青娘不能再跟她一起翻花绳讨论谁家少年长相风流了。 再比如,看着谢嘉融满是褶子的手,她也没法再邀他一起去骑马打猎了。 还有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表弟,现如今也穿着龙袍住在大大的宫殿里面。 那些曾经的同龄人,也是死的死,老的老。唯独她,依旧年少。 在他们眼中,时间一步一步走了四十年。而在她眼中,明明大家昨天还在一起谈天说地,结果今天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这让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巧的是,她正跟青嬷嬷抱怨着,门口的小丫鬟冬雨突然走进来道:府里的几位孙小姐过来看您了。 谢嘉语瞬间就想到前几日初次见面的情形,心里有了一些思量,让青嬷嬷给她整理了一下头饰,站起身来想要朝外面走去。想了想,又走了回来,直接坐在卧榻上等着。 因今日未出门,谢嘉语让春桃梳了个简单的发型,长长的头发垂至腰际。头上插着一支明晃晃的金玉珠宝花簪,看起来简单又不失贵气。 耳朵白皙圆润,耳垂上戴着镶东珠金耳坠。每一个耳坠上有两颗珍珠,跟头上插的珠宝花簮交相呼应。 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 谢家三姐妹进来的时候,看着谢嘉语明媚动人的模样,眼睛都直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们甚至忘记自己过来做什么了。 谢思兰今年十七岁了,是三姐妹中的长姐,最先反应过来。她侧头看着谢莲眼中的嫉恨,用手帕掩着唇,微微笑了笑。 好美啊!不待谢思兰说什么,年纪只有十四岁的谢思蕊就忍不住说道。 谢嘉语听到这话笑了下,屋里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谢思兰这才轻咳一声,微微上前半步,道:姑祖母安好。 说罢,看了一眼其他二人。 虽然觉得怪异,甚至于不情不愿,但谢莲还是和谢思蕊一起叫了一声姑祖母。 谢嘉语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却觉得有些内伤。明明大家一般模样,她却已经老到被人称呼祖母了。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像个老气横秋的长辈。 别站着了,都坐着说话吧。谢嘉语道,春桃,去拿些点心话梅给各位姑娘。 是,小姐。 等谢家的三个小姐妹在圆桌上坐下,谢嘉语觉得这般高高在上的拿着劲儿说话挺累了,于是走了下来,跟她们坐在了一起。 吃了几颗话梅之后,谢思兰想到祖母的交代,看了一眼谢嘉语手腕上带着的莲花纹金臂钏,抿了一口茶,拿着绣着兰花的手帕沾了沾嘴,道:姑祖母这一身打扮真好看,只是不知,这簪子是哪里买的?我竟没有在京城见到过。 谢莲听到这话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有谢思蕊还在低头吃着点心。虽然她明年就要及笄了,可她向来对这些首饰不太感兴趣。 谢嘉语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诚实的道:这个吗?忘记了,东西太多,想不起来是哪里得来的了。 她今日不过是看着这只簪子简单,所以随手一指让春桃给她插上的,要说这簪子的来处,这就要问青嬷嬷了。可青嬷嬷刚刚出去了,不在这里,所以,她也不知道。 谢莲没忍住,讥讽道:我听闻你来自北郡,那里可是穷乡僻壤的地方,你哪里来得来这么多的首饰? 谢嘉语听了这话,脸色微微冷了下来,看向了谢莲。 谢思兰见状,扯了扯谢莲的袖子,训斥道:二meimei,你今日怎么这般无理?说起来北郡,虽然不及京城繁华,但也不是穷乡僻壤之地。还不快道歉? 谢莲却是平时娇蛮惯了。虽是庶女,但平日里她姨娘得宠。且,她祖父不似祖母那般喜欢谢思兰,而更喜欢她。所以,除了身份不如谢思兰和二房嫡女谢思蕊,但在这府中的地位可是比谢思蕊高了许多,隐隐和谢思兰叫板。 大姐,我不像你这般虚伪,想问什么还拐弯抹角,藏着掖着的。我可是有什么就要说什么。谢莲抬着下巴冷哼道。 谢思兰听了这话,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谢思蕊也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糕点,眼睛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